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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称谓(8)

秦始皇最大的功绩,就是利用远交近攻、分化离间的策略,先后消灭韩、赵、魏、楚、燕、齐六国,结束战国纷争,完成统一。这是中国首次形成多民族统一的局面,无论在民族融合团结、社会进步发展乃至后世国家主权完整方面,都有着深远的意义。同时秦朝的建立也使得中国正式进入封建社会,这在当时是积极进步的。在政治上,秦始皇废分封制而用郡县制,建立自中央直至郡县的一整套官僚机构,中央通过考课和监察加强对地方政权的控制,有利于政治安定和经济发展,也为后世提供了遵从的典范;以秦国原有的《秦律》为基础,吸纳六国法律条款,制定和颁行统一法律;为发展全国水陆交通,又实行“车同轨”,拆毁旧东方各国的城郭,修建由咸阳通向燕齐和吴楚地区的驰道,以及由咸阳经云阳(今陕西淳化西北)直达九原(今内蒙古包头西)的直道,在西南地区修筑“五尺道”,开凿沟通湘江和漓江的灵渠。在经济上,他大力推行重农抑商政策,扶植封建土地私有制的发展,始皇三十一年下令:占有土地的地主和自耕农只要向政府申报土地数额、交纳赋税,其土地所有权就得到政府的承认和保护;以商鞅所制定的标准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制度;废止战国时代的各国货币,统一全国币制。在文化思想方面,以秦国通行的文字为基础制定小篆,作为标准文字,颁行全国;并利用战国阴阳家的五德终始说,为秦朝的专制主义统治制造神学根据;以秦得水德,水色黑,终数六,因而规定衣服、旄旌、节旗皆尚黑,符传、法冠、舆乘等制度都以六为数;令人在泰山所刻的石上记下“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糜不清净,施于后嗣”,建立起统一的伦理道德和行为规范。而为维护国家疆域的统一稳定,秦始皇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派大将蒙恬率兵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失地,迫使其退往阴山以北;把战国时秦、赵、燕三国北边的旧长城连起来,修筑西起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在征服百越地区后,设置桂林、象郡、南海等郡。始皇末年,秦郡数由统一之初的36郡增至40余郡,其版图“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这为中华版图的最终确定奠定了至关重要的基础。

当然,秦始皇所施行的种种举措,其主要目的仍是为了维护其集权统治,因此,其间不可避免地导致众多因个人权力膨胀带来的恶果。比如修筑长城时每年征发民夫40余万,当时生产力极度低下,征调如此多的民力去从事非生产性劳动,造成的结果只能是死亡人数无法统计,千里之地尽是尸首,无数人家妻离子散,所以其后百姓十户人家里有五户想要造反也就不足为奇了。“孟姜女哭塌长城”的传说,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民间百姓对征苦役修筑长城的不满。当时社会的思潮是“百家争鸣”,这成为秦始皇同化原六国民众思想的阻碍,并威胁到了秦朝的统治,于是他于公元前213年开始销毁除法家以外所有诸子百家的著作,民间只允许留下关于医药、占卜和种植的书,一直持续到前206年秦朝灭亡。在焚书开始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12年,秦始皇为了进一步排除不同的政治思想和见解,在当时秦首都咸阳将460余名儒生和方士坑杀,这便是史称的“焚书坑儒”。此举对当时思想文化的交流,以及后世对前人思想的继承与发挥,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很多具有积极意义的学说自此断绝。

