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185年春,张铭在和家人温馨了三四个月之后,即将前往兖州,上任州牧一职。
此刻他搀扶着南华,信手游荡在庭院之中。南华虽然修仙,老而弥坚,但毕竟和张铭相见的时候已经四十几岁的模样,十七年过去计算,也到了差不多六十岁的年纪,于是不得不整天都尽量呆在家里,免得暴露。
只有在家丁的搀扶下,他才会缓缓走动,虽然他对这个的日子不太满意,但作为张铭的责编,他还是非常 本分地履行着他的职务。
来到训练场,这里原本曾经是张铭教导他几个学生的地方,如今这些学生已经成年,大多不是在军中任职,就是已经被他赶到了兖州,担当中下游的官吏。政治系的学员里面,就是任伍的职位最大,担任陈留县县令的职位。
学子已然不在,这里成了张家子弟的训练场所。而张铭的一些近臣的儿子也会让他们过来一起训练,这是为了巩固他们家族与张铭关系的一种手段。
如今在训练场上,两个身影在上面训练着。一个不用想,就是张铭的长子张珑。经过南华的治疗,伤疤已去,让本来伤心欲绝的赵钰,安心了不少。
另一个身影,则是被张珑忽悠回来的周瑜。当时的借口,就是以‘游学’的身份出来的,而要不张铭的身份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而且周异对大汉的忠诚也毋庸置疑,只怕还偏不走他。
张铭看着这两个少年郎,笑了笑,搀扶着南华走了过去,笑道:“周郎,在这里可习惯?”
两人见张铭到来,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比斗,纷纷来到张铭的面前拱手行礼,而周瑜在礼毕之后,回答:“慎之(张珑字)与瑜性格相合,张家典藏也颇合心意,这段日子瑜过得很惬意!”
张铭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儿子虽然改了不少,但性格依然好武莽撞,还望周郎日后多多在其身边,在他莽撞的时候劝阻一番!”
隐台词:你就给我乖乖留下来,当我的麾下将领吧!
周瑜怎么说也算是天资聪慧,更是家传渊博,哪能听不出张铭的潜台词。思考了一番,拱手答曰:“能在慎之身边,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只是瑜儿出门外在,重大决定怎么说都得问问父亲的意见吧?”
没有说死,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他老爹不答应的情况下,一切免谈。
张铭微微一笑,说道:“放心,相信他会答应的!”
虽然张家和庐江舒城周家没有多大的利益交集,但以张铭的身份和名望,征召周瑜为麾下,只怕周异也不太好拒绝。说穿了,天下没有大乱,在大汉规则依然存在的情况下,有什么能比得到一个辅国大将军兼州牧赏识更有利仕途的?要知道这个人还是天子义弟啊!
和周瑜的交谈完毕,张铭又对张珑说道:“珑儿,还有三天时间准备,然后我们就启程去兖州了,你因为黄巾时期的功勋,积功给你升任偏将,就在汉升麾下历练一番!
张珑一听,笑了笑,拱手谢道:“谢父亲!”
虽然从一个普通不入流小兵升任了偏将,但其中辛酸无奈,又有谁明白?
几乎没有参加过一次战斗,讨贼最大也就是一个黄巾副将,就这样升任了偏将,让一个热血少年如何心甘?只是身为世家子的他,不得不接受这种不公平的赏赐。因为,这是父亲让他上位的第一步。
张铭将南华交给张珑,对他说道:“好好带你叔公散散步!叔公年纪大了,总不能每天都憋在屋子里,这样对他身体不好!”
张珑乖巧地结果了南华的手,而张铭则在南华隐晦的鄙视眼神下,来到了训练场边,看着三个刚刚进入训练场一段时间的小屁孩,笑道:“茂儿,叙儿,满儿,你们又长高不少呢!”
三人正是三个近臣的儿子,分别是何曼之子何茂、黄忠之子黄叙、典韦之子典满。 被张铭这个蝴蝶改变的历史,直接导致原本已经死去的何曼,多了一个儿子,而黄忠的儿子因为得到了张铭的保护,甚至有可能连母亲都换了的关系,所以身子骨很健壮,看样子不会早夭了。
三人见张铭来到,早已起来,待张铭问话,脑袋稍微灵活的何茂率先回答:“有赖世叔的培养,否则也没有今日之我!”
