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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决战

艾凡克在藤椅中回过头来。

歌若肯的神情异常严峻:“父亲……三十万天使挡不住他的脚步,原罪者又杀回来了!”

真理之神的父亲,天父,星辰之主,法缔尔。

他是造物主,他拥有一切形象,漂浮大陆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他,他的生命与时间永恒。

在当今的时代,他称自己艾凡克。

艾凡克从座椅上站起来,粗短的四肢让他看上去要比歌若肯矮上许多,甚至想象父亲与儿子的这种差距就会觉得滑稽,但是如果亲眼看到他,你就会知道艾凡克身体周围流动的远古气息是那么独特,任何人只能对其肃然起敬。

艾凡克是无法形容的,没有人可以形容自己的创造者。

歌若肯单膝点地,跪在艾凡克面前,“父亲,我请求你准许我去和原罪者作战。”

见艾凡克不作回答,歌若肯再次请求:“父亲,请准许您的儿子去打败原罪者!”

“你能打败他吗?”艾凡克淡淡地问。

“可以!”歌若肯毫不怀疑,“一万年前我之所以会输给他,是因为谢伊因帮了他的忙。现在是他接受制裁的时候了,我要用****把他的肉体烧成灰烬,将他的灵魂碾成粉末,然后把这些肮脏的残渣撒到宇宙的尽头,我要所有世人都看到背叛神明会得到什么下场!”

艾凡克伤感地摇摇头,他告诉自己的儿子:“一万年前谢伊因帮原罪者,现在仍然帮他。”

“这是谢伊因和原罪者之间的交易……”

雨很大,宾布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原野上,微微仰起头,双眼紧闭,凭任冰冷的雨浇注在自己身上。混浊的雨水从宾布的头顶、双肩顺着衣甲流下来,汇成无数道柱状的细流,溅落到地上。

雨水溜进嘴巴里,舌头上感到了若有若无的涩味,耳边尽是哗哗的雨声。

“始源力量……始源力量呀!”宾布的影子狂呼起来,雨线都在他身体三尺之外弹开。

“我都没有掌握的力量,你掌握了!”

“可是你犹豫什么?畏惧什么?整个宇宙还有什么可以让你畏惧!你的剑可以击落太阳,可以埋葬星辰,你已经登上了绝对力量的巅峰,你是古往今来的最强者!可是你为什么痛苦?为什么?”

宾布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木然站在暴雨中,任凭自己的影子对自己大声质问:“太可笑了!痛苦是弱者的义务,你是最强的人,为什么要痛苦!”

宾布冷得发抖。

“是为了夏露丽丝吗?”

“哈哈——”影子恶魔般长笑起来,让宾布心胆俱寒。

“可是,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真的没有办法?”

宾布恐惧地捂住耳朵,但是邪恶的声音无法阻拦地侵入他的思想。

“和你相比,整个世界都是弱者。”

“弱者要痛苦就痛苦去吧,你为什么要替他承受?”

宾布苍白的脸上筋络凸现,他痛苦地弯下腰,忍受着内脏被焚烧般的折磨。

雨点也开始在他身边弹开。

然而对面的影子却站得那么挺拔,那么高傲,他就像是站在宇宙的中心,掌握一切,超越一切,蔑视一切,他无所顾忌,他不择手段,他是那么让人害怕地喊道:

“抛下所有的顾虑!一刻也不要等!征服全大陆!杀掉格龙德!把夏露丽丝抢回来!”

艾凡克把歌若肯带到屋角,透过壁炉中跳动的火焰可以遥望人间。真理之神只看见暴雨中的人和影。

“这也是我们的危机,如果宾布失败,我们也会失败。”艾凡克对歌若肯说,“原罪者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一万年之后,他在人间的继承者终于出现了。只要宾布败给欲望,原罪者的力量就会完全苏醒,到那个时候,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认识这影子!”歌若肯恨恨地说,“他是我该诅咒的弟弟谢伊因。可是他怎么能来到人间?他已经被囚禁在地狱,在世界末日之前他是绝不可能逃出来的!难道……原罪者真的在帮他,他们两个再次联手……不!父亲,快让我去杀掉原罪者,他正赶往您这里,我们必须个个击破……”

歌若肯风驰电掣地往外边走,但是艾凡克叫住了他。

“等等,我的孩子……你知道原罪者为什么反抗我吗?”

