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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运河便利了交通(1)

殷商时代开凿的太伯渎

◎终日乾乾,与时偕行。——《周易·乾·文言》

太伯(生卒年不详),任勾吴首领49年,享寿91岁。由于他未婚无后代,死后由仲雍及其后代继承其位,直到姬昌之子周武王灭殷商后,勾吴国方被周朝正式封为吴国。从此,太伯被追认为吴国的创始人,史称吴太伯。

太伯渎,又称泰伯渎,相传是太伯率领无锡先民开凿的一条人工运河,唐元和年间拓浚。西起无锡南郊,与江南古运河相通,向东经坊前、梅村、茅塘桥,入漕湖。1958年,南延至望虞河,全长25.5公里,宽22米。现称伯渎港,是无锡县东郊的通航河道。

开凿太伯渎的吴太伯并不是无锡当地人,而是周朝王族的祖先,来自中国西部地区的移民。周人原是我国西部边陲地区的一个农业部落,其始祖姓姬名弃,因善于种植稷和麦等粮食作物,在尧舜时期曾任农官,被周人的后代尊称为后稷。后稷的第十二代孙古公亶父(史称周太王),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他为避开戎狄等民族的侵扰和便于向东扩展自己的势力,率领宗族从泾水流域的豳(今陕西彬县东北),迁徙至渭水流域的周原(今陕西岐山县、扶风县一带),在这片北靠岐山、南滨渭水的肥沃土地上,开荒种植,发展农业生产;建筑城廓家室,划分邑落;并设置官吏,形成一个小小方国,国号为周。周国在表面上臣服于殷王朝,从此开始走向日益强盛之路。

◎故事感悟

太伯渎亦作泰伯渎,是我国有记载最早开凿的运河。从文献记载中我们看到,太伯这一伟大的创举为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发展与进步;它不仅发展了农业生产,而且方便了出行,并将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和生产技术带到了江南。太伯敢于创新,功绩卓越,令后人敬佩!

◎史海撷英

“勾吴”方国的建立

太伯到达江南后,随从当地风俗习惯,断发文身,在生活上处处与当地土著居民打成一片,还将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和生产技术带至江南,组织当地居民发展农业生产、兴修水利、开凿运河等,把这片水网密布、雨水充足、气候适宜的江南土地,开发成为肥沃的农田耕地。由于太伯主动牺牲自我以让贤,德行感人,并且带领当地居民开发自然,功绩卓著,因此受到当地居民的爱戴与拥护,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太伯为首领、拥有千余家成员规模的群体,并且在梅里(今江苏无锡县梅村镇)修筑城廓,建立了自号“勾吴”的方国。

◎文苑拾萃

太伯让弟

周太王有三个儿子,长子太伯,次子仲雍,幼子季历。长子太伯未婚独身,次子仲雍有子,但周太王特别喜欢季历的儿子姬昌(即后来的周文王),认为姬昌日后可以成就大业,因而有意要将王位传给幼子季历,以便将来姬昌可以继承王位。在传长不传幼的古代社会,周太王的这一想法完全违反了当时的继承习俗和传位准则。但是,当长子太伯得知其父的意图后,为了使其父的意愿能够顺利实现,毅然带领二弟仲雍离开周原,千里迢迢地来到今江南太湖流域一带定居,以便让幼弟季历继承王位。

春秋时代吴国的邗沟

◎日新之谓盛德。——《周易·系辞上》

吴王夫差(?—前473),又称吴夫差,公元前495至前473年在位,共23年。夫差是春秋末期吴国国君,吴王阖庐之子。他继父登位之初,励精图治,大败勾践,使吴国达到鼎盛;在位后期,生活奢华无度,对外穷兵黩武,屡次北上与齐晋争锋。黄池之会,勾践趁虚攻吴,吴国一蹶不振。公元前473年,勾践灭吴,夫差自杀。

吴王夫差为了北伐齐国并进一步争霸中原,在开凿了古江南河后,就着手开凿位于长江以北的邗沟,以便将原来各自入海、互不相通的长江与淮河沟通起来。最早反映吴国开凿邗沟一事的是《左传·哀公九年》的记载:秋,吴城邗,沟通江淮。

邗,本是国名。许慎《说文解字》六篇下《邑部》说:“邗,国也,今属临淮。一曰:邗本属吴。”由此可知,邗国本是一个独立邦国,大约位于今长江北岸的扬州市至淮河岸的淮安市一带,与吴国是近邻,后来在吴国崛起过程中被吞并了,其地也为吴国所占有。春秋末叶,吴国为了奠定向北发展的前进基地,选择紧邻长江北岸的今扬州市附近修筑邗城,作为桥头堡。据考古发掘和文献记载,春秋时代的邗城位于今扬州西北五里的蜀岗上,蜀岗南麓是断崖,断崖下南面是长江,东南面就是邗沟。邗沟由邗城西南角向东流至城东南角,经今螺丝湾桥,再经弯头北上。

