第60章 解释
指指盆里的鱼,“铭超不会做饭,所以择菜的活儿全是他的,钱鑫负责炒菜,杀鱼,难道让我来?”
拿过刀,“不要小瞧我,以前过年我们家的牛肉馅儿都是我剁的。”
铭超攥起大拳头,捶胸顿足:“那个姓宗政的小子怎么那么有福,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德啊!亦晨,我爱你,你嫁给我算了……”
“你说什么?”邪肆的笑脸上不带一丝温度,铭超见曹操来了打着哈抱着盆夺门而出。卢凯见状也拉着钱鑫就走。
看他逆光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笑容不经同意自己就爬了出来。
“晨儿,你就到处给我拈花惹草,一个钱鑫不够,这个叫铭超的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来个甜蜜的拥抱么,怎么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呢?郁闷地剁着牛肉,我剁剁剁。
一双狼爪爬上腰间:“生气了?我怎么感觉你这架势像是在剁我呢?”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没生气。”
“那就好,”朝我而后吹了口气,弄得我一个面红耳赤,某王无辜得很,“那是不是跟我解释一下那个铭超……”
“够了啊你!”拿刀威胁地晃了晃,“铭超他就爱开玩笑,这些话只要是好朋友他都会说,你就那么一听就行了。”
“嗯,这种话就这么一听……”
“喂!”
“好好好,我就这么一听。”谄媚地抱紧我的腰。
“其实,铭超有女朋友。”
“嗯?”
“我是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铭超是有女朋友的。”
“哦,这本王就放心了。”
“你本来就不用担心!”好笑地捏他一把,“就算是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他以前喜欢的人可是尘雪。卢凯也是。”
“你们五个关系还真是复杂。”银牙磨得吱吱响,怎么听着醋味儿这么大呢?
“喂,你什么意思?”
吧唧一口,志得意满:“反正现在将来你都是我的!”
“虽然他们曾经都喜欢尘雪,但都是当时年纪小,大家都以学业为重,那些朦胧的感觉就埋在了心底,虽然我和尘雪大概知道但也都没戳破,铭超卢凯也什么都没说过,大家就是以好朋友的身份一直走到现在。直到最后大家都分散各地,可也许就是这种朦胧美好的微妙感觉牵引着我们五个一直坚持着,无论走到哪里,即便时间改变了一切,大家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可这份友谊是割不断的。
文鹰,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我们五个会这么一直下去,直到我们头发斑白步履蹒跚,即使每年在外面漂泊,但只要回到故乡,我们还是会抽空聚在一起,毫无拘束地畅谈人生。可是……
文鹰,国师既然能把我们弄过来,他一定能把我们送回去对不对?”
喜悦一下烟消云散:“晨儿,你还想着回去!”
“我没有!”刚想来个投怀送抱,看着满手油腥,嘿嘿一笑,“我那个‘我们’只是个称呼,我说的是铭超他们。爸妈留下来和我一起也算是无牵挂,可我没那个权力要求他们也留下来,我没那个资格拆散他们和他们的亲人啊……”
脸色缓和了些,擦去我脸上的什么东西,“今日来就是想带你们去国师府,小皇叔那边像是有什么事情。”
“国师?好啊,正好问问他回去的事。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爸爸说中午包饺子,牛肉馅儿的。”
一下凑近,笑得无比妖孽:“王妃有令,小王怎敢不从?”
“去去,”拍开他的脸指指案板,“我说你有没有一个身为男人的自觉,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接把手么?人家卢凯还知道这种体力活儿该男人干呢!”
“怎的不叫下人干?”拿起刀,哐哐开剁。
摘下围裙挂到他脖上系好,“我们一家人要吃饭叫下人做什么?对了,好像刚搬进来的时候我爸就拜托娄大哥把下人都遣散了,我们从小可受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教育,没那么些讲究。”
好笑地看着我,并不认同,“岳父岳母将来在这里生活,总要有人照顾,我已拨了一部分侍卫还有暗卫护着这里,你也希望他们衣食无虞安全无虞不是?”
脸一热,“岳父岳母,你改口倒挺快,快剁你的牛肉吧!”
“我说错了么?”笑得一脸无辜。
“喂,别那么用力,剁得均匀些!”
“晨儿,你别转移话题。”
“刀粘了记得倒些花椒水。”
“骑马?!”看着门外一匹匹高头大马,我就忍不住腿软。
“莫非你们也不会骑马?”文鹰越过我径直看向铭超他们。
“也?看来亦晨不会骑。”铭超反应一如往常迅速。
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争辩,没办法,谁让咱就是不会呢?