此外,秦始皇的暴政还表现在他的穷奢极欲上。在他即位不久后,便开始派人设计建造秦皇陵,《史记》中说秦始皇用72万人花了36年时间为其建造陵墓,建成后为防机关泄露,还残忍地将全部建筑者活埋于其中。以现知皇陵规模之大,即便这个数字不实,也理应不会相差太悬殊。秦始皇陵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陵园,其内部构造机关重重,据说以铜浇筑棺椁,用水银排布百川江河大海,以今日的科技发展仍无法达到不破坏内部结构而发掘之程度。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又在渭河南岸修建豪华的阿房宫,《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阿房宫可以容纳十万人,在里面运送酒菜要用车和马才行,仅一个前殿就东西长693米,南北宽116米,台基高达11.65米,上面可以坐上万人。但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联合组成的阿房宫考古队,对阿房宫遗址进行考古后发现,阿房宫本来就没有建成,宫殿仅完成地基而已。另据《三辅旧事》记载,秦国有“表中外殿观百四十五”, 整个关中地区自渭河以北、雍门以东,直到泾河一带全部都是宫殿群。秦始皇把从各国掳掠来的美女安置在所建造的宫殿之中,《三辅旧事》中说“后宫列女万余人,气上冲于天”。在秦始皇死后,这些宫女绝大部分都被迫殉葬。在宋代的《太平御览》中记载了一段痛诉秦始皇暴行的民谣:“秦始皇,夺俺粮,开吾户(门),据吾床,饮吾酒,喝吾浆,食吾饭,以为粮,张吾弓,射东墙,前至沙丘当灭亡。”

秦始皇享受着人间极致的权力,时常向往长生不老,以延续自己千秋的统治基业。虽然他广招方士炼丹以求长生药,传说还派徐福去海外求取仙丹,但事实证明,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花费再大的物力、精力也将徒劳无功。公元前210年是秦始皇在位的第37个年头,他终于在第五次东巡的途中死去。关于秦始皇之死,历来史家观点不一。有说他因病而死,也有说他是被胡亥、赵高等人所弑,郭沫若曾写过一篇历史小说《秦始皇之死》,所持即为第二种观点。然而毕竟时隔千年,哪种说法也拿不出确凿的论据,秦始皇之死同他的陵墓一样,成了未解之谜。

链接二:探秘秦始皇的不死药

在中国和日本都流传着同样一个故事,那就是徐福曾为秦始皇求不死药而东渡到日本,至今日本长野县还有纪念徐福的“秦阳馆”。

徐福在公元前219年来到秦国宫廷,声称自己可以到东方的仙山,为秦始皇取得不死神药。按他的说法,《山海经》里记载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就在东方海中,他愿意为秦皇去那里取来不死之药。五代的后周时,僧人义楚在《释氏六帖》中,首次明确提到徐福最终到达的是日本,今日的秦氏(日本古代渡来豪族)为其后代,并说徐福到达后,将富士山称为传说中的蓬莱。

那么,让秦始皇深信不疑的不死药传说,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呢?日本“徐福会”理事重村定夫先生在一篇文章中称,这种神奇的不死药不但存在,而且就出产在他的故乡祝岛,更令人惊讶的是,今天它依然留下了遗踪。

祝岛地处濑户内海,在九州、本州、四国三岛环绕之间,人烟稀少。自古以来,这里就流传说在它的深谷腹地有一种神奇的灵物,是一种植物果实,俗名“窠窠”,日本古书中名为“千岁”。“千岁”大小如核桃,汁浓味甘,据说食用其可保千年不死,即便闻一闻也可以增寿三年三个月。不过这种植物极为稀少,世所稀有,即便是本地人也难得一见。

19世纪末,日本植物学家牧野富太郎曾慕名前往,经过艰苦寻找,采集到了“千岁”的标本,并欣喜若狂地给友人写信道:“这是我最弥足珍贵的发现,它的价值无法形容。”在祝岛民间,还有用这种植物的枝条制作手杖的习惯,称为蓬莱杖。

秦始皇横扫六合,虎视群雄,唯一不能抵抗的就是死亡,而帝王唯我独尊的生活让人难以割舍,可想而知他对长生不老该有多么渴求。如果“千岁”的传说曾在当年辗转传入中土,而徐福家住东海之滨,听到它应该不足为奇,若再加以附会,对秦始皇就有足够的说服力了。甚至祝岛的人至今相信,徐福曾经光顾过他们的岛屿,因为在海湾的岩石上,留有一副石刻的棋盘,当地人说这就是徐福当年所留。

行文至此,我们似乎可以提出一个假说,那就是当年徐福为秦始皇寻找的不死药,很可能就是出产在祝岛的神奇之果——“千岁”。但是“千岁”究竟是什么呢?它现在是否还存在?据有关人士介绍,答案非常令人鼓舞:“千岁”不但在祝岛仍然存在,而且正在进行人工种植。这种“千岁”的确是一种稀有的植物,学名Actinidia Chinensis Planch,为藤状灌木,根和果实可以入药,具调中理气、生津润燥、解热除烦、活血消肿之功效。其果肉绿色,果皮软而带毛,今天已经存在人工栽培的品种,果实大小也增大了几倍,常吃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它的中国名字,就叫做野生猕猴桃。