“站在面前的是谢伊因……是混乱支配神。”

宾布想通了,但是仍旧迷惑。

“谢伊因站在我面前吗?

“他说的话……他试图引诱我犯下的罪……是不是我内心深处本有的想法呢?

“我可以那么做吗?

“抢回夏露丽丝……

“这被允许吗?”

雨下得更大。

影子的剑是没有戒指的,那是凶剑。影子向宾布缓步走来,随后便成了疾奔,宾布紧贴身后的树干站着,他真的害怕对方会一直冲过来,和自己融为一体。

谢伊因的运动轨迹将瓢泼的雨水弹向四周,他的路径是完全的直线,毫无偏差。

宾布依旧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忘记了闪避。

谢伊因不会要他的命,谢伊因要的只是他内心中的邪恶,当谢伊因在他体内找到栖宿的位置,原罪者也会同时获得天上的胜利。这是古老的预言,也是眼前的现实——人间和天国必将在同一天沦陷。

混乱支配神永远无法完全控制宾布,宾布已经掌握了始源力量,他已经掌握了迈向神的钥匙,谢伊因实际上在和他谈判,和他做交易,就像和原罪者作交易一样。

宾布已经和这堕落的神灵平起平坐,谢伊因在邀请他加入,他要组成三头同盟,共同与天父为敌。

原罪者掌管天国,谢伊因统辖地狱,而宾布,会是人间的主宰!

宾布并不希求成为人间的主宰,但是有一个执著的念头牢牢地捆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对是否反抗犹豫不决。

“也许我能得到她……”

虽然这样决定会让灵魂陷入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但是他却能回到夏露丽丝身边。

他完全可以把人间也拱手让给贪得无厌的谢伊因,他只要一块小小的净土,不被打扰的净土,他要跪在夏露丽丝面前,用一生的时间来忏悔自己的罪。他不奢望夏露丽丝会原谅他,但是只要能每天看见夏露丽丝的脸,听到夏露丽丝的声音,那还要求什么呢?

他会绝对服从夏露丽丝的命令,为了夏露丽丝他可以把自己的剑丢下地狱熔炉,为了夏露丽丝他可以再和谢伊因决裂,与最可怕的原罪者为敌,他可以将谢伊因和原罪者赶出人间和天国,重新恢复世界的秩序。如果夏露丽丝要他死,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也许这样选择会让生灵涂炭,万物凄灭,也许这样选择会让阿洛尔和拿慕鲁的努力化为泡影,但是宾布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脑子里只有夏露丽丝,即使是在最清醒的时候,宾布的世界也只因一个人而存在。

他抬起头,看见灰色的雨水,灰色的天空。

他欣喜地笑,却流下眼泪。

“夏露丽丝,我将要对这个世界,对你……犯下罪行了……”

艾凡克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又增多了,他步履蹒跚,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原罪者反抗我,是因为我是命运。

“就像宾布小时候一样,他早早了解了自然的不可抗力,他看到命运的车轮毫无怜悯地从世人背上碾过,他看到命运之手在牵扯木偶的丝线,他看到神的威力、神的愤怒,看到神的蛮横无理和自以为是。

“我把世界展现在人们面前,有时大家会问:‘为什么是这样?’但是原罪者却对我说:‘为什么不是那样?’

“漂浮大陆是我粗劣的作品,就像无知孩童在海滩上堆起的沙堡,但是却有那么多诗人赞美这个世界的创造,把各种荣耀归于我,对此我感到万分惭愧。

“我真想和漂浮大陆上的人们说声抱歉,因为我没能给他们创造一个完美的家,这块土地有太多的缺憾,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有太多的不幸,如果他们责怪我,怨恨我,我甘愿承受……可是,我的儿子歌若肯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改变他们的命运,我想尽我所能去帮助每一个人,不遗余力,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一个父亲怎么会不爱护自己的孩子呢?”

歌若肯吃惊地望着父亲,他从未听过如此悲凉的语调。

“可是原罪者也是我的孩子。

“谁能告诉我,有什么痛苦会大过被自己的孩子背叛?”

这位世界的创造者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

“原罪者否定命运,否定神,他的存在就是否定,他是常识的死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嘲笑这个世界,嘲笑这可笑的规则。歌若肯,你与他交过手,难道没有发觉这一点吗?”

