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几次都想在心头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帮自己。
可他要么笑着不语要么就把话题转过去。
时间一常就是连辰王自个都懒得再问了。
由当初的怀疑和多心甚至变成了现在有几分的依赖和全心的信任。
多人不疑疑人不用呀。
又坐了那么一会,外头有宫女进来请示午膳,辰王笑看向那位自打进来之后就坐在那里说了几句有限的话之后就只低头抿茶的军师出声邀请道,“军师若没其他的事,就陪朕一起用膳吧,朕可是好久不曾和军师说话了。”
“皇上公务烦忙,自非臣等随意惊扰的。”
话说的是这样客气,可面上哪有半点恭敬?
辰王却只是笑笑,“那是他们,军师自不在此列。”
有宫女前头引着路,君臣轻声笑语的向着外头的偏殿行去,“皇上请,军师请。”
远在燕京的素颜住处,素颜看看黑着脸的柳夫人,再回头看看脸色有些尴尬的浩哥儿,目光在嘿嘿直笑甚至带几分幸灾乐祸的安哥儿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面色不自然的浩哥儿脸上,慢慢的瞪大了眼,“娘亲刚才说什么,浩哥儿,你真的去了青楼并且一夜不归?”
浩哥儿竟然去了青楼?
素颜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研究般看向浩哥儿,大有把他剖开来看看的感觉,在她的想法里浩哥儿可是从不曾和家里丫头们有半点牵扯或是不清不楚的,如果小时侯放在他身边的丫头是没办法,但到他十三四岁之后不顾柳夫人的反对已经把身边的丫头换的换撤的撤,现在只余了两个守屋子的小丫头,余下的可都是贴身的小厮了,就是一般侍侯这些都是小厮做的,从不曾假手丫头打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柳夫人突然气呼呼红着眼圈的跑到她跟前说什么浩哥儿昨个在青楼过了一夜,你说说,她能不好奇和疑惑么?
只是她的表情却让在场几个人同时升起了不悦。
柳夫人轻哼一声,“颜儿。”
她是让女儿来教训这个逆子的,不是来让她不说话的。
气死她了。
端起小丫头递上来的茶一口饮尽,柳夫人脸上满是怒意。
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能指望的除了眼前这双儿女还有什么?
可看看吧,就是这两个小祖宗一样的人都给她带来了什么?
女儿吧女儿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相夫教子端庄贤惠,偏她的女儿反其道而行之,要说吧也怪不了自家女儿,两次的婚事都不成,特别是最后一回更是不堪再提……
她事后曾到佛恩寺求主持给素颜算了命。
主持方丈曾言自己这个女儿是个命贵的,却又偏重不可言。
非一般男子能受得了。
所以,自己不用急,万事自有老天安排。
对于这番话她虽半信半疑的,但想着两番几次的婚事不成,又碍于佛恩寺的灵验,她也只能叹口气由着这事慢慢来了,反正菩萨都说万事自有安排了,再者说了,事到如今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心里头主意大的很?
当了她的面她说的话或者不会反驳。
但事后听了也只是一个听。
该如何做还是依着她自个的主意行事的。
她想来想去也就有些心恢意冷了,慢慢的随着浩哥儿的长大,柳夫人的心事自然就转到了儿子的身上,女儿她管不了,儿子的亲事总得由她说了吧?
总不能一双儿女都不成亲不娶不嫁的吧。
素颜眼看着就要二十出头的老姑娘了,儿子也十四了。
别人家这般大的孩儿都有了。
可浩哥儿的亲事到现在都没一点着落。
她这个当娘的能不着急嘛。
对着素颜柳夫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即有当母亲的怜惜宠溺疼爱又有着内疚和自责,她总是觉得素颜走那么多的路,到现在又抛头露面的在外头是因为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
所以,自然而然的对着素颜就在心头多了些内疚。
有些话也就不好说了,可对着浩哥儿这个儿子却不是啊。
浩哥儿放弃考试执意要经商。
她心里头虽不愿但却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
现在的朝庭就是考中了她能放心让浩哥儿去当差吗?
怎么可能。
那么除了经商怕是没别的出路了。
让浩哥儿在家里坐吃山空的,母子两人都由着素颜养?
柳夫人知道素颜不是没这个钱。
这几年素颜在外头经商钱赚的多少她不清楚,但每月给她的家用以及零花等银钱自然是不计其数的,家里衣裳首饰都是专门有人送到家的,家里吃食有总管打理,由着帐房是支银子,哪里用的到她的钱?
所以便是她手底下的银钱也能养她和浩哥儿母子好些年。
可柳夫人再不懂事也知道不能这样养儿子!
经商就经商吧。
这是心酸不已好几夜辗转反侧之后柳夫人得出来的想法。
总比养一个没用的儿子强吧?
再说了,学武学文当了官又能如何?
杨琛当了官了,下场是什么呢。
她三位哥哥也当了将军了,可现在几年了生死都是不明。
这么一想对于浩哥儿的经商决定也就没那么难理解了。
只是接受了这一件事,柳夫人心里终是有些疙瘩,毕竟商为最末这种想法是整个时下人的想法,不是柳夫人一人的,自打她懂事起有了记忆之始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思想,让她一时有所改变那是很困难的,没奈何之下柳夫人自然又把心思打到了浩哥儿的亲事上,可想不到她几次三番的叮嘱还没见效,浩哥儿昨个夜里竟然一宿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