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翠云双眸中流露出几分不容冒犯的冷意,小梅心头自叹命苦,嘴上却答道:“老爷,我没事,你别怪大姐。是我见大姐和二姐都有了喜,我都嫁给你这么久了,连个动静都没有,一时有点伤心。”
原来是触景伤情。王世华放心了,笑道:“这种事急不得,反正迟早会有的,你别多想了。”
小梅点点头,忍不住扫了眼张翠云。
却见张翠云笑骂道:“这死丫头,光天白日的讲这个,不晓得害臊。世华,来,我敬你一杯。”
在三个女人的轮番敬酒下,几杯下肚,王世华终于醉了,要不是小梅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恐怕他就得一头栽倒在眼前的菜盘子里。
“世华……世华?”张翠云叫了两声,又试探性的说:“世华,你别跟我装醉,我晓得你的酒量,再跟我装,我可就生气了。”
稍稍等了几秒,见王世华确实没反应。而一旁的阿霞却说:“大姐,老爷真的醉了,我觉得这么……”
张翠云摇头制止了她后面的话,反而淡淡地说了句:“老爷是真的醉了。”
然后对外叫道:“驼子,进来。”
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驼子,赶紧带着大小刘妈进来。
“老爷醉了,今夜就睡在阿霞的房间,你们三个亲自守在外面,不要让外人打扰了老爷的好梦。”
等驼子背着王世华出门后,张翠云才问阿霞:“你刚才要讲么子?”
“大姐,我觉得我们这么算计老爷,老爷要是晓得了,恐怕会怪罪我们的。”
“怪罪,哼!我帮着让他享艳福,我都还没生气,他还有么子怪罪的?”张翠云怒气十足的说完后,又对一旁正轻声哭泣的小梅呵斥道:“哭么子哭?”
“小姐,我……我心里不舒服,想哭。”
“不就是让老爷陪她一夜,又不是真要跟你抢,看你这伤心的……你就当老爷逛了一次窑子,犯得着打翻醋坛子?”
小梅不敢哭出声,只是抹泪。看的张翠云心头一软,安慰道:“要怪你就怪我,是我见她跪在面前,哭诉是只此一次,永不回来,并很有可能在外面为国捐躯,哀伤的不像样子。我见她确实可怜,又念其对世华情根深种,为了斩断这段孽缘,一时心软,就答应她的这个要求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张翠云虽是女流之辈,但一口唾沫一个钉!不管先前有么子,但我张翠云既然答应了的,就一定做到,你哭也没用。”
随即,张翠云挺着个大肚子,对二人看了看,又对身边的两个丫鬟扫了眼,双眸精光大盛,霸气十足的说:“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今天这事,谁要敢讲出去一个字,我要他全家死光。包括你们俩,要是胆敢给老爷透露一个字,今后就不要在我王家呆了。晓得了么?”
这就是大妇的权威,更何况是张翠云这种娘家霸气,自己霸道的大妇,真正一言九鼎。
“晓得了。”
所谓酒醉心不醉!
王世华睡下后,不久就感觉到身边躺了个人,以为是小梅,也没在意。就连对方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也以为小梅依然在吃张淑华的醋。
很快,就感觉到对方在畏畏缩缩地脱自己衣服,随后颤抖着手脱自己的裤子,中途还停了一下……这小梅,又不是第一次,也太紧张了点。
王世华本想主动点,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都动不了,就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唯一力气十足的地方就是下面那玩意儿,正昂首挺胸。让王世华挺无奈的想着这补酒真是太厉害了……那是,身为世家大族,要连这点小东西都弄不来,就只能是个暴发户。而张翠云既然要算计他,又怎么可能不用。王世华年轻,身体又极为强壮,不说这些下三路的东西,就是补药都没吃过一次,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补酒太厉害的缘故。
‘小梅’也真是的,又不是头一回,居然搞的这么硬生,弄了半天才进去,还痛苦的哼了一声……不过,让王世华稍稍有点放心的是:‘小梅’居然只要了一次,而不是如以前那样,每晚最少两次。
第二天大清早!
“啊~!”
“老爷!怎么了?怎么了?”正在画眉的阿霞赶紧跑过去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世华指着床单上那个洞,惊怒交加的问道,又急忙对外咆哮:“外面谁当值?快给我滚进来!”
床单被人剪了个不规则的大洞,让王世华很恼怒:连我睡觉的地方都能随意剪出这么个大洞,那岂不是说,对方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姑爷,您叫我?”