邗沟的行经路线,在《左传》记载中并没有交待,《汉书·地理志》江都县下有注云:“有江水祠,渠水首受江,北至射阳入湖。”这是邗沟行经路线的最早记载,但很不明确。晋代杜预在《左传》注释中说:“于邗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也。今广陵韩江是。”杜预的注说虽然比《汉书·地理志》要明确得多,但还是不够具体,直到《水经注·淮水》才将邗沟的行经路线交待得清清楚楚。它说:昔吴将伐齐,北霸中原,广陵城东南筑邗城,城下掘深沟,谓之韩江,亦曰邗溟沟,自江东北通射阳湖,《地理志》所谓渠水也,西北至太口入淮。

据上述《水经注》记载,明确了邗沟的行经路线如下:它自今江苏扬州市北蜀岗的古邗城之下起,在城下掘深沟,引长江水北流至邵伯镇,东流入艾陵湖,再向北穿行于武广湖(今高邮县西南30里的武安湖)和陆阳湖(今高邮县南30里的洋湖)之间,东北流入樊梁湖(今高邮县北20里),再向东北流经博芝湖(今宝应县东南90里)入射阳湖(今宝应县东60里),最后从射阳湖的西北通向末口(今淮安市东北五里的北神堰),到达淮河,全长370里。邗沟挖成后主要用于军运,即运输军队和军粮、物资等。公元前485年,吴王夫差决定兵分两路北上伐齐,其中一路由大夫徐承率领水师从海上北伐齐国。“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这是我国历史上有关海军的最早记载。

吴国在阖闾和夫差父子两代执政42年期间,由于军事、政治、经济上的需要,先后开凿了胥溪、胥浦、百尺渎、古江南河、邗沟和菏水六条人工运河,并通过太湖彼此相连,从而形成了一个以太湖为中心、四通八达的运河交通网,吴国的舰队、船舶从都城附近的太湖出发,向西溯胥溪运河经宜兴、溧阳、高淳、芜湖可达长江,并由濡须口入巢湖,通向战乱频仍的江淮地区;向东循胥浦运河可通杭州湾和大海;向南沿百尺渎运河可达钱塘江;向北通过古江南运河达于济水,通向黄河流域,将原来并不相通的江、河、济、淮四渎,加以相连贯通,使我国早在2000多年前的春秋时代,就有一条连接长江、淮河和黄河三大水系的南北运河出现在中华大地上,出色地为中国运河史和中国交通史谱写了辉煌的篇章。

◎故事感悟

邗沟的开辟主要用于军事,但从邗沟的行经路线可以看出,它是利用许多自然的湖泊连缀而成,因此邗沟挖成后的路线虽曲折多拐,却沟通了原先互不相通的长江与淮河两大水系,交通作用和历史意义十分巨大。

◎史海撷英

京杭运河重要的一段——邗沟

从邗沟的行经路线可以看出,邗沟是利用了许多自然湖泊连缀而成的。在2000多年前的今苏北地区,分布着许多大小不同的湖泊。邗沟开挖时,为了节省人力、物力和时间,以及利用湖水作为邗沟的水源,有意识地串联诸多的自然湖泊,用以减少土方工程量。因此,邗沟挖成后路线走向虽曲折多拐,却沟通了原先互不相通的长江与淮河两大水系,交通作用和历史意义巨大。邗沟经后世历代的多次改线和扩建,成为现今京杭大运河中的重要一段。

◎文苑拾萃

东汉后的邗沟

东汉末以后,邗沟进行了裁弯取直的改线,不再经过射阳湖。因此改道后的邗沟,其不同方向的水流会合点也转移到今高邮一带。唐代的李翱曾经乘船沿着邗沟走过,他说:“自淮沿流,至于高邮,乃溯至于江。”所谓“沿流”,就是顺流而下,而“溯”当然是逆流而上。其沿与溯的变换点是在高邮,也就是说,高邮一带是当时邗沟南北水流的会合点。

战国时代魏国的鸿沟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

魏惠王(前400—前319),魏武侯死后,其子罃即位,史称魏惠王。后因迁都于大梁(今河南开封市),亦称梁惠王(前369—319年在位)。魏惠王也与其祖父一样,是个雄心勃勃的有为国君。

从《水经注·渠水》记载来看,鸿沟运河的开凿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分期陆续完成的,第一期工程开始于魏惠王十年。

《水经注·渠水》说:“渠水自河与沛乱流,东迳荥泽北,东南分泲,历中牟县之圃田泽北,与阳武分水。”泲即济水。荥泽在今河南郑州市西北的古荥镇北。据此可知,鸿沟一开始是与济水合流在一起,自荥阳向东至阳武(今河南原阳县东南),才与济水分开折向东南,流经圃田泽以北。因此,开凿自阳武县境内离开济水后的这一段鸿沟河道,是鸿沟运河第一期工程的内容之一。

