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面前依旧是四面浮动的淡绿色水膜隔层,从外面看是四面入口,没想到穿过之后,依旧是连在一起的,四面水膜隔层只是个幌子,从哪里进入,都会到达这里。
而真正的岔道,从这里才开始,四个黑漆漆的通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朦胧的水膜光亮照射下,近万人紧闭双眼,如木头桩子一般,集体矗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有的人面色潮红,有的人面色已变成了猪肝色,酱紫一片。
除了牧歌以外,所有人清一色或多或少,面露痛苦,如被人扼住了喉咙,难受至极,呼喊不得,只能无声承受着精神的痛苦折磨。
第一时间,牧歌把奥沽丁,艾琳,巴特,凯宾,欧克曼,和瓦尔德,以及一号和二号叫醒。
奥沽丁等人第一时间惊慌不已,四处打量,发现其他人的情况都不对劲,短短功夫,有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一号对着牧歌恭敬得低下头颅,在奥沽丁等人都没察觉之际,再次隐匿身型,心中对牧歌的疑惑加大,也许他该重新审视牧歌了。
香满堂,铁无涯,邢何川,乔楚柔四人实力皆在牧歌之上,牧歌的精神力根本无法渗入丝毫,只得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叫醒他们。
“多罗那岐,给他们四人一人一刀,别伤及要害,挑最痛的地方下手。”
“砍人?嘿嘿,虽然偷袭不会动的人不是我的作风,但在场这些人,全部都自诩正派人士,把不与他们为伍的人全部视作异端,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挂在牧歌腰间的多罗那岐,嘴里抱怨,下手动作丝毫不马虎,一剑一个准。
只看得见一道黑色的光芒,从牧歌腰间飞出,一秒后,又再次飞回,平稳得挂在牧歌的腰间,闭嘴,变成一把普通的黑色短剑。
香满堂,铁无涯,邢何川,乔楚柔四人,在痛疼袭来的瞬间,神志便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摆出防御的姿势,戒备得看向四周。
“四位无需戒备,是牧歌冒犯了。”
“这是何意!你难道想趁机把我们都杀了不成!”乔楚柔目光阴狠,声音尖锐。
“乔会长,若牧团长想在刚才杀了我们,现在还有你说话的机会?”香满堂不愧为药剂会长,第一时间就察觉他的上不在药害,入皮两分,连经脉都未伤及,就和擦破皮的小伤差不多。
铁无涯没有顾忌有女人在场,直接掀开衣服,指着那道两厘米长的浅痕,“这个伤也能算个伤,只是痛的厉害,我这个大老粗完全受得了。”
乔楚柔听着,又是一阵气结,铁无涯这个邋遢鬼,表面在说自己是大老粗,其实是在讽刺她太过娇气,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住。
“我虽然不介意慢慢解释,但是,眼下这些人怕是等不了。”牧歌话锋一转,指向那一万人,此刻,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如多米诺骨牌,一个倒下,连着一堆跟着拍拍倒。
“莫非要我们也给他们每人一刀?”香满堂瞪大眼,紧贴着头皮的短发越发精神。
这么多人,就靠他们四个人去,还要把握力度,不能让他们受伤,他们自认为有些强人所难,让他们瞬间把这一万人杀掉还更为简单些。
牧歌轻笑,“不,用精神力唤醒他们即可,因为牧歌实力有限,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粗暴的方法,叫醒四位会长。”
四人半信半疑,各自把自己队伍的人叫醒,这也防止其他三人暗中使坏,注入精神力的时候故意下重手,那他们的人即便是醒来,也会变成废人。
万人唏嘘不已,互相抱在一起,享受这从死亡边缘活过来的喜悦之情。
乔楚柔刚才那番怀疑牧歌的话,等同于撕破脸,所以,她也不在顾忌什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找牧歌麻烦,“既然你知道方法,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英雄好汉白白丧命。”
只是穿过大门而已,就已有近百人丧命,只因活下来的人数众多,所以这点小牺牲便不算什么。
可是,经乔楚柔这么一提起,众人看向牧歌的眼光骤然变了。
怀疑,猜忌,仇视,厌恶,嫉妒……
各种复杂而负面的情绪纷纷涌出,化作无形的利刃,刺向牧歌及寻佣兵团成员。
“乔会长!你要注意你的言辞,若不是牧团长即使叫醒我们,别说在场活下来的人,就连我们四人,都会死在这里!”香满堂挺身站出,义正严词大声喝斥道。
“哼!我不就是随口一说,谁让她恰好没事。”乔楚柔冷哼。
香满堂嗤鼻,“随口一说?你是堂堂会长!不是一个无知的普通人,你难道不知,这一番话,会让牧团长置身险地?而且,你都说了,牧团长只是恰好没事而已,我们还都要感谢牧团长的好运才对!”
众人眼中的怀疑,被香满堂这么一说,怒火瞬间被浇灭,目光躲闪,不敢与牧歌的视线碰上,自行惭愧的他们,不敢奢求牧歌立刻原谅他们的无礼。
香满堂缓步走到牧歌面前,伸出手,“牧团长,我们药剂工会的队伍,欢迎你们寻佣兵团的加入!”
独眼啸天傻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精神失常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刚要挽留牧歌,就被乔楚柔一个眼神制止。
“当然,香会长的真性情,让牧歌打心底佩服和尊敬。”牧歌回握住香满堂的手,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不是之前的浅笑,嘴角完美的弧度,昭示着牧歌此刻的愉悦。
邢何川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大好的机会,竟然又白白错过了,顿时懊恼不已,直到兵分四路,与牧歌分开好久,邢何川才不得不抛下懊恼,只因,随之而来的一波波危险,让他无力分心。
仅仅是面对眼前的危险,就已耗去他所有的心神。
有牧歌在,香满堂的态度也骤然改变,不再是由他一人独揽主导权,反而是每隔一个岔道口,或是行走一段时间后,就会主动询问牧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