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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本,人与社会(3)

在日本,只要是你要把钱从口袋里往外掏的地方,你就能时时刻刻感觉到被热情服务的感觉。而且买东西从来不会觉得被店家欺诈,甚至很多时候恰恰相反,卖主常常会给人一种傻乎乎不会赚钱的感觉。去任何一家商场或者超市买东西,从来就不会遇到什么价格陷阱,顾客也根本无须具备超强的讲价本领。任何商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一点优惠,通常店员会告诉你什么商品有哪几种优惠,如何才能得到最大的打折。在递东西给顾客的时候,都是双手递过来,并且鞠躬等着你,并不是随手一甩,甩出来扔给你。

在日本,你还能时时刻刻体会到以人为本的人文关怀。虽然日本以车辆众多著称,可走在大街上,看不到按喇叭相互催促或是争相抢道的情况。而遇到行人过马路时,无论是大车还是小车,都会早早停下来让路,这让在国内习惯了“人让车”的我们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最值得中国人称道的就是日本的“政府机关”,他们的办事作风不像是在行政,倒像是在推销产品。通常无论什么人进入大门,都有人热情接待,亲切地问你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告诉你下班时间提醒你规划好自己的工作计划。如果了解了你要办的事,他们会亲自带着你走到相应的办事窗口,招呼里面的工作人员,并提前向他们介绍你所要办的事情内容,以及你的特殊要求比如时间紧请快点等。

在日本和韩国合办世界杯时,进场时的检查也是十分认真而有序。检查人员在将入场人员的全身上下、随身包裹一一安检后,会把所有动过的东西放回原处,然后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们看到,无论入场的人数有多少,他们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这还是在国内,他们的球迷去国外看球,包下一个看台,比赛结束后,你在这个看台找不到一点纸屑。日本人很有修养,很有礼貌,也不是别人要求他们这么做,而是他们自视很高,他们觉得自己是高尚的人,高尚的人不能做不高尚的事。

日本是真正的“守礼之邦”,普遍开展礼仪教育,进行讲解示范、检测考试。国民天天讲礼,时时实践。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让人感觉到礼仪之邦的风度。东京奥运会前后,日本政府倡导国民创造真善美的社会风气,提出人人都有“小善行"活动。奈良小学生清除河边垃圾、残疾人每周都有人服务。1991年,日本人上交拾物410万件,大大超过报失的290万件。1998年,每名公务员有5天时间志愿从事救助慈善活动。

有人认为,日本人的礼节“重外而轻内”,缺乏“慎独”等内在道德修炼,而中国“重内而轻外”,讲究内心修养。不过没有礼节待人,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所谓的道德修养。还有人说,日本人礼节虚伪,还有人认为日本人“自私”、“狭隘”。梁启超却认为,“国民所最缺者,公德其一端也”,公德能够使“人群之所以为群,国家之所以为国”,可谓慧眼如炬!

6.勤奋、敬业、工作狂

那还是在若干年前了,在报纸上读到一则短讯,说有个日本人移居德国后找了份工作,为了对得起公司和同事对自己的信任,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日本人干活非常卖力,不分分内分外的工作他都抢着干,而且总是比其他的同事们晚下班。然而,他的勤奋没有换来大家的敬意,相反竟遭到了自己的德国同事起诉。原来,同事们告他工作太卖力,无形中给同事造成压力,提高了劳动强度:

这不是小说或笑话段子,而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日本人工作之勤奋敬业是举世公认的。国内有一位高官访问日本时,被日本人的勤勉精神惊呆了,脱口而出:“要是在中国,他们个个都是劳模。”日本人的办公室非常狭小,集中办公可以节省房间费用,还能互相监督。

日本有的办公室甚至没有桌椅,站着办公。据说横滨市政府开会时根本不安排座椅,因为他们认为站着开会使人不犯困,精力集中,在疲劳来临前尽快结束会议。

问到大多数在日本工作的中国人对日本的感受,就一个字:累。

在正常工作时间内,每天的日程都被排得满满的,一整天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至于加班更是家常便饭。倒不是这些中国人比日本同事干得更多,当然更不存在什么歧视一说,只是他们在心理上比日本人更容易感到疲劳,因为他们总会自觉不自觉地与自己在国内时的工作状态进行比较,当然就越发觉得在日本工作压力之大。所以,很多中国人只是把日本作为跳板,当积累了经验积蓄够资本后,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国发展。这也是为什么多数在日工作的中国人并未选择在日永久定居的原因之一。

有一个细节可以客观地看出一个地方的人工作勤奋的程度,那就是看人们走路的速度。据说香港人走路速度是深圳人的两倍,深圳人是内地人的两倍,但日本人却是香港人的两倍。日本人上班时很少看到慢条斯理的,基本是一路小跑,甚至在电梯上也跑。

再说到日本人的办事速度,其实也是一种误解。很多人都说日本人办事效率就是高,其实日本人做事情的效率并不比别的任何国家高,之所以他们能产生高效率的印象,是因为他们的投入比别人要高得多。

人和人的智力差距其实是很小的,像爱因斯坦这样的头脑,人类社会几百年才能出现那么一两个,多数人都是跟你我一样的凡人脑袋,要想在同样的时间内做得比别人更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笨鸟先飞”。日本人办事的速度根本算不上快,同样是三天要做成一件事,也许开五次会,于是日本人做出来的东西就比别国人要精致。所以说日本人工作的高速度来自不计代价的付出,这种付出说穿了就是时间和精力的加倍投入,所以日本人工作起来个个都是拼命三郎的架势。

日本人要是按时下班会被人看作工作上出了问题,是不好好干。一个公司如果经营不善,连员工的妻子也自觉抬不起头来,怕人笑话。许多人都常年披星戴月工作,早出晚归,难得按时回家。

