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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停滞(3)

逢年过节总会收到问好的短信,一条又一条,大多是群发的现成的短信。晓溪通常都不回。熟悉的没有必要,不熟悉的就更没有必要。但是晓溪都会读这些短信,突然她看到了一条短信:“中秋快乐!元杰。”自从元杰上次问候晓溪,晓溪还有些感动地说赦免了他的罪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不在同一个城市,很多都是枉然。

情人最后沦落成朋友。晓溪和元杰像大多数的分手的情人一样,只能相互给予遥远的问候。而这问候相比曾经的缠绵和温柔,是那么陌生和苍白。至少他们没有恨,其实晓溪该恨他的,但是她发现自己恨不起来。恨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恨一个人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甚至远比爱一个人耗费得还要多。你想想,你天天去怨恨一个人,这种恨左右着你的心情,影响着你的处事态度,占据着你的心灵,令你无法用正确的目光来看事情……恨一个人,成本太大了。

“艳照门”事件中张柏芝曾经说过:“我对每一段感情都太投入了,所以恋爱对我来说很沉重。和我恋爱的男人,一定有压力。其实我的爱是太坚持,一爱就爱到尽头,一点保留都没有。朋友都说我最失败的就是投入得太彻底,连底牌也被看穿。我承认,我在爱情里是彻底的大输家,但就是永远都看不到别人坏的一面,哪怕他曾有两三个瞬间令我快乐过,我就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么,晓溪只记得别人的好、忘记别的坏,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如果没有缘分在感情里成为他的女主角,那么在工作上得到他的帮助也是不错的。无可否认,元杰在工作上的能力超群。晓溪想,他欠我的,那就让他用另一种方式来偿还我了。如果说这是一种“利用”那也没有关系,晓溪想借此来寻求一种平衡。于是,她重加了元杰的MSN,她庆幸自己开始变得理智了,她也开始懂得抛却情感,懂得要“利用”男人了。这是一种进步吧。可是,真的是“利用”吗?就怕自己依然放不下。

“有事儿你说话。我永远支持你。”元杰在广州的一个论坛上给晓溪打来电话。以后晓溪在工作上有任何的困难或者问题,元杰允诺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谢谢。”有事儿你说话。也许晓溪要的只是这句话,但是她真的有啥事儿的时候会找他吗?她自己不知道。

最近晓溪做起了宅女,下班后哪里都不想去,不想约会、不想聚会只想一个人待着,只要有电脑、有网络她就觉得很充实,有游戏可玩、有歌曲可听、有电影可看,生活真的很美好。

那天,晓溪突然看到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去一家公司做助理,她进公司的时候22岁,大学刚毕业,花样年华,青春气息逼人。她很快成为老板的女朋友。她和这个男人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她曾经为他堕过几次胎,她照料着这个男人的生活起居,十足的妻子的角色。可是16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就是没有给她妻子的名分。她依然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的角色还只有公司的人知道。在外面,她永远都是以一个助理的身份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她以为日久生情,浪子也有回头的一天。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她一定会等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也已经不年轻了,他一定会定下来跟她结婚的。在她38岁脸上爬了细纹的那刻,她深爱的男人终于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她。而是一个刚刚从舞蹈学院毕业的漂亮女子。这时,新郎45岁,新娘22岁。婚礼很隆重、很盛大,可是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这个绝望的女人在朋友那里放声哭泣……

晓溪看完这个故事,眼眶也禁不住湿润了。16年,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女人的一生,有多少个16年?傻女人呀,把最好的青春,付给了这样一个丝毫不领情的男人,却还在妄想这个男人给她爱和承诺。那都是怎样无望的岁月呀!

