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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恤寡怜贫(4)

六十个儿女一个爸

◎怜比爱少些味道,可更多些人情。——老舍

当年45岁的国家公务员孙金耀,为了实现母亲的临终遗愿,在奉贤平安镇上购置了近两亩土地,大兴土木造房子,这不是建设孙家的孙家宅院,而是建造一座可以让孤老和孤儿们过日子的“福利院”,按照老人以及孩子“过日子”为标准的福利院的建设,从购置土地到造房子配设备置家具聘员工,他前后的投资达到了700万元。2000年当一座花园式福利院正式建成以后,孙金耀做的两件事情是:第一件事情是毅然辞了国家公务员的职务;第二件事情是去上海市儿童福利院领回了30个孤残儿童,做起了他们的爸爸。没过多久,他就觉得30个儿女似乎还少了一点,更何况,上海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在过着没有爸爸的痛苦生活……于是,孙金耀又在2002年7月18日,与上海市儿童福利院签约领回了另外30个儿女,从此,60个孤儿们便有了一位可亲可敬的慈父。

从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天起,这些孩子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同时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孙金耀为了让这些孤儿有一个爸爸以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花了700万元建设了一座童话般的美丽宫殿。这座在奉贤平安镇上的上海广慈福利院,掩映在浓浓绿荫中,淡黄色与咖啡色相间的外墙立面很洋气,尖尖的屋顶有点像洋房。花园里,金桂、银桂、金橘、桃树、李树等十几种果树,栽种在雪松、广玉兰、棕榈树等大树间;梅花、盘槐等树种随时可见,在草坪和灌木丛中,还套种着蚕豆、番茄、长缸豆、黄瓜、青菜等,孙金耀说那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吃到自己种植的无农药的绿色疏菜;他还种了许多甜芦粟,买来了大型的榨汁机,来改善他们的饮食质量。

这是一幢一千多平方米的三层楼和一幢二百多平方米的平房,有各种适应孤残儿童居住的功能应有俱有,有卧室、教室、活动室、阳光室、健身房、儿童康复室、娱乐厅,有现代化的厨房还有农家味道的灶间。更有医务室、洗衣房、储藏室和仓库等。反正,只要是孩子们过日子的需要,他都一一为他们配好了,就说厨房吧,现代的厨房设备样样具备,并有熟食间等,完全是按照星级饭店的标准配备的。孙金耀向记者介绍道,灶间有三大用处,一为焚烧垃圾,二为节约能源,三为儿女们烧点菜饭等。

孙金耀说家就得像个家,为了像个家,他放着黄浦区一幢石库门房子不去住,而是把自己的卧室也搭在了孩子们中间,与太太一起在这里与儿女们同起居。

由于这些孩子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疾,命运曾带给他们很大的痛苦,使年纪小小的他们,生活中有着许多别的孩子所难以想象的艰辛与苦难。当了他们的爸爸,孙金耀一心想让他们过上美好的生活,为此,他自己吃了不少的苦。60个孩子个个都是比较严重的残疾儿,除了一个孩子的病较轻以外,其他的孩子都是重病重残。记得第一次30个孩子来的那一天,孙金耀就准备了100条尿布,心想足够使用了,谁知道来的孩子不论多大都使用尿布,不到两个小时,100条尿布全部湿了,他打开衣柜把床单被套全撕了做尿布还是不够。这时一颗慈父的心痛极了:最大的孩子已经16岁,就是弱智也得让他们摆脱尿布之苦啊!于是,他发动阿姨们进行了一项脱掉尿布的重大工程,对孩子们进行观察训练,摸准了他们的排便规律,辅导他们自行排便。经过几个月的苦苦训练,如今,大部分的孩子终于不用尿布也不用坐尿桶了。

由于弱智、肢残的原因,这些孩子从生下来就是两种方式吃饭:要么有人喂,要么就是用手抓,什么筷子、勺子一概不会使用。孙金耀再次实施又一个重大工程,让儿女们自己学会用筷子和勺子吃饭,他想方设法在菜肴等方面吸引孩子们的食欲,借此来引导他们学会使用筷子和勺子。一餐不行两餐,一天不行两天……坚持数月,儿女们还真学会了使用筷子和勺子吃饭了。

