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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将自己逼到了一个独木桥……但也要看他孟铭泽会不会放行。

行程短暂的结束了。

送走了夏天迎来了立秋,新的学期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次的旅行算是对以前做了个挥别。如如对自己忘记过去有了信心。如妈妈所说,不去把别人的看法当成测评自己的尺度,不去想孟铭泽怎么样,会不会厌弃她,整个人要轻松很多。

新的学期如如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邓研会缺课被通报批评,她的班干也不用做了,同时文学系的其他一些事情也有影响。有的时候去参加一个作文比赛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初入学时那种躁动的雄心壮志,想出风头,轰轰烈烈走完大学生活的想法已经被磨灭殆尽了。现在她在班里只想低调。大三的各种选修课程特别多,各种学分都需要修,选修课程大家学的都不一样,又不经常一起上课……班级的感觉也被冲谈了很多,如如感觉自己是散落在学院的一个游子。不过也好……脱离了集体化,没有那么尴尬和担忧。

她还是有一点担忧档案的问题,所以在大三开始拼命地学习专业知识,如果在其他方面没有优势,她只有将个人能力提升到优秀的高度才能在未来好好把握自己。她有考虑过考研,但是学校的环境在她心里已经不是那么纯净了,再多呆几年她不知道是好是坏。或者到社会去磨练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现在学习专业知识之外,重点还有摄影,跟方家静都报了摄影课。

摄影课有采风的环节,如如很喜欢。

他们通常没有指定的地方,可能分小组行动,但也允许独自出行,只要最后交出摄影作品就可以。

方家静和如如都是散慢型的就喜欢漫无目地的四处行走,捕捉到生动的一幕就快速“咔嚓”定格下来。

懒得跑很远就在学校附近晃荡。酒吧,KTV,便利店,八十年代的古老居民楼……

在一个院落里看到一只慵懒的猫,如如蹲下来给它挠痒痒,让它舒服得满地打滚。

方家静惊喜非常,“就这样就这样……再来一张!——O——K!”

徒步行走,看到的影子都非常生动。

方家静和如如一阵互拍。要把最美的青春留给多年后的自己回味。

突然觉得好感动,生活如此……总有最细碎的东西留给柔软的心灵,只要一点点的柔情就可以献给眼泪。

无意间看到一个窗台上摆放了一盆米兰,凑过去便惊喜地发现小小的黄花。

“老师窗前有一盆米兰,小小的黄花藏在绿叶间。它不是为了争春才开花,默默的把芳香撒满人心田……”

小时候便唱过这样的歌曲,看到那点点的嫩黄,便下意识凑过去,轻嗅。

微微踮起脚尖,脸颊轻轻地蹭到椭圆的小叶片,在吸气地时候自然地闻到了淡淡的清雅的花香……淡得若有似无,如如扬起脸,享受地轻合双眼,在米兰的花香中悦目地笑,勾起的嘴角是一条最优美的弧度。在欢快之上便能更为欢快,微微缩起脖子,在花香中更深地呼吸。

少女的侧脸线条优美,上翘的羽睫,俏挺的鼻梁,轮廓在侧面更为凸显,而那抹笑如婴儿般纯净。

“咔嚓——”

这一幕被定格下来,如如回头去看,谢昌桦扬着相机冲他笑。阳光底下这个大男孩朝气蓬勃,自行车斜压在胯下,单脚支地,身上是松垮的运动裤和印着人相的T恤。很随意又很帅气。

“这幅‘嗅花香的少女’我要参加八月的摄影展,横扫‘人与自然’竞赛环节。”

如如朝他皱鼻子,业余人士随手拍还大言不惭。她笑他,也抬起相机,对着谢昌桦“咔嚓”一下。将帅气的脸和身下的“宝马”都收入镜头。

“这幅寻找王子的‘宝马’,超写实,我去PK‘草根生活’环节,有没有机会呢?”

“咔嚓——”

方家静耐不住,对着两个人狂拍,“这幅‘欢喜冤家俏公婆’送给你们俩,我可以竞逐‘甜蜜蜜’环节,大胜无疑。”

如如羞恼,“去你的!”

