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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00000055

第55章

要知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里,即便是张纸都能变成包子,还有什么不可能?

永福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来到了玻利维亚。

按说九四年到九五年的时候,正是中国出国热潮达到最顶峰的时候,明星也好,大款也罢,争先恐后的往国外蹿,有人打着出国留学的幌子,有的则是全家移民,也有的人是到国外投资,混一个外国身份再回到中国来赚钱。加上国内中介机构巧舌如簧地把国外描述得如何如何好,形形色色的人抱着形形色色的心态打着形形色色的旗号找着形形色色的借口纷纷都蹿到了外国。

当然永福也毫不例外的是这些成员中的一个积极分子时,他抱定了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自己能赚老外的钱,何况在这里还有他的一个至亲表姐。

当他从北京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班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艾阿尔多机场下了飞机后,却没有见到按约前来接机的表姐张乐芸,一下子就急得出了一身汗,由于他不懂西班牙语,也无法和其他人交流,只能一个人呆在机场的出站口,连大门也不敢出,左顾右盼焦急地期盼表姐能赶快出现。这个时候把永福形容为热锅上的蚂蚁,应该是最恰当不过了。眼看着本次航班的乘客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永福一个人,急得他火烧火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国家里,连一个可以打听的人都找不到,永福真的快要急哭了。一个当地警察走到永福跟前,用西班牙语询问了几句,永福也听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像个哑巴一样连比划带说,他那口临出国现突击、中国人和外国人均听不懂的英语,在这个关键时刻也变成了哑枪,张口结舌地什么也说不出,越比划警察也就越糊涂,无奈地看着急得冒了一脑门子大汗的永福,耸了耸肩膀离开了。

永福在机场一呆就是四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已经慢慢黯淡下来,才看到表姐急急忙忙地出现在机场,见了永福连连道歉说:“永福,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激动,记错了你的航班时间,所以迟到了,对不起,表姐给你道歉了!”

永福见到表姐,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这是一个纯属意外的插曲,让永福终生都难以忘记,只身一人刚到玻利维亚,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说尴不尴说尬不尬的场面,无论如何都让他很难忘记。

拉巴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国家首都。玻利维亚有两个首都,一个是政治文化中心,在平原地带的苏克雷,是为了纪念当年领导玻利维亚人民抗击侵略,实行民主独立的两位民族英雄之一苏克雷的名字命名;另一个就是拉巴斯,是玻利维亚的金融经济中心,地处南美洲著名的第比利斯高原,海拔3360米,除了当地人外,外来人很难适应这里的高原反应。一九九二年世界杯南美赛区预选赛的地点就设在这里,默默无闻的玻利维亚队把世界冠军巴西、阿根廷在这里给踢得一塌糊涂,从而一举在世界足坛成名,其成功的法宝就是利用了高原这一天然条件。

表姐的家距离拉巴斯市区约有十多公里,在一个叫做摩苏尔的小镇上。张乐芸是纯粹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丈夫公司里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概不问。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去了美国读书,先生杰克吴的公司总部在平原地区的苏克雷,平时一心都在生意上,基本上一周只回来一次。

永福刚到玻利维亚,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用永福自己的话说,到了这里才发现,天特别特别蓝,云特别特别白,树特别特别绿,草特别特别青。没事的时候,表姐带他去拉巴斯,初来乍到的永福还不会讲西班牙语,一切还都需要表姐的帮助。

我知道永福出国的真正目的。从一个热血青年,一步一步蜕变成为一个混子。他能轻易地抓住每一个机会,也能轻易的放弃每一个机会,做为永福这个人来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一个必然。人家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应该得意,可永福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情场已经失意,赌场也从来没有得意过。从离婚到现在,当初的那几十万早已经折腾的差不多了,让没有钱就像没有血一样的永福,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在不停地折腾,除了必须动脑子赚钱外,重要的是要给素芬做出个样子看,以证明他的所谓价值!

拉巴斯是一个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城市,如果要在这里生活的话,首先必须要适应稀薄的空气。永福走了以后,我专门查了一些有关玻利维亚的资料,根据资料显示,拉巴斯市坐落在气候恶劣的安第斯峡谷,呈碗状的安第斯峡谷有四百多米深,里面密密麻麻地聚满了各种建筑,峡谷的中央便是首都最繁荣和热闹的地区,一座座建立在世界屋脊上的高楼,依山而修的马路,都聚集在这里。不远处有一座六千四百多米高的伊利马尼雪山,有如威风凛凛的守护神,见证着拉巴斯几百年的变迁。在山坡上俯视拉巴斯,更有另一番味道,整座城市掩隐在绿树繁花之中,景色十分迷人。从城南眺望伊利马尼雪山,峰顶上白雪皑皑,山腰间林木葱翠,山麓间田野幽幽,显得格外娇艳。远方的喀喀湖像一枚碧绿的翡翠,镶嵌在静静的伊利马尼脚下,湖心岛里至今还保存着完好的印加帝国时期的宫殿遗址。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能勾起永福的兴趣,他想的是如何在这里寻找发展的机会。

永福在拉巴斯的语言学校里很快就掌握了西班牙语的简单对话,按照表姐的计划,转过年永福就准备进入拉巴斯大学接受系统的教育。这期间,永福在表姐的悉心照料下,各方面都有了很快的提高。再说张乐芸也没有把永福当表弟对待,而是把他当成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那样给予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这使永福非常感动,因为自小就失去了母亲的永福,能得到表姐这样的关心和呵护,也算是一种对缺失母爱的补偿。