“父亲!”歌若肯已经听见了门外山崩地裂般的脚步声,原罪者已经开始登上天堂的阶梯,百万天使倒在他走过的路上。歌若肯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等了。

“我最后一次请求您,父亲。您的儿子要求与原罪者决战!是时候了,我要亲手解除世界的危机,原罪者绝不可能赢我,因为我是绝对秩序……”

“不,”艾凡克打断歌若肯的话,“你只是相对秩序,我的儿子,原罪者才是绝对秩序。”

歌若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知道绝对秩序是什么吗?你不会知道,因为你是理性之神。秩序和混乱永无休止地在宇宙间搏斗,永远也无法分出胜负,你代表秩序,谢伊因代表混乱,你们两个也会永远战斗下去,世界在你们的战争中不断向前。但是原罪者,无论他自己是否意识到,他所追求的其实是一方的胜利,而要把另一方永远埋葬。要否定所有规则,永远摆脱命运的左右,这是唯一的方法。所谓的绝对秩序,就是无!“一无所有……没有创生,没有毁灭,宇宙一片死寂,他要泯灭一切生机,把善与恶、爱与仇、生与死,全都回归虚无!他要让世界退回宇宙之卵的状态,他还要把宇宙之卵也毁掉,让世界回到被创造之前,甚至连他自己,也要为绝对秩序的贯彻而放弃存在!”

“不可理喻……”歌若肯简直不能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疯狂的人。

“现在……他来了。”艾凡克背对着铁匠铺的门,表情很平静。

门外有战斗的声音,始源战士罗那夫正向原罪者挥起长矛!

歌若肯已经擎起制裁之剑,随时准备在罗那夫失败之后冲出去与原罪者一决生死。这时门外一个象征永恒毁灭的声音开了口。

“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们来继续一万年前未完的决斗,我的天父,法缔尔。”歌若肯紧紧地握住剑柄,他发觉原罪者比以往更加强大了。

艾凡克把两只短手背在身后,不住地叹息。

“原罪者呀,我知道你否定对手的方法就是将他超越。

“可是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会变成他所超越的东西。

“一万年前你超越了神,所以如今你已是神。

“现在你要超越我吗?”

艾凡克脸上的笑容令人费解。

“人类呀,你始终是我的孩子,现在,你要成为我吗?

“星辰之主?一个自以为是的暴君?你有你的答案,孩子,如果你准备好承受我的悲伤,那么就走进来吧!”

歌若肯改变了策略,他紧紧靠在父亲身边,准备在原罪者破门而入之后与父亲并肩作战,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牺牲生命也不能让父亲受到伤害。

如果一个人到了末日,那么就会说一些平时不可能说的话。

现在世界的主宰到了末日,他又在想什么?

“命运,始终是命运……你自始至终认为我是拨动你命运之轮的人,我是牵线的木偶师……你们的失败、不幸,都是我有意捉弄……唉,你们都错了。我对你们的命运无能为力,世界是我创造的,但为了创造它我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生命都倾注在你们身上,我在这间打铁铺里关爱地望着每一个人,为你们的成功欣慰,为你们的失败悲伤,我捶胸自问为什么没有在创世之初就着力避免你们遭遇不幸,我没有做到,我是个失败的父亲,不走运的孩子们呀,你们可以随意责备我。

“但是……我也曾经想找一个人来问——谁是我的创造者?谁是我的父亲?我的命运,又是谁为我安排的?

“孩子们哪,你们的父亲和你们一样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我不想质问,也不想迁怒于人。我只是希望你们知道:命运根本就不存在。我没有改变你们的生活,也没有能力改变。所以,不要再向我祈祷了,忘记我的存在吧,我已对你们无用!“可最后我仍要请求你们原谅,原谅父亲的无知、无能,原谅我交给了你们一个不完整的世界,原谅我……

“走进来吧,原罪者,人们这样称呼你,可这世上哪来什么原罪?若原罪当真存在,那也不该落在你头上。我——这世界的造主,才是真正的原罪者……”

法缔尔流下了泪水。

歌若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父亲会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

泪水冲洗过法缔尔的每一条皱纹,这位老者为漂浮大陆上每一个不幸的生命而哭泣,面对孩子们的指责、背叛,他曾无言以对。现在,他用泪水表达自己心中的歉疚,他原谅每一个指责他、背叛他的人,并希冀他的孩子们也能原谅自己。

真实的泪水,这是宇宙间最神圣、最宝贵的东西。

也许这世界终将毁灭,但是真理和爱将永恒!