一见是驼子,王世华一愣,问道:“怎么是你给我当值?”
“姑爷,小姐讲您的这些护卫陪您在外面风餐露宿,异常辛苦,就放了他们半天的假,让小的来给您当值。”
王世华点点头,心头的惊怒稍稍平息了点,想了想,问道:“昨晚有谁进来过?”
“噗嗤~!”驼子还没回话,阿霞却一下子笑了起来,并挥手对驼子说:“这事我来解释,你先下去吧。”
“是!”
随即,阿霞笑嘻嘻地在王世华耳边嘀咕了几句,听的王世华目瞪口呆,居然还微微脸红起来。
最终,忍了半天的王世华,跟做贼似的扫了眼屋里,小声而急促的问道:“阿霞,不可能吧?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尿床?”
“你以为呢?”阿霞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轻笑道:“我要换,你还不许,死抓着不放,还嘀嘀咕咕地讲这样凉快。无奈,我只能把这一块床单剪掉。”
“这事没人晓得吧?”羞愧无比的王世华很是尴尬的讪讪笑了笑,却完全没注意到阿霞这话中的巨大漏洞:既然是尿床了,剪掉一块床单就有用?为什么不直接拿块厚点的东西盖在上面?无论如何,剪掉都显得多此一举?
“应该没有。”阿霞笑着坐在王世华大腿上:“我还没出门,而你刚才又没问驼子这事,暂时还没人晓得。”
“那你还等么子?”王世华拍了下阿霞的屁股,让她站起来,火急火燎的冲向柜子,亲自换了床单和棉絮。等一切忙活完,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招手,把阿霞抱入怀中,细细吩咐:“阿霞,你跟我最久,最了解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讲的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阿霞习惯性的环抱王世华的脖子,轻笑道:“你要对我不好,我就讲出去,可你要对我好的话,我一定……嘿!嘿!”
“好!一定对你好。”王世华又不能杀人灭口,只能点头同意,随即转移话题:“阿霞,你讲怪不怪,我都多少年没尿床了,怎么突然会这样呢?”
“大概是那药酒太厉害了,你喝的又多,补过头了吧?”
“肯定是这样的。”正为自己这丢人的事找不到借口的王世华,一听这话,大喜的加以肯定,然后又有些心虚的埋怨道:“都怪翠云,好好地没事给我喝么子补救,害得我这么丢人。”
“老爷,那你可以不喝嘛~!”
“那怎么行?难得大家都这么高兴,我要不喝,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说着,放松下来的王世华也习惯性的把手伸进阿霞的衣服内,摸着那儿,嘴上却更为细致的解释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要不疼爱你们,谁还能疼爱?你们有孕在身,心情时好时坏,我就算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让你们不高兴……我这段日子要么就是忙别的,要么就是在外面,没时间照顾你们,心中本就有愧。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高兴的说说笑笑。别讲喝酒尿床,就是喝毒药,只要你们开心,我也乐……”
话没讲完,阿霞就感动的亲了上去……虽然不能那啥,但亲个嘴还是完全可以的。
“哎哟~!”
“怎么了?”
“他在踢我,你听。”
……
当天上午,王世华以王家家主的名义下了道政令,大意是:从明日起,王家要扩修学校和修建两个村庄,召集木匠、瓦匠之类的手艺人。包吃包住外,每人每天的工钱是一斤粮食,每月还发放一定的盐巴,干满一个月后,每天的工钱涨到两斤粮食……这个价格在这个时候绝对优厚:就算是一斤粮食,加上点杂粮,足以让全家人活命。要知道,这更少量已经开始断粮的人家比,就相当于救活了全家。
当然,这是王世华为后面的杀手锏做着铺垫: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要是一上来就把杀手锏拿出来,引起的反弹必然极为激烈,只有一点一点地来,才能最大限度的化解这份激烈。
此消息一出,果然引起轰动,无数手艺人拖家带口的来到龙塘镇。从消息发布之后到第二天早上,虽然没什么动静——消息传开和大家赶来都需要时间。可从第二天下午到第三天中午,龙塘镇就来了六十七位手艺人。有些在镇上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干脆在野外搭建个草棚子。
大概是心虚尿床的事被另外两位取笑,王世华这两天都呆在外面,帮着达叔招募手艺人,颇有点不好见人之意。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当然,不是为尿床这点内部取笑之事,而是另一位美女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