孩子们与生俱来的病残之躯,聋的、哑的、盲的,更有癫痫症、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严重的疝气症、上颧缺损症、肌肉萎缩等疾病。为了这些孩子的健康,他专门安排好了治疗的计划,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已经使两个哑巴开了口,为一位严重的疝气患儿治好了病,为一个上颧缺损者补了颧。有一个孩子双腿剪刀叉,他看着这个孩子大小便及起居的痛苦,在医生都认为没有办法进行治疗的情况下,他仍然不放弃,每天对他进行几个小时的物理治疗,发誓要把他的双肢分开,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有几个孩子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整天一个劲儿地头撞墙。他想尽办法把他们的头保护起来,不让他们自残……哪个孩子有恙,他会不顾一切送医院,不惜任何代价保证他们的健康。

为了让这些孩子接受教育,孙金耀煞费苦心,他将60个儿女按照智力、年龄、残疾程度等分门别类进行教育,从教儿歌到认植物,从教唱歌到数数,一切从头开始。为这些残疾儿童上课,可谓难于上青天,但他想尽办法施教,如教数学的时候,买了许多孩子们想吃的东西,用这些东西教他们10以内的加减法,谁做对了就可以把它吃了。这一套还真灵,有许多孩子已经会10以上的加减法了,那个时候孙金耀正是比自己的女儿考出了钢琴八级证书还要高兴啊。

孙金耀常说,这些教育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让他们为将来掌握力所能及的技能打下基础,目前已经有三个孩子在15岁以上了,将来我老了他们怎么办?于是,他又为年龄稍大的学生上劳动技能课,并四处奔波,联系一些生产厂家,将简单的手工机械的活计给出一部分让他们做,这样可以让这些孩子增强一些自信,可以让他们有规律地平静地生活,还能让他们赚点零花钱,这不无好处。

时间长了,孙金耀想,这些孩子尽管有了他这么一个爸爸,但是还应该为他们找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才对。于是,孙金耀又忙开了,为了让他的儿女们得到更多的长辈之爱,他还计划收养一批社会孤老,并且已经在硬件上做好了全面的准备,届时,儿女们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是最好的一种教育形态,让他们的身心找到新的慰藉。

为了60个儿女,他不仅辞掉了公务员的职务,他的妻子还停掉了长期经营的珠宝生意,夫妻两人双双白了头发。常常有人说他们夫妇俩太傻了,但是他和他的妻子却是骄傲而又幸福的,每次外出回来,或者是大型的活动,60个孩子会齐声叫他爸爸,那个时候他俩心里的那份甜啊就别说了。有个三岁的男孩子,至今不会开口说别的话,却会叫他们夫妇俩“爸爸妈妈”,这个孩子还死活不肯与别人睡,一定要跟爸爸妈妈睡。一次孩子跟他到市区办事,在自己的家门口,一转身的工夫把孩子丢了。他找啊、叫啊,三个小时后,在豫园门口下棋的人堆里,孩子听到了他的声音,高喊着爸爸扑向他的怀里,从此,他与这个孩子寸步不离……

做60个孩子的爸爸是非常不容易的。为了照顾60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光员工就有二十多个,每个月的开销近五万元。为此社会各界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上海市慈善基金会专门送给他一辆面包车;上海市慈善基金会还为他落实了每个孩子的生活补贴费;上海市儿童福利院也给予了一定的补贴。上海民政部门也将他的福利院定为沪上第一家由个人建设的规范福利院。他的国外亲戚也常常寄钱给他,让他为儿女们买点吃的和穿的,就连他的女儿也对他表示,家里的财产她不想多要,让他尽管把钱贴补给其他的儿女们。

◎故事感悟

孙金耀是骄傲而又幸福的,他把心放到了60个儿女的身上,有家庭以及社会各界的支持,他会义无反顾、一如既往,将父亲的责任进行到底,让他的儿女们过得好上加好,让他们过上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

◎史海撷英

公务员来源

公务员是伴随着国家的产生而产生的,只要国家机器一建立,公务员制度必定随之建立。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早在605年(隋大业元年)建立了世界上最早、最完善的“公务员考试制度”即“科举制”。并被后来的欧美各国争相效仿、改进。但“公务员”一词却是从日本引进的,日本古代称此为“文官”,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改名为“国家公务员”。

在国外,公务员的概念有大有小,范围不尽一致,大致说来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小范围的,公务员仅指中央政府中非选举产生和非政治任命的事务官,不包括由选举或政治任命产生的内阁成员及各部政务次官、政治秘书等政务官。这种范围同国家公务员法规的适用范围相一致,英国及许多英联邦国家基本属于此类。在英国,公务员是指那些不与内阁共进退,经过公开考试择优录用,没有过失可以长期任职的文职人员。

