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来个恋爱测试呗!”
阿凝和嘉茜跑过来坐在我前面说道。
“不来不来!”逢午休,有的人吃饭还没回来,寥寥几个人,连大鼻子都因为家里哪个姑婆来了回家吃饭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困的很,只想趴在桌上好好睡睡。
更何况,我旁边还有座瘟神,在那儿一本正经的看着书,我可不想做什么幼稚的测试,白白的让人家好学生去笑话。
“来吧来吧,就一会会,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来吧来吧!”
“就是,来吧!还是不是朋友?”
不比阿凝,嘉茜平时话少,连她都搬出朋友的这套说辞了,我没办法推辞。
经不住她们的软磨硬泡,我只好应到:“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们了。”
“好学生”侧了侧身,我们总是不想理对方时就拿手撑着头,虽然当中本来就隔了四沓书,有些多此一举,我用右手撑着头,他用左手撑头,我是多么佩服他的忍耐力呀!我总是忍不住在他拿手撑起头颅的时候不甘示弱的也扬起自己的,然而通常我先做起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往往鸟都不会鸟我。
他用手撑起了头,也好,这种表示不耐烦的行为增加了让我聒噪答题的欲望。
“第一题,请问你希望接吻时对方事先征求你的意见还是直接强吻。”
“哇塞,第一题就这么劲爆?”我一惊一乍道,其实有些面红心跳。
“请回答。”阿凝伸了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催促我,我猜我当时一定是脸红了,我突然后悔起答应做这种无聊的事。
“嗯……事先询问好像有点儿奇怪……”我在四只眼睛的期盼下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那就是强吻咯!好,跳到第三题。”
“看不出来呀小默!”
她们两个,一个眼睛蹭亮,另一个公然嘲笑我,我只好仰着下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怎样怎样!”
我说这话的时候余光不自主的要扫扫戚轮希,他的脸又稍稍转了回来,我分明看见了他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欠扁至极。
“那,请问……”
“请问个毛线请问,你啥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快点儿说!”都怪那个万年僵尸脸,突然的笑什么笑,搞得我越发的局促……
“哟,催促了哟,害羞了哟!”阿凝双手捧着书,还在那儿欠扁的“调戏”我,我很不自在,抬手把一丝头发别到耳后。
“最能打动你的一句话是:我爱你,我在,我愿意,还是我明白。”
我抿了抿唇,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我爱你,太普遍了,爱如果真切则不必说,爱如果虚假说了反倒可笑。
我在,这个好像不错。
我愿意,是宣誓誓词?
“我明白。”我回答道。
“那第九题,如果有一天和你深爱的人背叛了你,你会选择,A接受并挽留,B选择原谅并分手,C直接离开,D不予原谅,坚决报复。”
“C,完了没呀!”我实在是没了耐心,再一次催促阿凝。
“快了快了,十四题,你会选择和爱你的人在一起还是你爱的人在一起?”
“我爱的。”我已经极度不耐烦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和一帮子女孩子混在一起的原因了,总是没完没了又聒噪繁琐。
“为什么?”
“因为……我要睡了!”
“诶……”
“滚滚滚滚滚……”我伸手一扫,让她们赶紧离开我的视线,这样我才不会因为忍不住火焰而捏死她们。
“还剩下最后两题耶!”阿凝不死心道。
“最后几题都不行!”
我选择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再理会这两位祖宗,她们两个便自觉得无趣,怏怏离开。
没过多久,我便听见旁边的人动了动,他大概放下了书,大概也和我一样趴在了桌子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我迷迷糊糊的做着美梦,隐约觉得手背上有些冰冰凉凉的,艰难的挣开眼,就看见了一杯透心凉的冰红茶。
我转过头,大鼻子也举着一杯冲我打招呼,我心想这家伙还算是有良心,不枉我白疼他一场。
我插上吸管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天气虽没有盛夏时的燥热难耐,但气温也不算温和,从外面走一遭定会冒些细汗回来。此时如果有这么一杯透心凉的冰红茶喝,便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戚轮希打开手机看了封短信便走上了讲台宣布说:“下午第三节体育课老师有事,改上语文课。”
该死的!我朝后看了看,林里正气恼的拍着桌子,我和他约好了体育课逃课去看电影,新开的电影院,我们一次都没去过,五点以前去票价能免去三分之一,好好的老师干嘛请假?看着希望就此落空我们两个介是不爽。
“那体育课什么时候上?”有人问道。
“语文课换体育课还有什么补回来的?没得补。”戚轮希双手撑着讲台说道。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外套,里面一件白色的简单t恤,我承认有些帅气,事实上我喜欢这种干净清爽的穿衣方式,所以往常林里的几件花衣服,都硬是被我逼得一件都不许穿出来。
阿凝私底下告诉我,嘉茜喜欢戚轮希,我当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嗯?”了一句,后来我想想,这家伙身上的确也有些吸引人的特质,正所谓青菜黄瓜各有所爱,不能因为我不喜欢吃茄子,就不准人家喜欢吃蚂蚱。
他走下来,看见我在看他,瞪了我一眼。
“切!”
我立马把头转向另一边,后来老师很快进来,又是数学课,后来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后来我就睡着了。
下课的时候,我做着老师布置下来的习题,看了看书,还是觉得最后一题晦涩难懂。我犹豫着把书往他那儿一甩问道:“喂,这题怎么做?”
我其实觉得很尴尬,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天上,差点儿就要吹口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好笑的看着我,用笔指了指题目然后说道:“哦,这题呀!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呀!你没听呐?”
我勒个来,这家伙明知故问,我总有一天要弄死他不可。
“不教拉倒!”我傲娇的正要把书拿回去,他用手掌按在书上说道:“女生就是麻烦,这就生气了。”
女生就是麻烦,这句几乎成了我的口头禅,有时候说话前头加上这么一句,表示我对女生真真切切的抱怨。他学我的口吻说话,然后指着那道习题开始讲解,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嘴角扬起了弧度。
“你的书这么高我看题目不方便。”
他把草稿本放在他那沓高高的书上,我伸长了脖子去看,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他看了看那叠书,没有说话,然后把它移开,然后紧接着又把另一堆移开,然后默默的把草稿本放在我右下角那沓矮矮的书上,开始继续讲解。
我满意的凑过去,我们两个人隔得很近,第一次这么和谐。
他那两沓书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再移回来,大家对安排的语文课极度不满,可谁敢对班主任提出质疑?老师不断点名提问,大家人心惶惶,想睡的不敢睡,想玩手机的不敢玩,等到终于下课,还得忍受严老师习惯性的拖堂。等终于散伙,大家迫不及待的四分五散。
戚轮希收拾着东西,在他即将把数学书收到书包里带走的时候我把手掌拍在他的书的封面上说道:“诶,数学作业借一下可好?”
他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那本作业来搁在桌上,我满意的拿过来塞进了我的书包里,他收拾好东西,临走时对我说了句:“不许抄!”
我没有回复他,事实上也回复不了他,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清瘦。
我淡笑不语,临走时默默的把自己的两沓书挪到左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