“谁说不会?”钱鑫赌气般抓住马鞍就翻上一匹枣红大马,那匹马居然乖顺无比。
郁闷的看着铭超卢凯纷纷跃上马,我就知道我落伍了,这些人什么时候学的骑马啊?!
“啊!”又是一个抄手,人就被架上了马。狠狠掐了某王一把,“你行动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吱一声?”
轻轻凑到我耳边:“这是惩罚,谁让你只看到他们连我上马都没注意?”
无语地望着苍天,都两年了,这个醋坛子怎么还是本性不改?
“亦晨,你在古代呆的这些日子都没学学骑马么?”卢凯兴致勃勃。
摇摇头,“学了是学了,就是没学会,马是活的,我觉得还不如自行车好掌控。你们什么时候学得骑马?”
铭超得儿驾的好不得意:“去年夏天和这俩哥儿们去坝上草原的时候学的。”
“去年夏天?喂,为什么不叫我?”愤怒!去年夏天我和尘雪坐在空调房里还热得不行,他们居然去草原骑马?
铭超嘿嘿笑着:“对啊,怎么当时就没叫你和小雪呢?对了,钱鑫提议来着,但你和小雪学校里好像都有事情,就没打扰你们,我说如果当初钱鑫再坚持那么一下下,说不定今天和你共乘一骑的就物是人非咯……”
这个铭超!
钱鑫看我们一眼,没有说话。
“还敢看他!”咬着我耳朵一个用力。
喂,中午不是刚吃了凉拌猪耳么?!不对,冷亦晨,不带这么骂自己的。
“晨儿,今天的午饭是我吃的最舒服的一次,果然是自己做出来的香。”
铭超转过头:“宗政文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
文鹰笑笑,很君子的样子。
“从小你就金汤玉粒衣食无忧,对我们来说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在你看来只是闲暇时偶尔的消遣,我羡慕啊,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啊啊啊啊。”
“你唱戏呢!”钱鑫没好气地冷斥。
铭超撇撇嘴不再言语。
“金汤玉粒要想维持也是要用血用汗来换的,你们那有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不过方式不同,本质却无太大差别。”
铭超收敛了笑意,点点头没说话。
钱鑫也认真地看了看文鹰,终于掩去了一身的火药味儿。
国师府。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
“前几天我还想着再见到国师二话不说就噼噼啪啪……”想想那个时候为些不真实的东西郁闷怨恨满腹就觉得可笑。
“今日可不许无礼。”一边抱我下马一边不忘嘱咐。
“知道了。”不过这个国师也没怎么把我当自己人看不是?不过看在他帮忙消除了我们之间误会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抬脚走进错综复杂的府邸,幽深安静中透着一股神秘。
“晨儿,今日国师叫你们来不是因为送你们回去的事情。”
“那是为了什么?”
牵着我的手脚步一停,凝眉道:“你可还记得宝藏之门?”
一提那个心里就不舒服:“你觉得呢?”
揉揉我的头发,一脸严肃:“关于宝藏之门,国师近日有新发现,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知道那些胡言乱语的真相。”
“既然是胡言乱语,哪来的什么真相。”
忽略掉钱鑫的嘟囔,大家抬步走进大堂。
国师还是那副火山迸发都能处乱不惊的模样,见到我们谦谦一笑:“国师府恭迎诸位了,请随我来。”
说着引我们拐过屏风穿过连廊推门进到一个密厅。说密厅是因为这间屋子四面都是墙,可却光线充足,仔细一看原来是夜明珠的作用。
“万恶的旧社会!”钱鑫又是一阵嘟囔。
似乎没听到钱鑫的话,国师从梨木柜中取出一个木盒,再打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宝藏之门上的那个奇怪的锁!
“冷姑娘。”
清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怎么?”
“你可还记得当日你说的话?”不等我发问,径自说道,“当时看到这个锁,你笑着说怀疑宝藏是不是也是异世之人所修,因为你也有一个跟这个极其相似的东西。”
看着这个锁,点点头:“没错,我有个存钱罐,模样很像这个。”
铭超他们也若有所思:“怪不得瞧着眼熟,有的存钱罐确实做成房子的样子。”
国师看看我们,没再说话,只是拿起一个凿子敲开了锁:“宝藏开启之后我就取下了这个锁。那个宝藏是个天大的玩笑,里面的金银还不如一个富贾家里的多,也不怪翰王把宝藏毁了个一塌糊涂。当时我只是好奇,仅拿走了这个。可是前些日子我试着用那块子玉召唤你回来,却发现召回的是你的父母而不是你,突然之间想起一件事情。”
“何事?”
