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脸上一红,娇羞地走到他面前,生疏地褪下他的外衣,当他的中衣被她褪下时,风玄辰阻止了她的动作,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浔阳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玄辰,显然没从他反常的行为中反应过来,等她稍微反应过来一点之后,看着自己的芊芊细指,脸颊红彤彤一片片,就连耳根子也是一片绯红,刚才……刚才他的手指……她竟然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她欣喜若狂地看着躺在她每日躺的床榻上,心里热血翻腾,一步一步地朝床榻诺去。
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你什么都别想,我只是在这里睡一夜而已,你要么打地铺,要么趴着睡一夜,明日一早我会把这床让给你的。”
浔阳的身影生生的定在了那里,一时间百感交集,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风玄辰闷闷不乐的躺在陌生的床上,要不是风歧见以床不结实为由把他主屋的床给搬走了,还明明白白的说,若他不到浔阳房里睡他不会就此罢休,他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夜晚的星辰宫一片寂静。
微微的晚风吹动着房檐周围的风铃清脆作响,毫无睡意的沈小小起身披了件袍子便走出了寝宫,寝宫不远处有个湖,名为月湖,这是她来的时候宫女告诉她的,她往月湖徒步走去,天空中那淡淡的月光撒落了她一身,也照出了她寂寞的身影。
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她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倒影出现在湖面,沈小小立刻抬眸望去,“谁?”
来人走进,抚了抚一把花白的胡须,带着些许笑意:“少夫人,别来无恙?哦,或者我此时该称呼你一声公主!”
“空成大师?”
没错,此人正是刚从御书房出来的空成大师!
只见他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缓缓开口:“你知道这星辰宫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空成大师朝星辰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星辰宫刚刚修建起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为南国的公主公孙紫而修建的,因为她喜欢风铃,名字中带‘紫’,而这星辰宫的屋檐上都挂满了紫色的风铃,呵,世人真是愚昧!皇上怎么可能会为了还没有见过面的公主而修建宫殿呢。”
公孙紫?四大妃中的紫妃?那个一见面就让她觉得眼熟的妃子?
公孙紫……南国……公孙……
什么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她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没抓住。
“谁都以为皇上不让人进星辰宫是因为这宫殿是为某人留的,但……事实却是,这宫殿自从修好,布置好之后,就如被人设了结界一般,无人能够进去,就连皇上也是!唯独……”空成大师语气依旧平稳,只是目光却停在了沈小小的身上,“你能进去,而且你进去之后,那些婢女竟然也跟着能进去了!”
沈小小平静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丝无奈。
“你的出现我并不意外!”
“为什么?”这个人……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空成大师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快东西递到沈小小面前:“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吧!”
沈小小接过那块东西一看,瞳孔不禁放大了一倍,这……鱼形玉佩?
她什么时候又把它弄丢了?
不……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这块玉佩上有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往袖口里面伸去,眉宇微皱,看着从袖口里拿出来的玉佩,再看了看空成大师给她的玉佩,两块玉佩无论大小,无论做工,无论光泽竟然都一摸一样!
玉是有灵性的东西,是天然形成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摸一样的玉?
而且……
她将两块玉佩在手里换来换去,明明是一摸一样的,为什么她始终觉得空成大师给她的这一块上面有血腥味呢?
是她多心了?
“空成大师,这……”看着湖边空荡荡的一片,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次日晌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凄惨的求饶声在小湖中央的亭子中传出。
闻声望去,沈小小便见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婢女此时正跪在皇上跟前,仿佛额头不是自己的一般,正一下一下毫不间断地在地上磕着。
她脚步刚一抬,便被身旁年长的婢女拉住。
不等她发问,那个婢女便把她往后一拉,茂盛的花花草草正好掩藏她们的身影,婢女才提醒道:“公主,今天皇上还没开杀戒呢。”
沈小小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疑惑:“什么意思?”
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确定附近没人才敢开口说道:“这个婢女一看就是没后台的人,不然也不会安排她去伺候皇上呀,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每天必开杀戒呀,有关系的都被调到别的宫里了,关系实在不够高的,也都一个劲地让卫公公安排到下午或是傍晚伺候了。”
“每天必开杀戒?”虽说很多人都传皇上昏庸,但是,也没听说过当今皇上嗜血呀。
“而且杀人的花样层出不穷,昨天的那个婢女便是惩罚一刀一刀地割掉身上的肉……”
“那……那不就是凌迟?”沈小小眼睛睁的圆圆的,那不是电视剧和历史里出现过的形容?
只见那婢女轻轻一笑:“要真是把肉一刀一刀割下来也就好了,皇上杀人的办法可没那么单调。”
“单……单调?”
“那个婢女眼睁睁看着手臂上的肉被割下来之后,还被皇上要求生吃下去。”
什么?生吃……生吃刚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血淋淋……热乎乎……的人肉?
沈小小立刻觉得心发毛,胃里一股酸味憋不住往外冒,“哇……”
年长的那位婢女倒是见怪不怪,拿出手绢递给了她。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从亭子里传了出来,沈小小忍住反胃的冲动将头伸了出去。
她看见那个婢女倒在了亭子里,而她身旁的柱子上则有大红的鲜血正往下流,此时,沈小小心中竟然松了口气。
然而……“公主认为皇上会让她死的这么简单?”
沈小小赫然扭头看着她,只听她像讲故事一般,说着:“皇上最讨厌还没被他玩尽兴就死掉的婢女,所以……她们往往会更惨。”
沈小小摇摇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来人!”
沈小小跌坐到地上,仍然从花草的缝隙中观察着亭中的一切,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旁边的这个婢女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脑袋里就闪现了她所说的那些画面,但是,她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残忍的人存在!
“将这贱婢带到朕的寝宫,另外准备好炭火,记着,要红彤彤的炭火,和那烧的红红的铁板,就算她死,朕也要让她的手臂上印上烙印,让她的灵魂都无法如来时那样干净!哈哈哈……”皇上如同地狱中复活的撒旦般大笑着。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准备退下卫公公和侍卫道:“慢着,还要准备一把锋利的刀和水,另外再找一个化妆技术最好的婢女到朕寝宫,这贱婢的摸样好不错,不把她的头颅锯下来好好的装扮装扮,放在盘子里欣赏真是太浪费了。”
看着远处沉静在无上的满足感中的皇上,沈小小忽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五胡乱华时期,皇上是不是鲜卑族人,不然,人怎么可以残酷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