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乔楚柔不再满足,觉得厌烦了,便可以毫不留念的舍去,再狠狠踩上几脚。
牧歌仰头,望了眼看不见天空的深海,“原本,我还想着同为人类,大家好歹一起从玲珑困镜中逃了出来,那么,不管是敌是友,都要一起回去。”
缓缓转身,望向对面那一双双关心和信任的目光,牧歌轻笑,“你这样的人,不配!有你在的地方,连空气都会被污染发臭。”
虽是背对着乔楚柔,但谁都不是傻子,即便牧歌望着的是香满堂等人,也都知道牧歌说的人是谁。
“所以,你还是永远留在这里好了,与这冰冷的海水为伴,终日活在阴暗无光的海底,反正朋友,属下,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不是吗?”
牧歌的声音好似穿过厚厚云层,从遥远的山巅传来,飘渺而无形,掠过心尖,又没有留着任何痕迹。
跟在乔楚柔身后的人,皆沉思地低下了头。
他们的未来,当真要交给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吗?
“乔楚柔,你就快快乐乐,自豪而骄傲的,做你光辉荣耀的新王去吧。”
“忘了告诉你,不久之后,将会有人出现,指引我们平安回到陆地。”牧歌回眸,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
“牧歌,你休想用这一招骗我!你只不过,是想插手小丑鱼兽间的权势纷争,而我是你最大的阻碍,你以为我会轻易上当?”乔楚柔肩膀一颤一颤,不住耸动,笑得有些癫狂。
牧歌怜悯,“真是可怜,你连自己的心,都不相信么?”
神色略显癫狂的乔楚柔,身体猛然怔住,笑容僵硬在将脸,似笑似非,似哭飞哭,难看之极。
“捂住你的胸口,大声问问你自己,我刚才的话,有几分真?我既想插手,那我只要当上王,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何必拐这么多弯,真是愚蠢。”牧歌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讥笑道。
乔楚柔情不自禁伸出手,照着牧歌的话,做了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动作。
“咚咚!咚咚!”
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扭曲的心境,愤怒,嫉妒,不甘心……
乔楚柔倏然没了声音,半晌,在人以为她是否会,就这样化成一座雕像,乔楚柔活了过来。
“呵呵……呵呵呵……”
艾琳小声嘀咕,“这个女人,该不会疯了吧?”
“她早就疯了,得了一种见到什么比她好的,都要据为己有的疯病!而且还是重度晚期,没得治的那种。”奥沽丁撇撇嘴,对乔楚柔可谓是讨厌到极点。
“还妄想去做魔兽的王,若是陆地上,也许还有点可能,只要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想去做深海魔兽的王。”巴特,凯宾,欧克曼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挖苦道。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又怎样?”乔楚柔收住笑声,深吸一口气,怒目瞪视,好似牧歌与她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牧歌摇头,果然,没得救了。
“纵然有回去的办法,你也休想!我乔楚柔对天发誓!此生都不会放过你,牧歌,哪怕我一生都将困在这深海之中,我也定要你粉身碎骨,永远踏不出这深海一步!”
乔楚柔声嘶力竭,放声大喊,明明与牧歌近在咫尺,乔楚柔却仿佛,想让整个深海中的活物,听见她的呐喊,她的心声,她的心愿!
“纪夫斯,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是,我唯一的要求是,杀了她!我要让她在这冰冷的海水中,凄惨的死去!回去?呵呵……我要亲手掐灭她的幻想。”。
“你疯了!”香满堂忍不住惊呼出声。
“对!我疯了,就算我疯了又怎样?哈哈哈……牧歌,我要让你死!你不是假惺惺得关心不相干的人,视同伴和朋友如生命般重要吗?我要你亲眼目睹,你重要的同伴朋友,一个一个惨死在你面前,而你,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乔楚柔彻彻底底疯了。
双目充血,赤红一片,因愤怒而怒睁开的双眼,圆鼓鼓,仿佛金鱼眼,凸起翻起,有如索命的厉鬼,好不吓人。
站在乔楚柔身后的几十人,忍不住向后退去。
好可怕!这还是那个性感惑人的,杀手工会的会长吗?还是那张脸,里面的灵魂,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人,他们感受不到一丝安全感,有的只有恐惧和颤抖。
不!这样的人,才不是他们以命相随的人!
“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要她的同伴朋友,一个接一个死去,记住,要极尽可能的无比痛苦的死去,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极致的痛,什么叫无能为力的懊悔。”
乔楚柔猛的扭头,鼓起的赤红双眼,吓得身后几十人,蓦然停下退后的脚步,阵阵寒气不断从脚底蹿向头皮,全身发麻,寒颤不已。
“别忘了你们之前立下的誓,胆敢忤逆我的人,我决不姑息,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个叛徒一样好运,违背我的命令,我会先送那个人下去!”乔楚柔阴恻恻的目光,扫视一圈。
吓得几十人抖如筛子,差点连站都站不稳,“是是是……会长的命令,我们哪敢不从……”
“那就好。”乔楚柔满意得笑了,这笑若是放在平时,必定养眼之极,吸引一大票狂蜂浪蝶。
只可惜,乔楚柔此刻扭曲的面容,再配上这阴恻恻的笑,实在找不出一点赏心悦目的美感。
有的,只是令人头皮发麻,骨髓发冷的惊悚。
乔楚柔抬手,背对着抖成一片的几十人,食指伸直,又轻轻弯下,轻飘飘得下着沉重的指令,“动手。”
几乎在食指弯曲的瞬间,乔楚柔的威压便锁定住牧歌,不留一丝余地。
就算牧歌有所反应,也在那股灭顶威压的压迫下,不甘心的立于原地,越是挣扎反抗,威压的力量就越是强劲。
不过几秒钟,快到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牧歌双腿一开始微微轻颤,豆大的汗珠几乎汇聚成小溪,顺着脸颊不住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