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浅色记忆终诉殇
“是你，想要与我战斗？”水晴习染一步步走到更木剑八的面前，不知道为何，更木剑八在这个身材娇小的少女面前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的感觉，很害怕，恐惧似乎马上就要把他淹没。
“呵……是，没错。”更木剑八提高自己的灵压，他的实力是在鲜血之中锤炼出来的，其中包含着的肃杀之气，也丝毫不亚于水晴习染。
“实力不错。”水晴习染自然是感觉到了从更木剑八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很浓重，有着鲜血的味道，……她喜欢。
诡异的伸出舌舔了舔上唇，血红的眸子中杀气弥漫，“但是，你注定将会败在我的手下！”
——战斗，一触即发！
某天某日，凤长太郎背着网球包独自走在路上。
今天宍户前辈家中有事没有办法陪他来练球，网球部的其他前辈也都是家里面有事出不来。看起来，今天的网球练习只有他一个人了。
咦？网球场有人？
凤长太郎有些惊讶，这块土地是他家的，是在他的要求之下才建立了这座网球场，只是没想到，居然除了他以及网球部的人，还会有人在。
难不成，是网球部的哪一位前辈？
乖宝宝凤长太郎当然不会选择偷看这么无耻的事情，他走进网球场，令他惊讶的是，打网球的不是那些网球部里的前辈，而是一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少女。
少女有着极为漂亮的一头紫发，樱色的唇紧抿着，表情严肃，小巧的鼻子，光洁的额头，眼睛是与头发相吻合的很漂亮的紫色，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紫白相间的外套，加上紫色的网球裙，以及紫色的球鞋。
或许是感觉到了凤长太郎的脚步声，少女停下了一直对着墙打的练习，她伸出手抓住网球，这时凤长太郎才发现，原来少女的手指甲也被涂抹成了紫色。
真是一个嗜爱紫色的少女啊……凤长太郎这样感叹。
少女淡漠的紫眸斜睨了一下凤长太郎，视线淡淡落到凤长太郎的后面。
凤长太郎感觉背后似乎有人在，他转过身去，顿时觉得脖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到凤长太郎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他踉跄着站起身来，没走几步便被绊倒。
“别白费力气了。”淡漠的声音传来，凤长太郎一惊，第一反应是那名少女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周围一片漆黑，我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周围的情况也毫不知情，我只是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不如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好好休息才是。”淡漠的声音仍在继续，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是现在被绑架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是和我一起被绑架到这里来的？”凤长太郎听从那名少女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他说着，却是毫无目标，——他连那名少女在哪里都不知道。
“嗯，差不多吧。”
“什么叫做差不多？”
“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只不过是被我连累了而已。”少女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声音里面却仍旧没有波澜，丝毫没有负罪感。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凤长太郎有些疑惑，一名少女而已，为什么要绑架她？
难道是因为，她与他一样，身世不凡？
“收起你的想法，我的家庭很一般。准确说，我父母双亡。”少女淡漠的说着，就算是现在看不到少女的表情凤长太郎也绝对相信，少女的表情也一定是如同她的声音一般淡漠毫无波澜，“如果我说，我是一名科学家，我的手里掌握着能够让一个国家灭亡的武器，你相信吗？”
少女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魅惑起来，她咯咯的笑着，笑声如同铃铛清脆的碰撞的响声一般，魅惑人心。
凤长太郎有些惊讶于少女突然的转变，但是他更惊讶的是少女居然能够在面对自己父母双亡的消息仍旧保持如此淡漠，而她科学家的身份，更是让她吃惊。
没来由的，他相信少女所说的一切。
凤长太郎沉默了，他在想，少女如此淡漠，究竟是为何？
究竟是伤痛的次数太多早已麻木，还是故作淡然不为所动？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那，都是可悲的吧？
可悲的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就好像是带着一个隐形面具一般与身边的人周旋，久而久之，会不会，连自己本来的模样也忘记了呢？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还是可怕的习惯？