两人迟了一步,但也说了差不多的话语。
张铭笑了笑,说道:“再过三天,就带你们过去兖州,到时候就能见到你们阿爹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听到可以和爹爹见面,立刻露出欢快的脸色。而张铭也在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回到了主宅里面。
三天时间的准备,不仅仅是他们要准备,自己这个家族要忙的东西才多。而且还要处理一些由兖州快马运来,需要紧急处理或者张这个新任别驾拿捏不了的政务。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张铭带领着一种家眷,身后足足带着二十两马车的用品。一个队伍连绵不断,浩浩荡荡朝着兖州而去。
沿途,有些刚刚来到沛郡的外地人看到这个车队,鄙视道:“又不知道是那个贪官,收刮了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而去!”
然后立刻得到了旁边沛郡本地人的谩骂:“兀你个贼汉子!你说谁呢你?没看见旗号吗?那是沛郡太守张铭的车队,张大人如今官居兖州太守,此番是上任去了。说实在的,还真舍不得他离开啊!不知道新任太守田丰能不能萧规曹随?否则我们的日子可就惨了……”
外来的汉子感到非常奇怪,问道:“怎么?难道这个张太守,还是一个清官?”
本地人立刻辩驳:“谁说不是?主政十余年,沛郡之富庶已经是徐州之冠,听说州牧大人,都有将沛郡作为治所的准备了。大人就任太守以来,不扰民,不佳税赋,有偿劳役,那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和你一样的外来汉子安安稳稳在沛郡落户,然后慢慢变得富庶起来!”
外来汉子看了连绵不绝的车队,不由得感叹一句:“那么大的家财,居然还是一个如此好官,太守果然是一奇人也!”
心中暗暗计较:看来,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此人名叫徐福,因前段时间在家乡杀人,逃难在外,故改名为庶。字元直,颍川人氏,今年不过十五岁,因为久经风雨,胡须不剪,所以别人乍看之下,已然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了。
走了十几天的路程,张铭等人来到了兖州治所陈留郡陈留县,任伍这个陈留县令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外恭候多时。
张铭见到他,笑了笑,说道:“子忠(任伍字),你我关系,客套什么?”
任伍笑了笑,依然很谦卑地说道:“老师乃伍之师,子忠向老师行师礼又有何不可?”
张铭无奈,只能调笑道:“说起来,你家女儿长得如何了?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珑儿如今也十五岁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结为姻亲?”
任伍听了,有点惶恐,说道:“如此,岂非乱了辈分?”
张铭一想,立刻恍然。
张铭是任伍的老师,也就是任伍的父辈。换句话说,张珑和任伍同辈,那么任伍的女儿,则是张珑的子侄一辈。如果结亲,那么岂不是张珑要叫自己的兄弟做岳父了?本来是张铭弟子的任伍,也直接和张铭平辈了,自然是乱了辈分。
想通了这点,张铭有点无奈,任伍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偏偏按辈分却是自己儿子一辈了。这下子,著名美女貂蝉,看样子不仅仅自己没份,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没份了呢。
头疼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张和其他投入张铭麾下的大才已经陆续赶到。张铭在一番客套之后,发出邀请,明日一切就绪之后,让大家过来小聚一会。对此大家欣然接受,因为投靠一来,这是第一次可以明白张铭为人的机会。
带着车队来到太守府中,张铭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任由赵钰和南华负责搬迁的事宜。自己,却在第一时间偷溜进了衙门之中。
刚进门,却是发现戏志才和刚加入不足四五个月的郭嘉正在衙门里面喝着酒,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自己。
张铭有点奇怪,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说,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
郭嘉看向了戏志才,算是出卖了他。而戏志才也不客气,拱手说道:“以主公懒人的性格,只怕搬家这种琐碎而繁忙的事情,一定是要回避的。而主公回避的唯一去处,只怕也就是这里了……”
张铭无奈,来到桌前坐了下来,只见桌上连酒杯都给他预备好了。苦笑一番,拿起酒瓶就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而此刻郭嘉才拱手道歉:“本算准主公会来,却忘记计算我等喝酒的速度,还望主公恕罪!”
说是道歉,看他的表情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张铭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忘记计算,而是刚刚好计算到张铭刚进来,就将酒瓶里面的酒倒完的程度。
甚至,还计算到了张铭的表情。因为,他很快就在桌子下又拿出了一瓶酒,笑道:“还好,多准备了一瓶!”
这下子,就算张铭想要吐槽都不行了。
只能苦笑一番,感叹:“不愧是颍川有名的郭大浪子,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不,应该说闻名不如见面啊!”