这如恶魔急箭的暴雨,是不是代表人世的愤怒?它的内部,是不是充斥了对命运的控诉?抑或,它的内部一无他物,却蕴藏了法缔尔的一滴眼泪。

这苍天之泪将宾布全身淋得透湿。在最后一刻,有一枚亮晶晶的饰物从他的腰带扣里掉了出来。

那是在拉何尔城的时候,艾凡克赠给他的戒指。宾布从来都没有戴过它,然而此时这枚戒指却射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让谢伊因两眼感到刺痛,但是混乱支配神仍然没有放弃他的进攻。

宾布感到迷惑,他眼看着戒指的光芒越来越亮,暖色的白光似乎穿透他的身体,宾布第一次看懂了戒指内圈刻印的文字——“继承爱”。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这时宾布仿佛又看到了那晚在夏露丽丝房内的情景。

红色的地毯,夜晚的微风,还有最后的那句话。

“你快乐吗?”

“是的。”

“是的……”

“是的!”宾布在口中大声重复,戒指的光芒也因此到达顶点,在纯白的光芒中,一切都仿佛不再存在,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忘却永远是暂时的,宾布必须面对。谢伊因已经发现了天父的干扰,他咆哮起来,将手中那柄凶剑横扫过去。

戒指终于烧成灰烬,这片光芒立即就会消失。

宾布毫不犹豫地去腰间拔剑,这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剑鞘是空的吗?

然而他却真的从自己的空剑鞘中拔出了一把剑!

自己的剑,和拿在影子手里的一模一样的剑。

这把剑的剑柄上也没有巨人戒指,没有夏露丽丝的祝福,因为宾布早已把夏露丽丝的祝福镶入了身体。

可是这把剑是断的!

它是被朗修·博罗沙削断的剑。

在光芒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宾布迎着谢伊因,以对称于自己幻影的动作挥起了这把断剑。

红色的地毯,夜晚的微风……

“你快乐吗……”

“是的……”

谢伊因的身体顿时化作了无数黑色的冥蝶,漫天飞散。

宾布松开剑柄,他的剑承受了如此一击,开始分解为最原始的微粒,落入尘土,混于尘土。

暴雨渐歇,宾布迎着雨后的冷风,孤孤单单地站立在寂寞里,似乎与这寂寞天地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秋日里少有的、干燥炎热的天气,非常反常。

是不是上天有意加速恐惧之石的毁灭,所以才命令太阳曝晒?

誓言之塔内,射在圆桌中央的十字形日光正在剥夺恐惧之石的黑色。还有七天,恐惧之石就会变为透明,再也无法发挥它的邪恶力量。

这些是阿洛尔盼望的,索斯朗害怕的,也是格龙德不得不阻止的。

亚西顿部队的号角已经吹响。

守墓人小屋里,拿慕鲁睁开了眼睛。不知疲惫的图灵阿卡坐在他旁边一壶跟着一壶,从没停止往喉咙里倒酒。如果是别的鬼魂,西尔酒肯定会穿过鬼魂的肚子流出来,但是图灵阿卡不同,他使用空间魔法把西尔酒全部转移到了遥远的位面,权当被自己的胃吸收掉了。

“好哇,老家伙,你又醒了,来,喝酒!”图灵阿卡一连打出好几个酒嗝,把手里喝得剩下一半的酒壶递给老冒险家。

“号角声。”拿慕鲁的听觉异常的敏锐,他又重复了一遍:“有号角……”

“有好酒?”图灵阿卡十分感兴趣地凑过来,“好酒在哪儿?”