“不相信，对吧？”少女的声音变成了最初的淡漠，“我很清楚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的想法——可笑，偏偏我还是不厌其烦的对着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不是的！”凤长太郎不忍心看少女如此消沉，他脱口而出的话语更是让少女为之一愣，“我相信你！”
“相信呵……”沉默许久，少女再次开口，声音之中充满了痛楚，“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
凤长太郎微愣，随即，他点了点头。
尽管沉浸在黑暗之中，尽管彼此都看不见彼此，但是他知道的，她也知道的。
少女的家庭，是一个残破的家庭。
母亲早亡，父亲嗜赌，每日不断的打骂，久而久之，她也早已习惯了。
麻木的习惯，每一次都在父亲睡着之后再拿出课本复习一下，她很刻苦的，她什么都不会去想，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去探寻新的高度，然后，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让她作呕的家，离开那个让她作呕的男人。彻底的离开，不留一丝痕迹，去追寻她想要的生活。
后续的发展，就好像是一本可恨的肥皂小说一般，父亲，也在一场大病中死去。
她永远忘不了，在那个男人临死之前，他曾经用过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之中包含着许多事情，有忏悔，有歉意，也有着一种莫名的，不知道叫做什么东西的情愫。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种东西，叫做父爱。
原来那种目光，是专属于父亲看向女儿的目光。
父亲走的时候，她始终没有哭，是她一个人办理的丧事，很简单，只是独自一人将他搬到空旷的地方烧了。之后，在依照他的要求，将他的骨灰用来种植一朵雏菊。
他曾经说过，她的母亲很喜欢雏菊花，所以，他希望他能够用他的生命，来养育那一朵雏菊。
面对着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她始终面无表情，坐在离他不远处，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或许，对他来说，那是一种解脱？
她突然之间没有了目标，之前的努力只是为了能够离开那个男人，现在，那个男人也死了，她也没有能力去养活自己。
她办理了退学手续。还记得当时她退学的时候校长以及她的老师那惋惜的表情，她不禁在心里冷笑。——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她？
她始终是那个强者，永远，永远！
她漫无目的的流浪，独自一人离开家乡的她不知道去哪里，她更不知道能够去哪里。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一个名字叫做“V”的男人。
V告诉她，他可以养活她，但是作为代价，她必须要为他所用，不管做什么，她都不可以反抗。
她同意了。
跟随V来到V的家里时，她看到了许多与她一样的少女，流浪，孤独，无所依依。
V是残忍的，他残忍的每天只给她们一点少得可怜的伙食，然后让她们自己去争抢，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就算是杀了谁，也无所谓。
最初，她并不适应这种环境，每当该吃饭的时候，她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看，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参战。
直到后来有一天，V对她说了一句话。
——想要生存？那就不择手段！
她若有所思，或许她的方法太极端，可是实际上……，她在某天晚上，在那些少女都沉沉入睡的时候，她杀了她们。
杀死一群正在沉睡中的少女是十分容易的，她将她们全部杀死之后，表情依旧淡漠。
正如同V所说，她没钱没势没权，她什么都没有，她有的，——只有生命！
为了生命，为了生活，为了生存，她，——不择手段！
V看到了她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正如之前所说，V是残忍的，他看到了这一幕不但没有去阻止她，而是大笑着，将她带离了这间房间。
V将她带到了一间实验室，V告诉她，如果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掌握着能够生存的手段，这样，才能够成为人上人！
人上人……，毫不怀疑，她心动了。
自此之后，她每日都在钻研实验，她想要做出来的是一种体型微小，但是却可以让一个国家灭亡的核武器。
她的学习本来就是十分好的，再加上，当时为了逃离那个男人，她也曾经动过用炸药炸死那个男人的念头，也是因此，她曾经钻研过有关于火药的书籍，这个实验，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十分的难。
再到后来，不出意外的，她成功了。当她将这枚核武器拿到V的眼前时，她清楚的看到，V的眼睛之中燃烧起了一种叫做疯狂的光芒。
V告诉她，他要将这枚核武器投向日本，他要让日本这个国家重生，他要毁灭日本！
她犹豫了，真的，要将这枚核武器投向日本吗？