据《水经注·渠水》记载可知,鸿沟并非是直接通往圃田泽的,而是“历中牟县圃田泽北”。那么,从黄河引入鸿沟的水又是怎样进入圃田泽的呢?是由贯穿渠、泽之间的多条南北向短小河道,使鸿沟与圃田泽相互连通的。《水经注·渠水》对此有明确的记载:“有五池沟,沟上承泽水,下流注渠。”类似的还有不家沟、清沟等。这些南北向短小河道都是自然河流,因位于圃田泽的沼泽地区,淤滞水浅自不待言,因此疏浚这些连接鸿沟与圃田泽的水道,使沟泽之间水流畅通无阻,当是鸿沟运河第一期工程的内容之二。以上工程,都是为了达到“入河水于圃田”的目的。

“又为大沟而引圃水者也”。大沟即鸿沟,开凿大沟将圃田水引流至大梁,是鸿沟运河第一期工程的内容之三。大梁地势低平,周围多沼泽湖泊,较有名的如沙海、蒲关泽、逢忌泽等。一条水流畅通的运河,必有水量丰富的上源和水流下泄的归宿。鸿沟所引圃田水,流至大梁后的下泄归宿大概就是以沙海、蒲关泽等为尾。

鸿沟运河第二期工程是在第一期工程二十年之后开始的。据《水经注·渠水》记载:“《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一年三月,为大沟于北郛,以行圃田之水。”其中包括二项工程内容:

一是在大梁城北开凿大沟并绕至城东,引圃田水东流,与大梁城东的汳沙水(汲水与沙水的合流段)相接。其后,汳水东流,沙水则南下。

二是开挖从大梁城东折向东南直至颍水的渠道,这是鸿沟运河工程中的主体工程。这一段鸿沟运河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浪荡渠。浪荡,是到处游荡之意,古人之所以称这一段鸿沟为浪荡渠,是形容它的水没有固定的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一段鸿沟是由沙水改造而成的,沙水多沙,河道易以变迁,河床大多宽阔。由此可以推测,当初这一段鸿沟并非是从平地上开凿出来的,而是利用了当地的自然河道和沟渠故道。具体而言,自大梁至陈县(今河南淮阳县)一段鸿沟,则疏浚、改造原有的沙水河流而成;自陈县至颍水一段鸿沟,则可能利用了历史上徐偃王开凿的陈蔡运河北端的一段故道进行改造而成,即后来《水经注·渠水》中所说的百尺沟。

由于鸿沟不是一条单一的运河,而是连接着许多条水源不足、流量很小的自然河道形成一个水系,因此作为干流的鸿沟,必须具有多处水源,才能使其本身保持着充裕的水量,以满足诸多与之相连河道的供水需要。

鸿沟运河开凿之初没有正式名称,大约因其沟幅比较宽阔,故俗称为大沟。后来才有鸿沟之名,鸿与大是同义,仍是大沟之意,不过含意比大沟深刻而成专名。鸿沟之名最早见于《战国策·魏策·苏秦为赵合纵》:“苏子为赵合纵说魏王曰:‘大王之地,南有鸿沟。’”苏秦为赵合纵游说魏、韩、齐、楚、赵等国合力抗秦之事发生在魏昭王年间,说明战国时已有鸿沟之名。

◎故事感悟

鸿沟运河的开通,使魏境内水上运道四通八达,对魏国的政治、军事、经济以及都市等方面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使魏国国势得到进一步强盛,成为了战国初期的佼佼者,并使魏惠王实现了称霸中原的理想。

◎史海撷英

三家分晋

公元前453年,韩、赵、魏三家联合起来攻灭势力最大、占有地最多的智氏,并尽分其地。最后只剩下魏、赵、韩三家,由于这三家实力大致相当,谁也吞并不了谁,因此形成三家并存之势。至晋幽公继位时(前433),晋室进一步被削弱,所辖疆土除了旧都绛州(今山西翼城东南)和新都曲沃(今山西闻喜县)两城邑外,其他全部被魏、赵、韩三家所瓜分。至此,晋国君主反而要对三家卿族进行朝见,晋国已经名存实亡了。这一事件,史称“三家分晋”。

◎文苑拾萃

鸿沟运河的含义

鸿沟运河通常含有狭、广两义。狭义的鸿沟运河是指鸿沟运河的干流,即汉代及后来所称的浪荡渠。它起自荥阳以北的黄河古济水口,向东流经中牟县境至今开封市,再折向东南,流经通许县、太康县、淮阳县至沈丘县境内注入颍水。广义的鸿沟运河,是指包括许多条分支的鸿沟运河系统。

秦朝的灵渠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周易·系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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