应该说我很佩服永福那种极强的适应能力,来到玻利维亚后的他很快就适应了当地的气候和文化,尤其是在短时间内通过服用古柯叶来解决高原反应,仅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古柯叶是当地的一种植物,它的果实就是制造毒品古柯碱的主要原料,而古柯叶却没有多大的毒副作用,即便是用几吨古柯叶也提练不出几毫克古柯碱。永福跟着表姐去了几趟拉巴斯后,就自己去当地交通管理部门学了个驾照,并能够独立驾车来往于拉巴斯。表姐家里总共有三辆车,永福随便开哪一辆都是理所应当,那么他肯定要选其中一辆比较好的车来开,于是就把那辆基本闲置不用的宝马当作自己的座驾。一个中国人开着这样的好车在并不富裕的玻利维亚大街上招摇,必然会招来一些人注意。大概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永福就被人给盯上了。

在拉巴斯开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是高原,所有的马路几乎不是上坡就是下坡,这一点倒是和青岛的马路很相似,永福在青岛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对于这种路面还算是有基础,倒是能够应付这样的路况。

吃过晚饭,永福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的夜景,免不了心潮澎湃。远远地凝望着入夜的拉巴斯,层层叠叠的灯光闪烁,犹如千层高楼,景色十分壮观。在伊利马尼雪山下仰望着拉巴斯,房屋依山而建,高低错落。已经到达玻利维亚几个月的永福,在一种貌似安逸的生活中平静地度过了这段枯燥无奇的时光。

在这段日子里,永福每天至少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在拉巴斯以熟悉这里的环境。他把车停在穆里约广场北侧的停车场,独自一人漫步在拉巴斯这座具有四百多年历史的古城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多是当地印第安人和肤色明显的印欧混血儿,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那种在国内的紧迫感,可以很放松地观赏在穆里约广场附近的各种各样的建筑。这里既有庄重大方的现代化建筑格调,也能领略到保存完好的古建筑风采。广场的北侧则是庄严的政府机关、议会大厦和著名的圣弗朗西斯科教堂等。

他慢慢地来到了广场西面的哈恩大街,这是一条很长很深的典型西班牙式街道,街道两侧全部都是西班牙式建筑,中间一条用五彩斑斓的不规则石块铺成的道路,顺着坡斜着下去。街道两侧摆满了出售各种纪念品的小摊,小贩们高声招呼着过往的游客。忽然他发现在一家叫做莫斯迪的酒吧门口,挂着一个类似于中国围棋棋盘一样的招牌,和其他酒吧相比,这里的门脸不是很大,可生意却是非常火爆。

永福觉得很奇怪,在远离中国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围棋,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中国的围棋,一方小小的楸枰,包含天地之机。棋盘有三百六十一点,中间天元一点,象征万物初始,周围三百六十点,象征周天三百六十度。黑白子象征着阴阳两仪,黑白双方各逞心机,厮杀起来,其惨烈程度并不亚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因为小小的棋子当中承载着神秘的五行与八卦,承载着中国人的思想和精神!这一点,无论是德国人还是美国人,他们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个叫做中华的民族和传承下来的深邃思想。可是在这个地方还能看到围棋,不能不让永福怦然心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一定要走到近前看个究竟。但他不知道的是,酒吧里正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同时在盯着他。

这一切,永福却全然不知。

永福带着这种好奇走进了酒吧,他的出现,让酒吧里在坐的好多人都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抬起头注视着他。永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要了一杯朗姆酒,漫不经心地环顾室内的一切。整个酒吧内的设计风格都是按照东方的围棋布局摆设,墙上挂着各个时期围棋高手的照片,其中有日本的大竹英雄、小林光一以及中国的聂卫平、陈祖德等。在酒吧的中央,有两个东方人长相的年轻人正在摆着一盘棋,旁边还围着几个看热闹的。永福偷眼扫了一下正在对弈的那两个人,发现对方也正在用异样的目光往他这边看,就赶紧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边。没想到,那年轻人却走了过来,坐在永福对面用西班牙语问:“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永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回答说:“我是中国人!”

那人立刻就翘起大拇指对永福说:“你们中国,围棋是这个。”

永福笑了笑,没有吱声。那人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那盘棋对永福说:“请你过来帮我指点一下好吗?”

永福走过去,看着桌子上摆的一盘残棋,见黑棋似乎已经有了胜算,可是仔细一看黑棋所做出的大龙只有三口气,龙眼部分是四口气,而白棋的出路还很宽,这时只需在龙眼附近做上两手棋,黑棋的大龙就有可能被挖掉一只眼,也就成了一条死龙。如果这个时候白棋计算不好贸然地直接去挖龙眼,搞不好下面那一块就完了。

永福笑了笑,这在中国最多也就是个初学的水平,做出来的气势虚假的连三岁娃娃都能看得出。他给那人指了指那一招,年轻人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敬佩的表情,激动得紧紧握住永福的手连声说了三遍了不起,立刻请永福坐下,要求对弈一局。永福也没客气,顺手就拿过了白子,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是棋子一旦摆下,永福立刻就感觉到对手的水平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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