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谁都无法料到,这个亲哥哥,竟然会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地步。
父亲昨日才去世,第二天就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加以谋害!
千寻早就冷静地想过,她手中捏着杯子,目光不再如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而是透出一份寂静冷沉,仿佛一天之间,蜕变为另外一个人,
“珊珊你放心吧。他们欠下的,我会一样样拿回来。凌氏,不会轻易落在他们手里的。”
于珊珊心疼地给抱住她,“千寻,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她的话让千寻冰冷的心感到一阵温暖,同时又感到讽刺跟悲哀。
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朋友,都能为她感到心疼。
而她所谓有着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哥哥,却极其歹毒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凌绝,今日你无情,也就别再怪我无义。
这一刻,凌千寻在心灵上,完全褪下千金小姐无忧无虑的外衣,决定与凌绝——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彻底对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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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湾的临海别墅。
时针已走向深夜2点,奢华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真皮的沙发上,容枭的身上仍是外出时的西服,修长的指尖轻抚过酒杯杯口,眼中一抹犀利的冷芒浮现,
“查不到下落?”
混血的英俊脸孔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然而从他轻缓的语气中,保镖却听出了怒火的征兆。
“回容先生,是有查到,但这女的可能事先已有准备,在下了第一部计程车后,又换了部车,由于天色太黑,路边监控器上看不清车子的牌照号码,只知道最后部车子是在南街往东方向开走。”
容枭听着保镖的回复,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深不可测。
十分钟前,燕易辰的回电,也说查不出那个女人的明确来历。
但是,却提供了他一个很有意思的线索——催眠。
脑中想到几个女人的短暂画面,他冷冷地扬起了唇角。
保镖观察着他的脸色,说道,“容先生,我们再继续去查。”
容枭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锐利如夜间枭鹰的眸子,透着嗜血的魔魅,凝着外面一片漆黑如墨的夜色,“只要在这个城市,就还没人能第二次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他眼底浮出冷冷的狩猎兴味:女人,我们会再见的。
这一晚,千寻做了许多噩梦,睡的很不安稳。
梦里,她被装进木箱,听到铁钉一根根将箱口封死的声音,接着便是无边无尽的冰冷海水,从木箱的缝隙中疯狂拥挤进来,将她的口鼻一点点淹没。
她狂乱地挣扎,想要逃脱,耳中清晰无比的听到凌绝跟沈月儿绝情的笑声。
她听到他们说:凌千寻,只要你死了,凌氏就都是我们的了!去死吧!死吧!
“嗬!”
千寻猛地一头冷汗坐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瞪大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梦魇的恐惧中,一点点回过神来。
她看到身上盖着的小碎花的被单,还有床头柜上于珊珊甜美的照片,才缓缓想起来,这里是于珊珊的家。
昨晚,是于珊珊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