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走了****运,这么高摔下来都摔不死,看来是我吉人天相,命不该绝。不过,摔下来时那“噗嗞”的声音让我很在意。于是,我伸手去摸那软软的东西,刚一摸,我的手反射性的缩回,心里顿时一阵发毛,这软软的东西很冰凉,且那摸着的手感很像人的皮肤。
我惊慌地叫了声,慌忙的在黑暗中摸索我的手电筒。买这手电筒的时候,说明书上写着防摔防水,我希望这不是糊弄消费者的。我在地板上摸索了一番,很快找到了手电筒和电池。我匆匆的将电池装上,然后一打开关,真是万幸,这手电筒没有摔坏。
我举起手电筒往刚刚坐的地方照去,这一照,可真是吓坏我了。我刚才坐着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竟是一个死人。那人是个胖子,他的皮肤呈灰紫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头脑摔裂了,头盖骨上依稀能见到一些脑浆的结石。
他一丝不挂,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老家伙都暴露在外边。我检查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骨头都断了,背部皮肤都砸得血肉模糊的。我猜他也是从食人怪手中逃出来的,可惜他运气比较背,掉下来摔死了。
刚才我摔下来的时候狠狠坐在了他的肚子上,那噗嗤的声音是吐血的声音,他狰狞的脸上此时有一些新的血迹和一块一块红红的,软软的,好像是肉末的东西。我猜这人摔死不超过两天,因为他身上没有发臭,也没有长蛆,只是血腥了点。不过,这血腥已经足够让我恶心了。
虽说方才已经见过许多被食人怪开膛破肚的尸体,但都是远远观望。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死尸,我还是第一次,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话。脑子在这时不知怎的,想起了一些关于行尸啊,诈尸的传说。
想到这,我的心打了个激灵,不由双手合十对他作揖,“老兄,不是我害死你的,要怪莫怪,千万不要找我作怪!”,说完这句,我才起身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很简陋,是一个正方形的土窖,周围都是泥土。要说是个很深的陷阱,又不算是,因为有一条宽敞的长方形土路甬道,且甬道的每个角都是直角。这是一个人为打的洞穴,不过,这洞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莫不成是矿洞?我实在想不通,也懒得想。拿手电筒把周围又照了一遍,除了那具尸体,什么也没有发现。
阿福会不会也掉下来了呢?我这么想着,就走向了那条甬道。甬道上吹来了一阵凉风,风中的空气搅着一股奇怪的腥臭。那臭味不是潮湿空气的腐蚀味,倒有几分像死老鼠的臭味。这里有死老鼠一点都不出奇,所以我也没多想,就继续往前走。
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分叉路口,往左还是往右?哪个会是出口?又或者哪个都不是出口?我有点头疼,不过还是凭自己的直觉,往右手边的甬道走。我心想,如果这条路是死路,顶多就回头重新选,反正总有一条路是可以出去的,因为这洞明显是人打的,只要是人打的,就一定会有出口或者机关。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这甬道很黑,手电筒的光开始闪烁,电池快用完了。我只好停下来,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两块备用电池,就在拆下电池准备装上新电池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有人在推着一扇松动的铁门。
是什么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迅速的把电池装上,重新点亮了手电筒。我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按上了腰间的枪,顺手将枪掏了出来,亦步亦趋的往发声的前方走去。
此时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浓烈,前方除了“吱吱呀呀”还有“窸窸窣窣”“哐哐噹噹”的声音。我咽了咽口水,那诡异的声音与弥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
前方会是什么呢?我紧握着手枪慢慢的向前,一瞬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走了不多时,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大约距离一米多处,我看到了一扇半弧形的铁门,铁门中间上了一个长方形锁头。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铁门内发出来的,这铁门里莫不成关着什么东西吗?好奇心在作祟,我咽了咽口水,捏紧着手中的枪,几步走向铁门。
突然,“咕噜”一声,铁门向前一抖,露出了一张面色灰白的人脸。
这现象我根本没料到,不由惊地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几步,驻足而立,满身冷汗。
那是人吗?我深吸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拿起手电筒照着铁门,目光怔怔地观望起来。
又是一番“吱吱呀呀”作响,铁门被挤得往前鼓,几只干枯的老手抓着铁栏,几张灰白的人脸贴着铁栏,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我,嘴里不由发出“咕噜”地声音。
我心里极其好奇,加之看这铁门挺牢固的,于是我胆子大了些,往前走了好几步,举起手电筒,凑近观察起这些奇怪的东西。
留心观察,这些东西可真是让我毛骨悚然。说他们是人吧,又不算是人。因为他们的皮肤是灰白色的,眼睛毫无生气,身上裸露的肌肤长满了青灰色的菌类,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腐烂的气息。
看见我时,他们嘴里不断流出黑色的口水,喉咙里似乎有一口痰堵着,嘴里不由的发出“咕噜”声,手则伸得老长要来抓我,好像我是猎物似的。
这是传说中的行尸吗?我忍住恶心,把枪收回腰间,从口袋里抽出了匕首,对着就近的一颗头颅一刀刺下去,那颗头颅中了这么一刀,喷出了些黑血和露出些黑色腐肉。我下刀下得很狠,刀尖都刺穿头骨了。按理说,是人的话,应该直接死掉。结果,一刀下去,这只生物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就仿佛平日里我们不小心割破皮一样,只是小伤。
我心内想起了阿福说的,这个村子里有行尸之类东西,看来是真的。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希亚这条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遇见大嘴巴食人怪,现在是遇见行尸,真是恐怖死了。好在这些行尸被锁着,对我构不成威胁。想到这,我迅疾地把匕首从那头颅里拔出来,刀背在一只僵尸的衣服上擦了擦,转身往回走。
在往回走的时候,我心理忐忑的厉害,有些担心另外一条路的尽头也关着一群行尸。若是这样,出口会在哪里呢?
