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必须在相应的法则下,才能维系,才能永存。
没有法则,没有规矩,失去平衡,万物只会逐渐凋零,直到空无一物,回归到最初的模样。
连银澈都伤到嘴角溢血,可想而知,牧歌此刻的内伤有多重。
小金雪白的双翅展开,从众人头顶滑翔而过,嗖的飞到牧歌头顶,圣洁的光芒洒下,纯正的治愈光魔法不要钱似得放出。
脚踏云朵的小黑,四蹄踏空,随着四蹄之上云朵的翻滚,逐渐向始作俑者,比蒙和泰坦靠近。
敢让它选中之人受伤,即便再次屈辱的受人囚禁五千年,它也要让那人知道,有些人,是伤不得的。
在比蒙巨兽和泰坦巨人的灭顶之压下,首当其冲,欧普尼亚不比牧歌好到哪里去。
纵然有一身金色鳞铠附身,格挡不少外力,但为了全力保护牧歌,大部分威压全部由它承担下,即便如此,牧歌脆弱的人类身躯也吃不消。
“咳咳……”大力猛咳了几下,牧歌捂着胸口的位置,摇摇欲坠。
欧普尼亚无暇分身,光是抵挡那骇人的威压,已让它不敢分神动弹,眼看牧歌就要无力摔倒,一道白色的身影,嗖的蹿到牧歌身后,稳稳接住了牧歌。
同一时间,银澈也紧跟时雨身后,小小的臂弯垫在牧歌颈下,小心翼翼托着牧歌的脑袋,抱在怀中,银白色眸中担忧不已,隐隐泛着晶亮的液体。
“主人,你醒醒啊,主人,不要吓银澈,你醒醒啊……”
空出一只手,胡乱得抹去牧歌嘴角血迹,然而,不管银澈如何想要擦拭干净,上一秒刚消失的血迹,下一秒就会再次流出,挡也挡不住,顺着嘴巴汩汩往外淌。
“主人……为什么不理银澈……主人,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我啊,主人,以后我再也不撒娇卖萌让你操心了……求求你,不要有事……银澈有长大,这些主人都还没有看见啊……”
许是银澈的哭喊真得被神听见,那紧闭的双眼微微动了动,黑色的蝶翼般的睫毛随之煽动,良久,像是耗尽全身的力量,终于破茧而出,唰得挣脱束缚,展翅高飞。
“不要哭,我没事。”像是验证她的话一般,牧歌强撑着身体,把力量都放在手臂,微微颤颤抬起手臂。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指尖才轻轻触碰到,那略带凉意的脸庞。
银澈身体猛的怔住,睁开眼,握住牧歌的手,放在嘴边,哽咽道,“主人,我在这里,银澈在这里。”
替银澈擦去下巴的泪痕,牧歌弯起眼睛,“只是有点太累而已,呐,我就这里哦,不会走也不会消失,更不会抛下你们,所以,不要哭了,这么可爱的小脸,哭花了我该伤心死了,快点变回平时那个银澈吧,那样的银澈,才是我最喜欢的模样啊。”
泪腺泛滥,再也止不住,银白色的眸也染上一层淡粉色,恍如迷失路途,惶恐不安的兔子。
“嗯……银澈不哭……主人在,银澈就不会再哭……因为,主人不喜欢,所以,银澈不会哭……”主人,我的主人。
握着牧歌的手覆在眼睛上,银澈哑着嗓子答应,然而,脸上的泪痕,却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牧歌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头顶的圣光散发处的小金,同样的银眸,同样的担忧,这是独属于小金的关怀,即使没有言语,也胜过万千语言。
正咬牙拼命保护她的欧普尼亚,奋力想要击溃比蒙和泰坦防御的发狂的小黑,一团团暗系魔法,一个接一朝着两个庞然大物丢出,势有让两者消失的狠劲。
给众兽灵魂传音,“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主人!”发狂的小黑闻声转身,黑色的矫健身躯停驻在空中,黑眸中惊喜交加,里面黑光闪烁,太好了,主人没事,真要有个万一,它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事来。
伸出手,看着小金,“够了,回来吧,不要再浪费魔力了。”
内伤已经复原,吐出那么多血的代价,可不是光靠魔法就能治愈的,从纳戒中掏出几瓶药剂,依次喝下。
那满嘴的血腥味,让牧歌恶心得皱眉,喝下的药剂差点又再次吐出来,“呕……”弓着腰,趴在地上,强忍着心头挥之不去的恶心感,闭着眼咬着牙,硬生生把药剂尽数吞下。
“主人,哪里不舒服,还有哪里痛?”银澈心一紧,慌忙询问道。
那满口的血腥味,实在无法忍受,没有起身,牧歌挥手摇摇头,索性灵魂传音,“无碍。”
“牧歌,怎么样了?快让香会长给你看看。”奥沽丁跑过来,橘色的眼中布满焦急。
扭头,那一双双担忧急切的目光,不是奥沽丁,艾琳,巴特,凯宾,欧克曼是谁。
牧歌恼火,“你们怎么都跑过来了!”一激动,胸膛里的血气再次翻涌,“呕……”捂住嘴,牧歌再次脸朝地面,趴了回去。
欧克曼看了看银澈的小身板,有些不放心,还是让奥沽丁来比较好,“团长,快点让香会长看看吧,这里太不安全了,银澈,让副团长把团长先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们离远点,回到三位会长身边去。”牧歌的声音从捂住嘴里冒出,有些闷闷的。
“牧歌,你还是赶紧跟我们一起走吧,比蒙巨兽和泰坦巨人就要过来了。”艾琳咬着嘴唇,不时恐惧得看看面前的两个庞然大物。
牧歌使劲咽下堵在胸口的郁气,“你们快点回去,这是命令,立刻马上!”
“是。”众人口头上应声,身体却没有挪动一步,殷切得望着牧歌,显然不死心,想带牧歌一起远离这危险之地。
“回去!咳咳咳!”这一次,牧歌终是无法再忍住,“噗……”又一口鲜血跟着溢出,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那种红到发紫的淤血,而是黑紫色,那种让人压抑的黑紫。
众人的心跟着提起,“牧歌,团长……”
“没事,只是体内淤血未清除罢了,现在吐出来,反而好受多了……”牧歌随意擦去下巴上的黑紫色血迹,再次抬眼扫过人群,还是没有看见某个人影,“瓦尔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