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那是鼓励他。”赵小磊厚着脸皮。
“呸！”韩琪啐了口，“你拿级别鼓励他？这刘佳峰本来就为这事儿憋屈，你这通煽风点火，他还能沉住气？”
“小磊也没说啥啊。”赵元朗没觉得那几句话有啥。
“你仔细想想。”韩琪不给他解释，“刘佳峰就算原来有计划，现在也得被你弄得急功好利，到时候出麻烦就算大的。”
“万一他能弄成了呢。”赵小磊眯着眼。
“那你就倒霉了。”韩琪白了他一眼，“等着收拾细软跑出赵家庄吧。”
“就那锤子还有这本事？”赵小磊不以为然，“我借给他三个胆儿。”
“他没有，可不代表牛庆喜没有。”韩琪说完忽然在赵小磊腰上拧了一把，“他可是魏林强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些年都在魏林强手底下乖乖办事儿。如果刘佳峰起来，就算牛庆喜整了你，魏林强也不能说啥。”
“卧槽！”赵小磊骂咧声，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严重，“还有这档子事儿？”
“嗯。”韩琪点着头，“不然为啥不让别人出去学习，让他出去？当然，也有别的原因。我听说魏林强可能要调走了，去县里当区长。”
赵小磊又骂咧声，眉头也皱起来。如果魏林强真走了，那张青搞不好也得走。就算陈辉不走也没多大帮助，那天都变了，他这个派出所长也不靠谱。
韩琪知道他在想事儿，也不说话。赵元朗更是撇着嘴没敢说啥。
到了镇政府门口把韩琪放下，赵元朗就问赵小磊去干啥。
“咱去找老油子。”赵小磊说完就把李志伟那事儿告诉他。
“这白痴肯定给老油子坑了。”赵元朗对这种事儿门清儿，“他绝对是在那里赌光了，又被人糊弄，借了老油子的钱想翻本，这才欠下的钱。”
“高利贷？”
“大概就那个性质，不过这种过手钱都得速借速还，不然明天就能翻成三倍。”赵元朗可知道那利息有多恐怖。
“没瞅出来，这老小子赚钱也挺狠啊。”赵小磊笑骂声，也有点佩服那老油子。这小子折腾这么大，都没被抓，看来也得有点本事。
扯着闲篇，皮卡车就停在一个其貌不扬的茶楼前面。
下车的俩人跑进去问了几句，那模样还算过得去的服务员便指了指后门。赵元朗熟门熟路的钻进去，看样子以前没少来。
“哎哟，小磊哥，祖哥，啥风把你们俩吹来了？”坐在院子里，端着紫砂壶喝水的老油子瞅见俩人进来就站起来，“怎么？打算今天玩几把？我马上给你们安排！”
“少废话，咱找你有正事儿。”赵元朗可不买他的笑脸，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点燃就把李志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哟，我可不知道他和小磊哥沾亲带故，不然我也不叫他玩啊。”老油子听完就把责任推到李志伟身上，那是他自己要玩的。还有，也不提钱这字眼儿。
这是道上的规矩，进去的钱不能吐出来。
不然传出去，那是丢人。
“他欠你一万是吧？”赵小磊接过话茬儿。
“没一万，没一万。”老油子点头哈腰的赔笑，“本金也就三千七。”
“咱也不亏你，给你五千，这事儿就算完了。”赵小磊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沓钱丢在桌子上。
“这哪儿成啊。”老油子说着客气话，却没去拿钱。
“对了，咱告诉你声。以后那小子再来你这里赌钱，就给咱轰出去。”赵小磊知道狗改不了****，那李志伟脑子里都是一夜暴富的想法。
“没问题。”老油子笑着应下来，又说：“小磊哥，这眼看着就八月十五了，我有个好事儿告诉你。”
“啥事儿？”赵小磊纳闷。
“你那天打的那小子是牛庆喜的私生子。”老油子咧着嘴。
“娘皮的！这是好事儿？”赵小磊气的想揍他。
“我告诉你了就是好事儿啊。”老油子往后退了两步，“我要不给你说，祖哥也打听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赵元朗也觉得事儿大了。
“他娘跟咱是初中同学，早些年寄养在青山镇，这后来就留下了。”老油子眯着眼，“他跟牛庆喜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家伙还是镇上的跑腿儿的，不过那时候就结婚了。”