难道文鹰也不知道?
“因为好奇,我想尽办法打开了锁,发现了这个……”说着他用筷子从锁中夹出了一个干瘪瘪的东西。
“这是?”
“家族蛊。”
“什么?”文鹰一脸震惊。
我一头雾水。
“蛊?”铭超发现新大陆一般,“天,我不是在拍穿越剧吧,还有蛊虫?”
“你怎么不说你是在拍武侠剧?”卢凯接过话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恶心的玩意儿。
钱鑫看看他俩,摇摇头,“不是拍志怪就已经不错了。”
铭超赞同的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我说国师,你能穿越时空,你是不是能通灵什么的?”
如果我没看错,我发誓我看到国师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了,家族蛊是什么?”
握紧我的手,文鹰答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中仙易凡尘?”
“记得。”
“易凡尘不仅精通阴阳五行,另一个无人能出其右的本领就是培育蛊虫,而家族蛊正是其中最邪门的一种。”
“所谓家族蛊,”国师放下那玩意儿接道,“就是这种蛊虫一旦培育成功只会吸食同一血缘之人的鲜血。有一点,易凡尘的蛊虫可以存活数十年,如若没有鲜血进食,只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就可以让这种蛊虫进入类似于冬眠的状态,直到吸食到相关的血液才会重新苏醒。
而这个锁,并没有太复杂的机关,巧妙之处就在于这个房子的形状奇特,打开宝藏的关键机关在房子底部,单纯的钥匙肯定不能探得到,而这只蛊虫,它就只能在这个房子的一楼爬动。”
“等等,”脑中划过什么,“你是说当时这只虫子在睡觉,要想打开那扇门就需要把它弄醒,而它醒来一定会动,只有它动才会触动机关打开门?”
“冷姑娘说的极是。”
“那你刚才说这蛊虫也就活个几十年,如果吸食不到家族的血液,时间一过它不就会死掉,而宝藏不就打不开了?”卢凯奇怪的问道。
国师点点头,“没错,所以最巧合的就是,冷姑娘在这个时间之内来到了这里。”
“看来人中仙制造这个宝藏,根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得到它。那就是个幌子,对付宗政信的幌子。”文鹰一拳捣在桌上。
“等等,你说家族蛊,是亦晨的血唤醒了蛊虫,这种蛊虫培育的时候也必须吸食与亦晨相关的人的血才能成为家族蛊吧?要不然它怎么就能辨别出是不是同一家族之人的血呢?”铭超抓住问题的关键。
“就是说……”钱鑫紧紧盯着我,“亦晨,你们家中曾有人穿越来到这里吗?”
轰……
“亦晨?”
“晨儿?”
呆呆的看着文鹰,“宗政信在哪儿?”
一愣,“囚在天牢,父皇有旨不得伤他性命,所以我们只能囚禁他。”
还好,还好没杀死他。
“我想见他。”
“什么?”
“我有事要问宗政信!”
以常人不能随意进出天牢为由,文鹰拉着我走出国师府,留下卢凯他们向国师打听回去的事。
一路上思绪纷繁,一头乱麻一般拆着组合着,想寻出那根线头,只要找准那根线头,这团乱麻就好解了。
“晨儿,你……”
“别说话,我在思考。”只是我想的真的可能发生么?
哐啷,沉重的锁链打开,牢役推开铁门,恭敬地退到一边。
这才是真正的天牢深处吧,除了火把见不到一丝自然界的光,强烈的焦油味儿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牢房,大到可以装下四个教室,中间一个大铁笼,不靠墙不沾边儿,锁是用铜浇灌的除非用极其坚硬的东西砍断,否则只有参孙在世才能打开。铁笼一侧有一架简易的木床,还铺着被褥,看着也算干净,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看。
铁笼的一角还有一个木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披头散发的是那个精瘦的忠王?看来无论怎样的人,沦为阶下囚都摆脱不了这种狼狈的模样。
“宗政信,翰王爷看你来了。”牢头用佩刀狠狠敲了敲铁笼,里面的人纹丝未动。
文鹰看到宗政信眼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吓得一帮牢役直哆嗦,看他一张嘴,就赶紧拉住他,这可不是让他撒气的时候。
“忠王爷?”不顾文鹰不满的瞪眼,清楚地叫了一声。
毛茸茸的脑袋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睛现在却浑浊无比,看向我,显然极其意外,居然还带着一丝惊恐,干裂的嘴唇嗫喏着:“冬儿……”
心猛地一颤:“你说的冬儿可是叫冷傲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