第二种是中等范围的,中央人民政府的所有公职人员,包括政务官与事务官都称为公务员,但适用于国家公务员法规的只是事务官。美国基本属于此类。美国把公务员称为“政府雇员”,“政府雇员”是范围很广的一种称谓,它包括了除军事人员以外的所有政府雇员。

第三种是大范围的,把从中央到地方政府机关的公职人员、除国会议员以外的工作人员、审判官、检察官、国有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统称为公务员,并有“国家公务员”和“地方公务员”之别,有“特别职”与“一般职”之分。“一般职”公务员是指政府系统中非选举产生和非政府任命的工作人员,是国家政府系统中的事务官,即非选举产生和非政治任命的政府工作人员,适用于国家公务员法规的,只是“一般职”的国家公务员。日本、法国基本都属于此类。法国公务员是指在中央机关及其所属机关、地方行政机关、公共企事业单位被任命为常任官员的工作人员。

从以上三种,不难看出,我国基本属于第二种概念的划分。

◎文苑拾萃

上海市慈善助学

“手拉手”结对助学这是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开展助学活动的又一重要形式。凡愿意资助困难学生的单位或市民,均可到市慈善基金会助学部提出申请,由助学部提供求助学生的资料,供资助方选择结对助学,资助的学生人数不限。结对助学的费用,凡资助一名大学生或高中生,每年需2500元,资助一名初中生,每年1500元,资助一名小学生每年1000元。上海市慈善基金会还与《解放日报》合作,常年开展“手拉手”结对助学活动,每年两次组织资助方与受助学生见面,以增进双方的感情和了解。历年来,结对助学共使用资金1800余万元,已使1.2万余名困难学生得到了资助。

2005年,曾担任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的陈国栋及夫人沈一尘同志的亲属,捧着两位老人拳拳之心的20万元人民币来到上海市慈善基金会,转达国栋夫妇的生前遗愿,把他们的积蓄献给社会,用于帮助贫困学生完成学业。同时,两位老人的儿孙们也捐出了30万元。上海市慈善基金会将此50万元作为启动基金,专项设立了“国栋慈善助学基金”,同时向全市广大共产党员、领导干部和社会各界人士发出倡议,积极为“国栋慈善助学基金”募集资金,帮助家庭困难、品学兼优的学生完成学业,成为国家栋梁之才。这一倡议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响应,短短几个月中,使“国栋慈善助学基金”增至500余万元。该基金资助对象为本市低保家庭、低收入家庭中的高中生、大学生以及其他特殊需要的孩子们,二批已出资20余万元,资助了100余名困难学生。凡需申请“国栋慈善助学基金”的困难学生,可按“一口上下”的原则申请报批。

盲童的“专职司机”

◎什么是慈善?慈善是有同情心的人们之间的互助行为。——崔乃夫

盲童荣斐家住上海梧州路。她的母亲朱玉英是巴士公司售票员,父亲荣正南是三班倒的保安员。小荣斐8岁前曾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人见人爱,可刚要上学读书时,生了场大病,住进了医院,最后被确诊为患有“马凡氏综合征”,眼睛也一点点失去了光亮。为了女儿,夫妇俩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争取多赚一点钱为女儿看病,可是走遍了上海大小医院终无彻底治愈的可能。不仅如此,小小年纪的她还伴有其他疾病。稍不注意,就得住院治疗。

可是,小荣斐很要强,看到别的孩子上学了,她也缠着父母要去读书。为了孩子,夫妇俩只好联系了上海盲童学校,苦口婆心地说服了校长,办理了住宿就读手续。

从这以后,每逢星期一上学,星期五放学,接送孩子成了朱玉英夫妇俩的头等大事,他们频频调班、换班,转乘多辆公交车去虹桥盲童学校,几年如一日。有时荣斐突然病了,急诊住院。学校一个电话打来,他们不得不请假再赶去医院。

荣斐上学的学校离家很远,每天都要换乘两次车,才能到学校。一天,又到了回学校的日子。荣斐妈妈拿着行李和很多生活用品送他回学校。这时天下起了雨,荣斐随手一个“扬招”,一辆大众出租车停在了母女俩面前,司机打开了车门开启了行李厢,帮她们放置好了行李,荣斐便在母亲的搀扶下,摸索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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