链接三:三皇五帝的传说

“三皇五帝”是中国在夏朝以前出现在传说中的“帝王”,现在看来,他们都应是部落首领,由于实力强大而成为部落联盟的领导者。中国的古史传说中,战国时期已形成几种“五帝”说,战国末始有“三皇”一词,到汉代才有固定的词组“三皇五帝”出现。“皇”的原意是“大”和“美”,不做名词用。战国末,因上帝的“帝”字被作为人主的称呼,遂用“皇”字来称上帝,如《楚辞》中的西皇、东皇、上皇等。当时又有天皇、地皇、泰皇之名,称为“三皇”。在《周礼》《吕氏春秋》与《庄子》中,始有指历史上的“三皇五帝”,《管子》并对皇、帝、王、霸四者的不同意义作了解释,但都未实定其人名。基本上,无论是按照神话传说还是史书的记载,都认为三皇所处的年代早于五帝的年代。但是不同史家对“三皇五帝”有不同的定义,三皇有五说,五帝也有五说。

三皇五说如下:

①燧人、伏羲、神农(《尚书大传》);

②伏羲、女娲、神农(《风俗通义》);

③伏羲、神农、共工(《风俗通义》);

④伏羲、祝融、神农(《风俗通义》);

⑤伏羲、神农、黄帝(《古微书》)。

第五种说法由于《古微书》的影响力而得到推广,伏羲、神农、黄帝遂成为国人普遍认知中最古的三位帝王。此外,汉朝的纬书(以神话迷信附会儒家经义的一类书)中称三皇为天皇、地皇、人皇,是三位天神。后来在道教中又将三皇分初、中、后三组:初三皇具人形;中三皇则人面蛇身或龙身;后三皇中的后天皇和后地皇皆人首蛇身,即伏羲和女娲,后人皇则牛首人身,即神农。

五帝五说如下:

①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大戴礼记》);

②庖牺、神农、黄帝、尧、舜(《战国策》);

③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吕氏春秋》);

④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尧(《资治通鉴外纪》);

⑤少昊、颛顼、帝喾、尧、舜(伪《尚书序》)。

第五种说法同样因其经书地位之尊,后世史籍皆承用此说,于是“三皇”伏羲、神农、黄帝与“五帝”少昊、颛顼、帝喾、尧、舜便被奉为古代的信史。但是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很难判断哪种更为真实,其他说法仍然有人沿用。另有说还要包括开天辟地的“盘古氏”和教人巢居的“有巢氏”。有观点认为,大抵“三皇”说所指诸人,是中国祖先处于史前各个不同文化阶段的象征:有巢氏、燧人氏、庖牺氏(伏羲)分别代表蒙昧时期的低级、中级、高级三个阶段;神农代表野蛮时代的低级阶段;女娲则是更早的创世纪式的神人,在神话中又和伏羲结合创造人类。“五帝”说所指诸人,主要是父系家长制的部落联盟盛期及其解体时,或原始社会末期实行军事民主制时期的一些部落酋长或军事首领。早期“三皇”说中所包含之人多具象征意义,其事迹也更接近神迹。如关于伏羲人首蛇身之形象,女娲造人、炼石补天的传说,黄帝采首阳山铜铸鼎成仙的故事,而共工和祝融直接被认作是水神与火神的化身。当然作为崇拜对象,他们也具备实际的作为,且其行迹距现实生活越来越近。传说伏羲仿蛛网形象创造了捕鱼打猎的网,《周易·系辞下》载“古者庖牺氏……始作八卦”,这个创造八卦的庖牺氏就是伏羲的别称。神农氏曾尝百草,考究植物的味道与功用,教导人们种食五谷,这已经大有人间的烟火气了。中华民族自称“炎黄子孙”,就是炎帝与黄帝的后代。炎帝据史载是早于黄帝的部落领袖,后被黄帝击败,部族亦被兼并。由此可看出,到炎黄一系,已然基本还原为真实的先民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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