拿慕鲁没有理睬图灵阿卡的打岔,他思索了一下,突然摇头说:“不行!”然后就打算翻身下床。

图灵阿卡这才听明白拿慕鲁的话,他的两撇胡子一高一低,摆起倾听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皱皱眉头:“号角?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一具黄金骷髅走过来,拦在拿慕鲁面前。他的头盖骨上箍着一个银质的头环,这说明了他生前高贵的身份,这个圣武士英灵拥有同普通人交谈的能力。

“拿慕鲁先生,我们奉命保证您的安全,我不能让您出去。”

“滚开!”拿慕鲁想一把推开黄金骷髅,但是他的臂膀酸麻,毫无力气,黄金骷髅连晃一下都没有。拿慕鲁很懊恼。

又有两具黄金骷髅出现在他们的首领身后,看来他们拼死也不会让拿慕鲁走出这个房间。

何况要拦住现在的拿慕鲁,不需要三个圣武士英灵,只要两个顽童就可以。

又一声号角,拿慕鲁知道敌人就要开始冲锋了,他那浮肿的脸上满是怒容,他用尽力气喊道:“图灵阿卡!我命令你把面前这三个家伙赶走,我要到战场上去!”

三具黄金骷髅都把目光集中在抱着酒瓶的图灵阿卡身上,这些天来,他们已经知道这个昔日的暴君并非等闲之辈。

但是图灵阿卡一点儿行动的意思也没有。

他懒洋洋地回答拿慕鲁:“我说,你就快死了,还总想着打仗干什么?我活着的时候以为自己够喜欢暴力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喜欢暴力。虽然喝酒你比不过我,但是你打仗的劲头儿我服了,你真不愧是一个战争狂!”

“胡说八道!”拿慕鲁有时觉得图灵阿卡简直是另一个宾布,他在胸前比了一个手势,威胁说:“只要我还没死,我就拥有对你的指挥权,现在听我的命令——把挡着我上战场的人都赶开!如果你完成得好,我就给你自由!”

话音未落,三个圣武士英灵就感到一股怪异的魔法脉动从他们身边流过,他们仍然站得很稳,但是当他们发觉情况不对时,已经被传送到了离守墓人小屋一百尺远的地方。

“干得漂亮,无往不胜的图灵阿卡!”拿慕鲁夸奖道,他费力地支起自己的身体,试图从床上站起来,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但是拿慕鲁不服输,也不肯叫任何人过来帮忙,他倔强地抬起僵硬的左腿,向前方迈出了一步。

只一步,他就跌倒了。

“妈的!”拿慕鲁骂道。图灵阿卡就在旁边,悠闲地喝酒,眯着眼睛看地上的拿慕鲁,好像正等着要面子的老冒险家叫自己帮一手。

图灵阿卡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拿慕鲁宁愿选择爬到战场,他用两只疙疙瘩瘩的手抠住地面,身体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老冒险家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不会死在床上……我是大探险家……我……”

可惜在拿慕鲁爬出门口之前,那些被流放到百尺以外的黄金骷髅已经赶了回来,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拿慕鲁架起来,按回床上。看着愤怒的拿慕鲁吹胡子瞪眼睛,图灵阿卡笑了。

拿慕鲁这样拼命要参加的一场战斗,图灵阿卡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瞧瞧了。

但实际上战斗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千人以上的集团战。

双方吹响号角,然后两军冲到阵前乱杀一气,留下若干具尸体在地上,然后各自收兵。

战术学家会说战术是用来制订如何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学问。换句话说,就是杀人的策略,就是如何杀掉更多、更重要的人。

人类有如此多的发明,最好的发明很难评定,但是最坏的发明,无疑就是战争。

两军在伯日丁城脚下各自为阵,那边是达尼和亚西顿的部队,这边是阿洛尔率领的黄金圣武士英灵。

阿洛尔骑在战马上,他旁边的一匹马上坐着失踪了一天半的宾布。阿洛尔发现宾布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了,他没有多问,没有问宾布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只要他们现在是在并肩作战,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用管。阿洛尔绝不相信宾布会出卖自己,他就像信任拿慕鲁一样信任宾布——他们是伙伴、朋友、兄弟。

但是阿洛尔对宾布的突然改变一时难以适应。如果是从前,饶舌的宾布肯定早就催促:“快把你的骨头军队派出去!不必担心,敌人并没有带狗来,你的军团不会被克星啃光的!”然而这种疯话恰恰就是宾布的祝福,阿洛尔希望在听到宾布的祝福之后再下令部队冲锋。