谢昌桦看热闹,洋洋得意,但乐极生悲——一不小心方家静狂奔而来,就把他连人带车推倒了。

“啊——相机啊!”

一个镜头几万块,这是他找哥们儿借的,弄坏了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方家静,你快起来,要压我压到什么时候啊!”

“谁愿意压你啊,流氓!”

“你个女土匪!”

“臭流氓!”

如如看着大笑不止,连连按快门,将方家静大小姐压倒谢昌桦小奴才的画面存诸了N份,“好一对‘欢喜冤家俏公婆’,这名称送给你们最合适!……哈哈。”

谢昌桦的脸黑了一天。

方家静骂他骂了一天。

“你跑过来干嘛干嘛——想干嘛!”这是方家静。

“我无课无聊,逛逛,不行吗——反正不是看你!”谢昌桦。

如如受不了,“你们行了吧……欢喜冤家该够了吧,我都受不了了。”

方家静不依,“你嫉妒?”

谢昌桦苦脸,“你是在乎她,还是在乎我?”

疯了……

赵如如要疯了。

不理两个活宝,她找方子豪看球去了。

“加油加油——加——油!”

狂叫得路人都侧目了,如如不好意思地吐舌。消停了一会儿又尖叫起来。

方子豪也有“小张震”的外号,骨瘦而长的脸,电眼,确实有几分像,球场上认真起来迷倒众生。谢昌桦看不惯她疯喊着迷方子豪,脱了衣服跑了两圈热身就要上场。

漂亮的运球,敏捷的假动作。肌肉均称的小腿,跑和转身、起跳的时候都有一种特别的韵律。高挑,肌肉恰到好处的身体,透露着年轻的热力和朝气,看起来那么让人有一种憧憬。谢昌桦的眼神坚毅,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士气,一个转身运球,汗水从发尖滴落下来,带球跑,两步,起跳,投篮——

进了!——漂亮!

“谢昌桦——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还有女生告白的声音。

谢昌桦和方子豪在球场上击掌,今天他们打对场。

方子豪冲谢昌桦眨了一下眼,轻笑。谢昌桦回应他一个认真的眼神。他的五官本来就帅气逼人,当得起丰神俊朗四个字,平时总是有一点吊儿郎当,这会子认真起来,将放浪散漫的劲都收起来,整个人好像一只猎豹,精神状态和肌肉状态都是最好的。

他回头看场下,眼神认真得骇人,是命令也是宣誓:“只给我一个人加油!——听到没有!”那一刻这个少年带着一股无匹的男人味,好像一个帝王。

他冲赵如如喊的,但没有所指,在场的女生都默认为是在对自己讲。

“谢昌桦——加油!谢昌桦,加油!!”

那一天的加油声在体育场外面都能听得见。

赵如如才发现谢昌桦在学校里人气这么旺,场内不时有人对他品头论足,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她还一直当他是邻家的少年郎。她果然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城堡里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了。

再进一个球,谢昌桦向她挥拳的时候,赵如如才想起来加油。冲谢昌桦做了一下鬼脸,如如兴高采烈地大叫,“谢昌桦,加油加油加油!!”

球赛赢了。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分数定格在105:93。谢昌桦在球场上向如如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紧紧握拳,小麦色的皮肤上汗水闪着晶晶亮的光芒。

“帅呆了!”

如如冲上场跟他击掌!

“精彩吧?”谢昌桦傲气。

“精彩!”如如信服。

“那请我吃饭吧。”

这什么逻辑……如如好笑地瞪他,不过,就当是看了他的表演,吃饭犒劳他好了。

“我钱不多哦,不能敲竹杠。”

谢昌桦嫌啰嗦地,拉住她往外走。跟篮球俱乐部的人挥别,不跟他们集体去混饭了。两个人打道去了美味又实惠的川菜馆。

“昌桦,赢得漂亮,真给姐姐挣面子!”如如很高兴,和谢昌桦干着啤酒。

“你还姐姐呢……”谢昌桦咂嘴,“不为方子豪感到可惜吗。你还一直给他加油呢!”满嘴的酸气。赵如如给方子豪加油的劲头真是看得人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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