如果说和元杰的了断就好像一场枪决,死也死得干脆。而和傅云呢?他们,要等多久才能互相走向心灵的最深处、最柔软处?晓溪能等这么久吗?或者他值得她去等吗?问值得不值得之前,先要问自己有多爱他。

“晓溪,中秋节快乐。晚上有安排吗?”是刘轩的短信。逢年过节他总是亲切地问候。他对晓溪真的很好,这种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同乐。在家玩游戏。”“上岛咖啡见。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什么事情?”“是不是我不说什么事情,你就不愿意出来见我?嗯,是关于佳欣的。”晓溪看到这条信息时,立刻换上衣服飞奔了出去。她的心里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疑问,当刘轩说他知道一些有关佳欣的事情时,晓溪感觉自己的血液立刻沸腾了起来。

当晓溪刚落座的时候,刘轩也随后到了。“不好意思,没有停车位,停得比较远,走了一段。”刘轩脱下外套充满歉意地说,看着面前这个额头上浸着汗珠的男人,自己的大学同学,曾经追求过自己的人,现在公司的上司,一个永远支持自己的朋友,晓溪突然发觉时光过得太快了,转眼,自己毕业都已经4年了。刘轩早就已经从大学里的情歌王子蜕变成了职场精英,晓溪发现自己其实很久很久没有听刘轩唱歌了,但是她永远记得在校园里那个忧郁王子。

“晓溪,要喝点什么?”

“我喝水就好了。快告诉我,你知道佳欣什么事情?”在他面前,晓溪总是毫不顾忌的,直接问她关心的问题。

“你能让我喝口咖啡再告诉你吗?”刘轩微笑着看着她,有点不紧不慢,故意卖关子的感觉。晓溪这才觉得自己是有点霸道和唐突。

“晓溪,你对佳欣了解多少?”刘轩问。这问题问住了晓溪,对佳欣,自己的师姐,晓溪并不了解的。她只知道她是工作狂,她在事业上有很强的野心,她为了她的地位甚至可以不择手段。而自己不就是她不择手段的例子吗?她的心里,又滑过了那些和佳欣的前尘旧事,想起了曾经和佳欣朝夕相处的时光。

“那看来你对佳欣很了解了。你不妨多告诉我一些。我知道,她利用过我,不过她有征求我的同意,那是我心甘情愿的。那时候我比较傻,以为能帮她就帮她一点了,而且女人在社会上做点成绩不容易。”是呀,当时晓溪的确这么想,能帮她就帮她了。谁叫她和佳欣是校友呢?谁叫她和佳欣是姐妹呢?只不过是见一个男人嘛,又不是掉块肉,有什么关系呢?可是,结果偏偏是这样。晓溪想佳欣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的,自己不是丢了块肉,而是碎了一颗心,只得慢慢让这个伤口愈合。

“有话赶紧说,别吞吞吐吐,我想我的人生不会出现比被朋友利用、被男友背叛更糟的事情了。”晓溪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水杯淡淡地说着,仿佛有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其实,佳欣曾经追求过元杰,不过元杰并没有答应。所以才让你出山的。我不知道她追求元杰是出于真的感情还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总之,她曾经有一些动作。不过他们没有感情交集。”当晓溪从刘轩嘴里听到这些的时候,惊住了。天啦,佳欣,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你究竟在想什么?当自己和元杰在一起的时候,她是高兴还是辛酸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晓溪半信半疑。

“都是同行哪有秘密可言。这些都不算什么,其实佳欣为了成为副总,还答应做她那家公司的董事长的情人。这些你不清楚吧……”刘轩滔滔不绝地说道。晓溪突然觉得好难受,胸口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要听!这些都不是真的!她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告诉我这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晓溪抓起包跑出了咖啡厅。

“我只是觉得你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晓溪收到刘轩的短信。真相,知道真相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晓溪坐上出租车,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佳欣,佳欣,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难道金钱和事业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可是,结果又怎样?你努力了一场,还不是付诸东流。

5.感情是不是真的那么重

女人总想通过男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一台车还是一栋房子?其实不是的,你的价值你做主。

世界上有很多奢侈品,纯粹的感情应该算是当今最奢侈的吧。

最近天气变得很闷热,走在街上仿佛是被蒸笼烤着一样。晓溪满头大汗,怀念起了家里的凉茶。心里也安慰自己,桑拿天对皮肤好,美女就是养出来的。晓溪不再理傅云,非常默契的是,她也没有收到傅云的任何消息。这样也未尝不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吧,谁也不担心让对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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