我很快的走到分叉路口,之后往左边的那条路走。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三角分叉路口。于是我又开始头疼了,心想着,这下要往左往右?还是继续向前走?
最终左右两条路我都没选,我选择继续往前走。走到路尽头的时候,又出现了左右选择的分叉路口。我的天,也不知道这些甬道是哪个王八蛋挖的,整得像个地下迷宫似的,要兜死人了。
我这下干脆不头疼做选择了,直接就往左方向走。走了不多时,前方忽然传来“咕噜”“咕噜”由远而近的声音。
这声音让我想起了那些行尸,立即驻足观望前方动静。
我的手电筒照明间距大约一米多,在一米多处,出现了一只行尸。他的头是斜的,有一把生锈的斧头卡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骨和黑色的腐肉都看得一清二楚,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我定了定神冷静思考,电影里那些行尸的致命伤都在头部,可是刚才我拿匕首刺过行尸的头颅,根本没有效果。还有一些电影是这么说的,行尸的致命伤在心脏。也不管有用没用,我当即掏枪上膛,对着行尸的心脏就是一枪。
一枪打过去,行尸的胸口溅出了点黑血,那腐烂的身子踉跄地向后倾了倾,而后又稳住了脚步,目光呆滞的盯着我,手脚僵硬,身子摇摇晃晃的向我逼近。
看来打心脏也没用,这行尸和食人怪一样,同是不好对付的主。不过,这行尸和电影里所描绘的差不多,他们的行动缓慢又拖沓,要等他走到我面前黄花菜都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转身就跑。
我这一跑可真是不得了,见我跑,那行尸竟然也跟着我跑起来。我在甬道里四处乱窜,有路就跑,这行尸则是紧追不放,而最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这行尸哪里行动不便了,他简直就是马拉松的冠军,那两条干扁的腐腿像抹了层油,快得像飞似的,追得我真够呛。
跑了好长一段路,我累得直喘粗气,实在没力气再跑下去,不得已暂停下来,扶住膝盖准备喘口气休息会儿。然而,我脚刚这么一停,那行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来咬我。因为我的气还没缓过来,被行尸抓了个正着,他对着我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我只觉得眼前一晃,肩膀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手电筒随即落在了地上,好在电池没有脱落,这甬道不至于陷入黑暗。
他奶奶的,我吃痛的咒骂了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死死的掰着行尸的嘴,可任由我怎么撕扯,那行尸都不松口,一边咬,一边使力把我肩膀往外扯拉,敢情不把我肩膀上的肉扯下来,他是不会松嘴的。但是他咬得有点深,牙齿卡在了我肩膀的骨头上,要不然我肩膀上那块肉早就被他咬下来了。
我疼得头昏眼花,不由手脚并动,对着这只行尸又打又踢又扯。慌乱之中,硬是把他半边脸皮给扯了下来,这行尸才松开他的血盆大口。
行尸一松开口,我身子止不住向后退了三步。我吸了口气看了眼满脸黑色腐肉的行尸,想想自己的肩膀被这么个东西咬,就倍感恶心。我不由瞥了瞥我的肩膀,他娘的,一片血肉模糊,骨头都瞧见了。不过,伤口看起来虽然很严重,却没有刚才那么痛,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疼痛好像在减免。
“咕噜——”那行尸猛地又朝我扑来,我慌忙向左方闪开,勉强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看准行尸未转身的空隙,双手抓住了他脖间的那把生锈的斧头,使力拔了出来,“噗”地一声,黑血飞溅,咫尺距离,溅了我一脸腥臭的黑血。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拔完行尸脖间的斧头,他“咕噜”一声,急速转身朝我扑来。我忙向后跳了几步,双手握着斧头木柄,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发力朝行尸的脖子斩去。
“咚!”一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距离我仅两步远的尸身也轰然倒地,脖间涌出了大量腥臭的黑血。
我捡起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行尸,踢了踢他的头,踩了踩他的身体,确定没有了生息,我才吁出口气。原来行尸的致命伤在脖子,必须把他的头给斩掉才能算干掉他。
好在只撞见一只,要是有一群,我他娘的恐怕就没本事逃脱了。
想到这里,我又心有余悸的想起那些行尸电影里的情节,被行尸咬了的人好像会变成行尸。不过,归根究底,电影始终是电影,剧情都是人瞎掰的,一点依据都没有,根本不可信。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干毛巾和一瓶矿泉水。那些行尸的血超臭,臭的叫人很难忍受,以至于我不得不奢侈的用矿泉水洗脸。洗完脸上的黑血,我检查起肩膀上的伤,我的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刚才伤口明明还血肉模糊,依稀能看到肩骨。这会儿再检查,我肩膀上的皮肤完好无损,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若不是被咬破的袖子和上边沾着的血液,我可能会以为刚才的受伤仅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