笑了笑,接过郭嘉手中的酒瓶,打开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杯对他说道:“为了我们未来的鬼才郭大浪子,干一杯?”
郭嘉听闻,愣了愣,随即笑了开来,举起酒杯,说道:“鬼才吗?不错的称号,嘉便接下了!干!”
两人相视一笑,干尽了杯中之物,然后三人就此畅谈了起来。到了最后,当张铭等三人被家丁抬回各自的家中时,桌子上已经有六七瓶五粮液的空瓶了。
话说,这个酒桌下面是什么构造来着?四次元百宝袋?
一个月后,周异的答复到了,上面写着:“犬子日后,还望张将军多多提携!”
就此,周瑜算是被张铭成功诱拐了。
而随着信件到来的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袁家袁术这个长不大的小屁孩,暗中调用了三个世家的家丁和族人,组成了一支黄巾军,自豫州而起北上攻击兖州,让张铭小心防备。
张铭看完不由大笑,身边张有点奇怪,接过来一看,结果也忍不住爆笑起来。其他文武大将不明所以,纷纷传阅。结果文官系的全部爆笑不已,无关系的除了关羽、许褚等少数头脑不灵光的,也笑了开来。
关羽不由得问了问身边的徐晃:“公明,书信上有啥好笑的?”
关羽的转变,让身边的武将也接纳了他,所以感情开始升温。徐晃见关羽发问,便告诉他:“能让一个区区洛阳令都知道的事情,天下还有谁不知道这个黄巾背后的主子是谁?只是这个袁术小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见主公耍无赖成功的关系,这次摆明了也是想要耍一个更大的无赖。只是此刻,他会给他老子打个七荤八素吧?”
关羽一听,立刻恍然,不由得大笑起来。
暗道:也是,主公之前耍无赖,就是拼着突发性和隐蔽性,让大家明明知道管亥是主公麾下大将,却敢怒而不敢言。可如今袁术这一招,搞得满天下尽知,到头来还不知道这个黄巾能不能来到兖州……
好不容易在爆笑中镇定,张铭微笑着对黄忠这个麾下最高级将领,扬武将军说道:“汉升,张的军队怎么样了?”
黄忠拱手,说道:“整装待战!”
张铭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袁术小儿那点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行,但小心防备还是必要的,叫张在酸枣那边给我盯紧一点,如果他们敢犯境,就给我往死里打!”
黄忠拱手,回答:“喏!”
之后张铭也宣布了其余众人的任职情况:
程昱为治中;荀担任兖州主簿;刘晔任功曹;陈群任济阴郡守;钟繇任濮阳县令;高览作以横野将军衔,继续在虎威将军张麾下担任偏将,驻守在酸枣一带;关羽为昭武将军,镇守泰山郡,而泰山郡郡守为身为姻亲的陈登,而糜芳作为偏将从旁辅佐;毛、吕虔、赵安(赵风和他爹在一起,但赵云被张铭索要了过去,作为张珑等人的陪练。)等人,分别在陈留郡治下州郡,或担任县令,或担任都尉。
典韦和许褚在解烦军中任职,说穿了就是张铭的御用保镖;国家和戏志才这两个喜欢喝酒但最讨厌政务的,张铭让他们担任参军一职,主军伍参谋,偶尔会被张等人抓壮丁帮忙处理一下政务。
官位封赏完毕,张铭又针对黄巾之乱出力较多的臣下,赏赐其美女珠宝,一时间谢恩的声音不断,没有得到的也没有太多的眼红,但力争出头之心已油然而生。
随着各个官员的上任,兖州的行政机器正式运转了起来。每一个上位的官员,无不在其位置上表现出了符合其能力的成绩。而张铭一直以为会失意的荀却没有任何失落的表现,每天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应作的事情,一点也没有遗漏或者出错。
虽然在别人的眼里,荀是恪尽职守的表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荀只是做分内的事情,并没有当自己是张家的麾下。
要完全收服颍川荀家,张铭还有待努力。
五天后,豫州黄巾自动解散,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就草草结束了。大家虽然都知道会有这个情况,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没有交战,就这样草草了结。
一个月后,洛阳天眼传来消息,袁术被袁逢关了禁闭,直到今天才被放了出来,此时的袁术三分像鬼七分不像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由此可见,袁术真的到大霉了。
而且来到的情报中还指出,袁逢曾经被刘宏留下来喝了大半个时辰的茶,而出来的袁逢,貌似站都差点站不稳了。
显然,刘宏也知道了那么一件事。这也难怪,袁术要倒那么大的霉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