“后来，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我离开了V.”故事的最后，少女这样向凤长太郎讲道，“我也是疯狂的，不然我也不会创造出那枚核武器，但是同时，我也是有人性的。我曾经无数次告诉我自己，我与V不同，他不是人，他的骨子里早已失去了那种叫做人性的东西，所以，我不愿意，我逃离。”
“那，抓你的人，就是V吗？”凤长太郎问道。
“嗯，是的。”少女在黑暗之中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凤长太郎的声音有些犹豫，毁灭日本？真的是如同少女所说，V早已没了人性。
“毁灭我自己。”少女的声音仍旧不起波澜，“核武器只有我才知道如何去开启，所以，只有毁灭我自己，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可是……”
“我的身上，装有火药。”少女打断了凤长太郎的话语，“那天去网球场，我只是想最后的打一次网球。V曾经教过我，我想在我毁灭自己之前，最后的去享受一次，肆意洒落自己的汗水。但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把你扯进来。”
“……不，没事。”凤长太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滋味。
“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死啊……”少女自嘲着，“如果死的话……可能，会牵扯到你的吧？呵。”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凤长太郎终究还是凤长太郎，如果要他面不改色的看着一个一条生命就在自己面前消失的话……他又不是一个没有思想感情的机器人。
回答他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
他们就这么过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困了偶尔睡一觉，始终，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里。
不想去找？嗯……，可能，就是这么一种情绪吧，很莫名的，明明听见了声音能够顺着声音去找的，但是他们却默契的不想去找到对方。
有时候，有着距离要比黏在一起好。
就算彼此之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沉默，就算是彼此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他们仍然是默契的选择。
凤长太郎早已被饿的奄奄一息，……或许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事实上，他真的是没有力气了。
想必，父母他们一定是急疯了吧。
向后躺倒在地，凤长太郎睁开眼睛，却和没有睁开眼睛是同样的效果，——黑暗，压抑的黑暗。
他想，或许，他爱上了那名少女。
很奇怪，很奇怪，明明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的，但是，却是很莫名的爱上了。
对，爱，是爱。
不是单一的喜欢，不是轻薄的喜欢，而是很沉重的，很复杂的，爱。
“我想……”少女的声音响起，听见了声音响动，凤长太郎想，少女应该是站起来了才对，“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凤长太郎不解，是什么时候？
凤长太郎听见少女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自己，一步步的接近，一步步的远离。
少女俯下身子来，凤长太郎坐起来，全部都是黑暗，他看不清楚少女的脸庞。
“你……”少女淡淡开口，“记住了。”
“我的名字，叫做浅忆。”
浅忆。
很熟悉的名字，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淡漠……
凤长太郎只感到有那么一种力量在脑海之中冲撞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却在喊出声来的刹那双唇被堵上。
那是一双很柔软唇，轻轻的吮吸，轻轻的挤压。
许久，少女的双唇离开他的，她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我叫浅忆。浅色……记忆。”
轰——，就好像是又一声惊雷在凤长太郎的脑中炸响一般，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浅忆……浅忆……
浅色……记忆……
“大哥哥，你叫做什么名字呢？”
“哥哥叫做凤长太郎哦。”
“好好听的名字呢，但是我没有名字呢。”
“你没有名字啊？嗯……，你不希望记住那些事情对吧？那么，你叫作浅忆，怎么样？浅色记忆哦。”
“浅忆吗？好啊好啊，我有名字了呢！哈哈，我有名字了呢！谢谢哥哥，谢谢大哥哥！”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浅忆舍不得你……”
“是啊，浅忆要乖乖的哦，等到三年后，大哥哥来接你，好不好？”
“……真的吗？大哥哥不要欺骗浅忆哦！浅忆可是会一直等着大哥哥呢！”
“嗯，拉勾勾，我们约定了！”
“嗯，拉勾勾！”
“大哥哥，你走之前，浅忆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