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足足半小时的澡,我穿上与小奴布料相同的宽大浴袍走出浴室。“别说,洗个澡确实挺舒服的。”擦干头发,我笑呵呵地对躲在被窝里的小奴说道。
柔软的高级棉被不自然地颤了颤,小奴把自己裹得像个特大号的白馒头,连根头发都没有露在外面。“我说碍…你透的过来气吗?”一屁股坐到床边,我轻轻拍了拍被罩,无奈地问道。
“没关系……”沉闷的声音隔着棉被传了出来,小奴在里边将被面收紧一些,更像个球了。
“靠,你这样我还睡个屁。”太过分了,哪有单独把着被子的,这冰天雪地的大冷天,你想冻死我是不是?
半响过后,颤抖的圈球渐渐稳当下来,原本塞紧的四周露出一个小孔,不用我仔细去听,便知道小丫头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别躲了,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五一吗?”我趁她吸气的时候将脸凑到缝隙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唰,开口被牢牢封死,我的眼前再次变成一个不停抖动的大球。“唉,你要是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要感冒了。”刚出浴室不觉着冷,这身上的温度一降下来,我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
小奴还是有她善良的地方,虽然人倔得很,可耳根子和我一样,软到不行。她终于把一头新染的亚麻黄发暴露在外,双瞳一眨不眨地盯住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洗干净没有?”
“你指哪?”我讪讪一笑,女孩子不要问的这么直接嘛,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小奴的脸蛋更红了,虽然她现在的长相不尽人意,但感觉也算蛮可爱的。“放心,全身上下,100%消毒。”我见她作势要把脑袋缩回去,赶紧拍拍自己的胸膛,跟拍舒肤佳广告似的。
小奴仍把脑袋缩了回去,但她并没有封口,给我留了一腿的宽度。嘿,你当我是六岁小孩呀。我只得伸进去一条腿试了试,脚趾好像碰到了软软的东西。“耶,这是上面,还是下面?”我好奇地喃喃自语。
突然脚下一空,猜不透的感觉没了,小奴退出好大一块空间,被子被重新拉平。“早这样多好。”如今的空隙足够躺下,我飞快钻入被窝,面朝她的后背。
“你平时睡觉都穿着浴袍?”手肘撑住枕头,我仰起脖子看到小奴单手紧紧抓住被口,大部分脸挡在下面,瞧不清她现在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我打个哈欠,总是我一人说话也没啥意思,不如出奇制胜,找些不沾边的问题来白活白活,分散她的注意力,省得像跟木头似的,紧张的不行。
左思右想,我考虑出一个符合现在情况的话头,于是随口笑道:“我说,你不会藏着凶器之类的,找机会把我拍昏过去吧?”
这本是无心之问,目的在于帮她舒缓情绪。可我明显察觉到她的身子弓了一下,隐约有吸气的声音。
喂喂,赶快回答啊,哪怕呛我句“一点都不好笑”,我心里也踏实不少。我的额头渗出几滴汗水,小奴的状况令我倍感压力。“把手举起来……”终于,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奴跟我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她慢慢地从被窝里掏出两只小麦色的胳膊,将将举过头顶。我小心谨慎地把手伸过去,从腰间摸到小奴的身前,没过多久便摸着一块滑滑的东西。
“你就准备拿这玩意打晕我?”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这块巴掌大小的肥皂,心想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你拿这个砸我,还不如胸器来的有效。”我随手将肥皂抛到床边的小柜上,轻轻扶住小奴的肩膀。
小奴微微挣扎了两下,双腿向上蜷起。“转过来吧,你这个器量,一直侧睡会变形的。”我悄悄将耳朵凑向她的后背,小女孩的心跳声居然能传进耳中,弄得我也有些紧张。
突然间,肩膀动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对能让人尽情欢唱“青藏高原”的宏伟山峰,由于我一时间没有收回脑袋,直接被压个满怀。“你你你……”要不是我搂住了她的后腰,小丫头就栽下床铺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转的如此干脆利落。”我把她往身边托了托,防止她摔下去,然后抬起头尴尬地说道。
“你,你不是故意的?”小奴的脸蛋红得透亮,她满心怀疑地问。
“我用的着故意占这点小便宜么。”什么话。我板起脸孔,“光冲你拿块肥皂想要图谋不轨,就足够我好好惩罚你一个晚上。”
“我没有……”小奴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的狡辩道。
“没有?没有你拿肥皂干什么?难道说你最近大号不痛快,想疏通疏通?”我扬扬眉毛,一脸不相信的德行。
小奴被我气的脸红至锁骨,她用比原来小一圈的眼睛瞪向我,蛮横地叫道:“我乐意,你管我!”
“你再撒谎,小心我打你的屁股!”我抬起手不停地活动五跟手指,哼哼,我就知道你得恼羞成怒。
“不要脸,你打好了!”小奴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看来她属于在沉默中爆发那型的。
“好好好,这哑巴亏我认了。”我看她一副上死刑台的决然模样,不明白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跟见鬼似地躲着我,一会儿又主动送上前来。
“哼。”小奴根本不承我的情,她将脸蛋别到一边,露出红通通的小耳朵,低声嘀咕道:“我才不吃你那套呢,反正,反正也逃不过今晚……”
我挠挠头发,这丫头合着还盼我对她这样那样是不是?“天色不早了,咱俩就寝吧。”小丫头脑子里不干不净,我得教训教训你。我冲她笑笑,打个响指,所有烛台瞬间熄灭,顿时屋子里只剩下微弱的星光照耀。
小奴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不知所措,她茫然地看看周围,最后战战兢兢地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睡觉,睡觉。”我假装没瞅见她满脸的不解,扭扭脖子,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嘿嘿,提心吊胆去吧,老子不管你了,明儿一早等着瞧你的大红眼。
鼻子闻着小奴洗过澡后散发的香气,我很快进入梦乡。然而睡到半夜时却做起被人追杀的噩梦,最终将我吓醒。“我靠,吓死我了。”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子,不停地拍打胸口。
“不要……不要杀我!”耳中传来时高时低的呢喃,我不禁瞧了瞧旁边,小奴正紧紧抓着我的裤子,害我露出半截腰杆,几乎春光外泄。“父亲……母亲……救我碍…”她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指甲扎入我的皮肤,隐隐作痛。
我说咋做恶梦了。我躺下身子,小奴的嘴刚好凑到我的耳旁。一个人没完没了念叨这些东西,还时不时地扎我一下,不做噩梦才见鬼了。不过当我适应黑暗之后,眼前的情形令我气消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