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鲁迅先生愤然辞去中山大学的一切职务。是年9月,在学术演讲会上发表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的著名演讲。
演讲对曹操有许多论述:曹操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一个英雄。我虽不是曹操一党,但无论如何,总是非常佩服他。
这是鲁迅先生对曹操的一个总评价。可以说,鲁迅先生是当代中国第一个为曹操翻案的人。在1959年由郭沫若、翦伯赞等发起的“为曹操翻案”的论争中,不仅主张翻案的人认为曹操雄才大略,识见不凡,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天才、老练的军事统帅,而且就是认为曹操无案可翻的人在批判其奸诈时,也承认曹操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为乱世之奇才。李厚基《三国演义简论》一书对曹操军事才能有一段较为全面的论述:曹操是历史上的著名人物。汉末动乱的年代,他能崛起于群雄之中,自有他许多过人之处他机敏、聪慧和有谋略,勇武,而有胆识,因而,能在几十年戎马生涯中,扩展他的势力,自小到大,由弱变强,是个有大志的封建阶级的政治家,他还精通兵法,善于带兵作战,是个杰出的军事家。
总之,曹操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是许多人都承认的。但是,1985年第一期《湘潭大学学报》上发表了吴荣政的文章,对传统观点提出异议。吴文从三个方面论说:其一,曹操在一般战斗中不仅有投降、逃跑的打算,而且有多次冒险的表现。
曹操与吕布战于濮阳(194年),与关羽战于樊城(219年),临阵对敌,遇到困难,不是想投降、屈服,就是想逃跑、迁都。按说,一个真正的军事天才,能征善战的老练统帅,不在于战事顺利时能挫败敌人,更在于战争失利、敌方占上风时不失理智,表现出特别的坚毅和高度的镇静,在不能正面迎击敌人的情况下,能从各方面钻敌人空子,想出各种办法打击敌人。而曹操却非这样。曹操好走极端,失利时,想逃跑、投降;顺利时就轻敌冒进。比如与董卓部将徐荣战于荥阳(194年)、与马超战于潼关(211年)等,都说明曹操是个军事冒险主义者,而且狂妄自大。战斗中,曹操往往不顾敌我双方的客观条件,急于要求与敌作战,加之狂妄轻敌,以致多次惨败。
其二,从决定全局的战役来看,曹操并无杰出的军事才能。人们经常赞扬曹操领导了对全局起决定作用的战役,如官渡之战、柳城之战、渭南之战。
其实,平定乌桓的柳城之战,从谋划到向导,都是田畴;破韩遂、马超的渭南之战,全系贾诩“本谋”。而真正是曹操指挥的对全局起决定作用的战争,如官渡、赤壁、汉中之战,只有官渡之战获得胜利,其二役都以失败告终。
其三,曹操注释《孙子兵法》虽有贡献,却不能以理论指导实践。曹操注释《孙子兵法》,不仅尽了删削繁芜之劳,而且具有阐发内容之功,对后人启发帮助也颇大。可惜曹操不能用以指导实践。孙子一惯反对冒险、骄傲轻敌,主张知己知彼;而曹操一再违背这些原则,因而不是百战不殆,而是屡遇危殆。孙子兵法,“本之仁义,佐以权谋”;而曹操却嗜杀成性,十分残暴。
总之,曹操在军事上理论与实践脱节。
综上,吴荣政认为曹操在军事上虽有一定的才干,但作为大军事家,颇有些逊色。
关于曹操的军事才能,陈寿《三国志·武帝纪》评日:汉末,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际四州,强盛莫敌,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评价可谓高矣!其实,曹操形象在身后一千多年虽时高时低,但古今论曹操,亦多赞其“雄才大略”。
《三国志》裴注引王沈《魏书》说:太祖(曹操)……与虏对阵,意思安闲,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故每战必克,军无幸胜。
唐太宗在《祭魏太祖文》中说:(曹操)以雄武之姿,当艰难之运;栋梁之任同乎曩时,匡正之功异于德代……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一将奇有余:直到《三国演义》出,毛宗岗父子评点《三国演义》,虽然毛宗岗比罗贯中的“尊刘贬曹”倾向更加突出,但他在《读三国志法》中也讲:历稽载籍,奸雄接踵,而智足以揽人才而欺天下者,莫如曾操:……(曹操乃)是古今奸雄中第一奇人j既然如此,曹操确实是可以算是军事天才的。
曹植“七步成诗”,由于《三国演义》的渲染,几百年来传为美谈,也成了曹植“下笔成章”的急才象征。但很多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