曾经有一个笑话,一位父亲每天工作很晚才回家,几乎没有时间和自己的儿子待在一起说说话,有一天因为意外情况,父亲正常下班回家了,当他刚走进客厅时,他已经满8岁的儿子过来问:“您是我爸爸的同事,来找我爸爸的吧?”虽然只是一个笑话,但却绝非无中生有的杜撰,而是恰恰反映了日本人那种工作起来近乎疯狂的劲头:每个日本人都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一旦工作起来就不眠不休,完全是不顾一切的架势。日本企业有一句名言,叫“重视每一秒钟”,企业要求员工在工作时间内做到不浪费每一秒,任何时候都处在满负荷的工作状态下。

日本人工作起来就像参加战斗一样,从早到晚发疯拼命,真是应了那句话“职场如战场”。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已经满是上班的人群。凌晨6点时,地铁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人能挤成相片。匆匆赶到公司,马上坐下来进入工作状态。而在工作中他们分秒必争,像上了发条高速运转的机器。中间的休息铃声一响,人们全都离开座位快速赶去上个厕所,爱抽烟的人也抓紧时间抽上一颗烟。休息结束铃响起,所有人迅速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自己的工作。即使有人工作效率高,提前干完了活,他们也不会悠闲地侃大山,而是自觉找点别的事干,仿佛自己稍稍歇一下就是对公司的犯罪。

最近法国人为了改革退休年龄(从60岁延长到62岁)已经闹得全社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而日本人的退休年龄早就到了70岁,即使是这样,大多数的退休者都没有退休即休息,反而不是返聘回公司继续发挥余热,就是到什么机构当个顾问什么的,反正闲着就像犯罪。高级知识分子往往会到企业或学校继续贡献自己的才干,一般的员工也会找个园艺工干干,一句话,就是不能闲着。

日本人工作有价值之处不仅在于勤劳,更在于对工作的态度。日本人对于工作的观念,可能与我们日常所想的大异其趣。日本流行着一个传说:有一位少女被一个魔鬼抓走了,魔鬼命令她必须每天给他洗衣服,否则就吃掉她。她就一直不停地洗衣服,一连洗了好几年。

后来有位猎人终于发现了这位少女,决定带她回家,没想到少女居然拒绝了猎人的好意,坚持说:“我不能离开,我还要洗衣服呢!”

还有一个故事,一个在秘鲁工作的日本人,妻子要生孩子了。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他没有多理会,继续手头的工作,秘鲁的上司和同事知道后,说要给他放假,他开始不同意回去,后来他的上司命令他回去,他这才放下手头的工作,快速回到家里。当他把妻子送到医院后,很快又出现在办公室。他的同事很惊讶,问为什么不在医院陪他妻子,他回答说:“工作是第一位的,怎么能因为生孩子耽误工作呢?”

这就是日本人的工作态度,在他们眼里,工作是人生来就必须做好的一件事,只要你活着,就必须工作。即使是你的生活已经过于优越,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但还是要工作的。工作似乎已经成为了日本人的一种民族基因,是他们赖以活着的唯一理由。

当然了,几十年来由于日本民族与世界的交往越来越广泛,新的思想也在影响着年青一代的思维方式,日本的社会观念已发生了某种程度上变化。如果说以前日本人对工作的热情的确堪称“工作狂”的话,那么随着社会福利的发展,人们对工作的狂热已日益为对生活质量的关注所取代。年青一代普遍比老辈更看重享受,“工作狂”不再为人们所崇尚,现在的日本人尤其是年轻人们更愿意增加的是休息和娱乐,而不是薪水。

7.日本不是男人的天堂

曾经有一个经典的说法,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功和最佳的享受生活的方式是什么,那就是:娶一个日本女人做太太、找一个法国女人谈恋爱、雇一个中国人当厨师、找一个英国管家料理家政,住在意大利的海滩边。

日本女人贤惠顾家,对丈夫温柔体贴,是全世界男人心中最理想的伴侣。这源于历史上女性地位比较低的现实。在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是比较低的,甚至女性年龄大一些,她的地位依然比不上男性。

日本传统女性走路时从来都是跟在丈夫身后;即使她们穿上西服,与丈夫并肩而行,进门还走到丈夫前面,一旦换上和服就得马上退到后面。日本也有一些为青年女性开设的高等学校,但课程重点都放在教导礼仪举止上,智力方面的训练无法与男性学校相比。

在职场上,日本女性的地位表现得更明显。联合国去年公布的一份研究报告称,日本在女性获得权利方面位居所有发达国家之末,在日本,公司以及政界高层中只有10.7%为女性,而美国的这一数字则为42%。日本女性平均薪水仅为男性的44%,是发达国家中性别之间最大的收入差距。在1980年至2005年间,日本女性员工占总劳动力的比重从37%增加到41%,同一时期,高层管理职位中,女性人数仅有轻微增长,从1%增加到2.8%。

如此看来,日本男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他们的社会地位高、家庭地位高,处处都能得到女性的尊重和仰慕,女性也要依靠男人来保护或取得经济收入。从逻辑上来说确实如此,所以才形成了日本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的说法!

但真实的日本社会,真的是这样的吗?其实,要看一个性别的人是否真有地位,从法律上是基本看不出来的。现代社会除了少数原始部落以外,进入现代文明轨迹的国家,在法律上都会规定男女地位平等。不管是美国、英国、法国等西方国家,还是中国、日本等传统儒家文明的东方国家,甚至非洲大部分刚独立不久的国家,莫不如此。

衡量男性的地位,不仅是要看他们在社会家庭中真正的价值,更重要的是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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