“那她也愿意？”赵小磊说完才觉得这是屁话，自己身边那么多婆娘，她们也愿意，“你还知道啥？”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牛棒有时候过来玩几把牌，也不差钱。”老油子摊着手。
“那婆娘嫁人没？”赵小磊关心的是这事儿。
“没有。”老油子摇头，“咱镇子上最大的超市就是她的，有名的女强人。”
“你说是白琳？”赵元朗说。
“对。”老油子眯着的眼睛飞快的转动着。
赵小磊摸出支烟含上，过了半响才看着老油子笑了，“你咋的会告诉咱这些？”
“两边我都得罪不起，就不如卖个人情。等你们俩斗个输赢，我都不亏。”老油子倒也实诚。
可赵小磊心里就不舒坦了，原来他把自己的事也告诉了牛棒。怪不得那牛庆喜忽然会跑去赵家庄，还一个劲儿的力挺刘佳峰。
感情他是想拿刘佳峰当枪，让他和自己斗，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赵小磊也理解老油子，这商人不都是喜欢算计自己的利益？他这也算一种变相投资。
“小磊哥别乱想，我咱只是告诉他你是赵家庄的，然后提了下祖哥的名头。”老油子好像看出赵小磊的心思。
“那咱得先谢你了。”赵小磊哈哈一笑，怕事儿就不是他的本性。跟老油子胡扯了几句，就和赵元朗离开了。
“娘皮的，回头咱找人给老油子开开荤。”刚上车，赵元朗就骂上了，“这两年咱没在镇子上折腾大的，他们都以我老子怂了！”
“折腾个屁！苏若冰还在镇上！”赵小磊骂咧声，“先找人去跟着牛庆喜，看看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顺便还得看下白琳做什么。”赵元朗笑的有点贱，“我给你说，那婆娘可来劲儿，又会打扮又会保养。”
赵小磊骂了声，就问他是不是瞅上白琳了。赵元朗嘿嘿笑几声，才说惦记好长时间了。那白琳虽然四十多岁了，可瞅上去就跟三十多的没啥区别。还说，这要是给牛棒当个干爹也不丢人。
赵小磊瞅他那昂首挺胸的模样，就骂他不知道害臊，“别累着你，回头多去咱那鱼塘里捞俩王八补补。这要是实在不行，就喊俩人帮帮忙。”
“小磊哥，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没事儿，我让给你。”赵元朗十分大度。
“你就不怕牛庆喜知道弄死你？”赵小磊咧嘴笑。
“那是他情妇，又不是他婆娘？”赵元朗冷哼一声，可还没等赵小磊说话，又贱笑道：“小磊哥，咱可以等你把牛庆喜解决了再动手啊。那时候，这也算善事一件，她个婆娘弄那么大的超市，怎么都得找个依靠不是？”
赵小磊气的骂咧声，这才知道什么叫脸皮厚，点上支烟就让他开车。一脸坏笑的赵元朗摸出手机打通了大驴子的电话，就让他派几个机灵的去跟着牛庆喜和白琳。
“咱发现你干这事儿挺在行啊。”赵小磊眉一挑。
赵元朗咧嘴一笑，就告诉赵小磊原来跑大车的时候，经常遇到坑爹混蛋。那时候刚干，又不敢惹事儿，怕影响以后。
这前思后想了一通，就干脆找个面包车在那些‘混蛋’后面跟着。他们去哪儿自己就跟着去哪儿，也不揍他们，也不下车，就落下玻璃看着。
赵小磊听完就点头笑，说他也有点脑子，知道用损招解决问题。
赵元朗大声反对，说遇到了损人，没办法的事儿。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俩人就这么斗嘴，等围绕着青山镇转了一圈儿，赵元朗才想起赵小磊还没说去哪儿。
赵小磊摸出电话给柳烟打个电话，才知道她今天不回店里，就在赵家庄。还说让自己去店里帮忙看看，要是柳翔捣乱，就管管他。
“走，咱去青山饭店。”赵小磊把手机塞进兜里，正想告诉赵元朗去哪里，那电话又想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陈辉打来的。
“咋的了陈哥？难不成这八月节没饭门了，打算让咱给安排下？”赵小磊和他都混熟了，知道他能开的起玩笑。
“小磊，先别闹，你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儿。”陈辉的声音有点严肃。
赵小磊应了声就让赵元朗先去派出所，赵元朗把他放在门口，就开车跑了。还说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那不是好地方。
他刚走进陈辉的办公室，就看到了脸色冰冷，神情严肃的苏若冰正盯着门子。这时候，他才知道被陈辉诓了。
“你找咱干啥？难不成这八月节没地方去，想跟咱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