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妾身就多谢夫君了。”
低眉娇羞一笑,素颜故意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眼角余光却是瞟向一侧的亭兰。
最好是气死你才好。
满意的看到李逸尘左侧亭兰眼底瞬间的阴霾,不禁在心头无声哼哼了两声,下一刻心情则是如出了口恶气般的轻松不少,她刚才就是故意的,可以称呼李逸尘为世子爷的,可不知怎的看着亭兰那脸夫君两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话罢才有些后悔——
真是没事找事,和一个明显被宠坏的小女孩有什么好争的啊。
亭兰低低的一声冷哼,眼珠一转却甜甜的笑着看向李逸尘,“逸尘哥哥可真是偏心,杨少夫人进宫了都让人把梅花送花宫里去,当时你可不知道,连睿王嫂嫂看了都觉得羡慕不已呢。”声音停了一下,她故意偏了头满脸璀璨笑意的看向素颜,“说起来那几株梅花可是开的正浓时,而且当时我看了就觉得那花瓶配了那粉白的梅正正相当,现在想想那花瓶却是青花细瓷高腰浮雕花鸟瓶可是极其罕见的,若我没记错的话,这花瓶却是一对,一只赐给了逸尘哥哥,至于另一只嘛,好像辰王兄那里有一只吧?”
“正是,亭兰好记性。”
辰王眸底不悦一闪而过,暗地里警告性的瞪了亭兰一眼。
这个亭兰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喜欢她哪一点。
没有半分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和分寸……
李逸尘脸色微僵,亮若星辰的眸子唰的浮过几分审视和怒意,却被他籍着抬手喝茶的当恰到好处的掩了去,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笑意,“亭兰说笑了,你若是想要什么说一声,皇后娘娘还会不给你?”
“哎,也是,逸尘哥哥偏心不疼我,好在还有皇后娘娘。杨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县主说是自然就是了。”素颜轻轻的笑,眼中笑意却是不带半点暖意,冷冷的瞥一眼亭兰在心头叹了口气她起身对着李逸尘点了点头,“世子爷,辰王爷你们聊,我去看看勤哥儿,他小孩子玩起来没分寸别累到了。”话罢却是再不看亭兰一眼径自离去,不是有句话说,最好的藐视就是无视么?以亭兰这样骄傲的个性自己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离场,怕就是对她最好的挑衅和反击了吧?
“娘子,你……”
李逸尘眉头微蹙目带不满,素颜这样的离开让他心底觉得很不舒服。
在他的心底女人家这样做是极失礼仪的,可看到身侧亭兰鼓着的脸他又觉得头疼。
他又不开离开,总不能让四皇子自个做在这里吧,可让妻子自己一个人走……
他心头多少有些不安,刚才素颜的眼神虽然带着笑可语气却是疏淡的。
而且这前亭兰一直似有似无的针对妻子他也看在眼里。
嘴角一丝苦笑浮起来,这还没开始呢就针尖对麦芒的,以后要真进了府可如何是好?
倒是端坐在那里喝茶的辰王了然一笑,轻轻的掩下了眸中异样。
李逸尘啊李逸尘,你真以为齐人之福是那般好享的?
单不说亭兰县主身份,便是现在杨素颜身后的柳府几位大将军便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还有亭兰的性子,那样骄纵任性,被皇上皇后宠信的亭兰会乖乖的屈尊平妻?
真真的是可笑至极。
不过他绝不会说什么的。
他越是做的错一些,自己才有可能把这水趟的更混更乱一些不是么。
笑了笑他抬头看向亭兰,“亭兰你刚在外面不还嚷着要猜迷的么,怎么着,现在不玩了?不过我看着刚才少夫人和勤哥儿可是猜出来不少的迷底,有些可是连我都觉得没把握的呢,你不去试试,说不定还能赢个头奖呢。”
宝华楼的头奖是他设的,是一对翡翠镶东珠的小凤钗。
亭兰知道了可是一直嚷着吵了要呢。
他用这话去挤兑亭兰定能激起她的好胜心,更何况一侧边上还有一个杨素颜呢?
果真,他的话才一落亭兰已经唰的站了起来,“去就去,我还就不信赢不回来了。”
她拉了李逸尘往另一边的栏杆处走去,颐指气使的吩咐着,“给本县主和世子爷把你们的灯笼都拿过来,今个本县主定要把那个第一抢过来。”说着话她眼角余光可着劲的向素颜那边瞥,李逸尘有些无奈的抽出自己的手,“县主若是想玩的话一起玩吧,我家娘子刚刚可是猜出了好些个迷底,人多也热闹些不是?”
“一起就一起。”
不知道亭兰想什么面色不悦一闪而过瞬间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李逸尘才不管她想什么,只要她能安安静静的别再胡闹他就念阿弥陀佛了。
以她的性子自己若不依着她一些……
亭兰怕是会真的要把那天的话一时口无遮掩的说出来了。
让皇上皇后以及芷宁郡主等一家知道了,自己这个世子爷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素颜觉得自己只能是叹气了。
她能说什么?
一个个都在那里算计着她,都比她官大权大势大,就她一小老百姓。
还是个微不可闻的弱女子……
“世子爷,辰王爷,县主。”
屈膝福了身,素颜牵着勤哥儿退后了一步,直接把地方让给那三人。
即然你们想玩那让你们玩好了。
勤哥儿手里提着一个小猴子样式的灯笼,猴子的眼睛不知用了什么点出来的,好像会转一样,勤哥儿宝贝的不得了,因为这个灯笼是他自己猜中迷题赢回来的,拎着灯笼炫耀般小脸笑的红扑扑的吡了牙向素颜显摆,“娘亲娘亲你看,好看吧,这是勤哥儿的,还有那个是祖母的……”他说的是他身后金嬷嬷提着的一个八仙闹海样式的宫灯,是勤哥儿在猜中了谜题赢了灯笼之后特特留给黄夫人的,看着他昏黄的月色以及灯影下红扑扑的小脸,笑咪了的眉眼,素颜只觉得可爱的不得了,把之前的满腔心思都抛开,只弯了腰看向勤哥儿故意装出有些委屈的样子道,“勤哥儿的也有了,祖母的也有了,勤哥儿刚刚好像又猜中了一个,那个应该是你爹爹的吧,只有娘亲一个人没有灯笼,勤哥儿偏心,不疼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