但是宾布终于还是没有说,圣武士忽然有不祥的预感,阿洛尔把他们面临的难题告诉宾布:“圣武士英灵是不能对善良者出手的,索斯朗的这步棋没有走错,只要亚西顿参战,黄金骷髅就难以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且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增加无谓的牺牲者,我们只要再坚守七天就可以结束一切。我已经命令圣武士英灵在战斗时斩掉对方的马头,失去了坐骑,骑兵就难有作为了。然后我们再考虑如何对付步兵和弓箭手。”宾布机械地点点头,但是阿洛尔怀疑宾布是否真的听见了自己的话。

第三声号角,达尼的老狐狸萨刚迟迟按兵不动,索斯朗交给他的任务除了攻打伯日丁以外,主要就是监视格龙德。虽然令人气愤,但是身处此地的格龙德别无选择,他只能一马当先,带领亚西顿军向阿洛尔掩杀过来。

不需要远射手来为战斗拉开序幕了,对方是骷髅战士,对他们放箭只是浪费箭矢。

“我们分头行动,各自小心!”阿洛尔叮嘱宾布,策马奔向黄沙滚滚的战场。

宾布强打起精神,他的马被大军的洪流一冲,也拼命地跑起来了。大地在轰鸣,在无数马蹄的践踏之下震颤摇动着,格龙德带领轻骑兵冲在最前头,再往后就是重骑兵队和步兵。西侧的萨刚密切注意着战事的发展,只要格龙德与阿洛尔一接仗,他的人马随时会上来趁火打劫。

黄金骷髅的脚步是沉稳的,他们的空空的眼眶内闪着对正义的忠诚,他们不会伤害善良者,但也绝不会让邪恶逃脱惩罚!当亚西顿的骑兵队快要冲到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全都止住步伐,像一排钢钉那样牢牢钉在沙土地上,在敌人面前拉开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谁也不能通过!守护圣地是生灵殿战士的使命,圣武士们为它而生,也为它而死,现在更为它离开了安息的墓穴,为了守护这千塔之城伯日丁不惜粉身碎骨!

你击碎钢甲,抽干血液,撕烂皮肉,把骨头磨成粉,付之一炬,那灰烬仍是圣武士。

一千把圣十字剑被举在胸前,阳光下,这些高贵的战士用相同的礼节向阵前的敌人致敬。

冲在前面的亚西顿骑兵被这景象震撼了,队伍中有人悄悄解下剑回撤。格龙德明明发现了这不应有的举动,却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让胯下的战马跑得更猛。

仍然按兵不动的萨刚却要多管闲事,他骑在最醒目的一匹战马上,歪头对一个副官说:“拿笔记下来:格龙德的队伍里面有人对教廷不够忠心……”他的话还没有讲完,突然有一支呼啸而至的箭射在他的左肩,这恐怖的力道余势未消,将他整个人从马上带起,向后边仰过去,将他的两个副官也撞下马来。

萨刚张开大嘴喊不出声音,额头上全是冷汗。这支箭只要再低三寸,就会穿胸而过,让萨刚死得不明不白。达尼领主脸疼得变了形,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命令:“快!快掩护我撤退!赶快!”

他的一个副官凑上来问:“大人,军队的指挥……”

萨刚照着副官就是一个耳光,“指挥个屁!让格龙德拼命去吧!我们快离开这儿!”说着萨刚还惊疑不定地往两边看,想知道还有没有冷箭朝他射过来。

看到萨刚方面有了撤军的迹象,阿洛尔把长弓放回马鞍后面。

阿洛尔有意没有射死萨刚,他知道一个重伤的萨刚反而更有利于达尼撤军。早在霸者之战中,阿洛尔就领教了萨刚的贪生怕死,面对暗之王休普的铁蹄,领主里面唯一一个提议投降的就是他。

萨刚的撤退对格龙德将士的斗志没有太多影响,他们早就没指望萨刚派上援手。面对黄金骷髅排出的钢铁防线,亚西顿骑兵冲锋的速度有所减慢。

格龙德一挥手,冲在前面的轻骑兵突然向两边散开,在他们的掩护下跑足了路程的重骑兵早已把镔铁打造的长枪放平,就等着用巨大的惯性将黄金骷髅撞成粉屑,把对方的防线撕烂。

长矛的尖端已经来到眼前,黄金骷髅们避无可避,这时格龙德从近卫军手里取过一杆长枪,加入了重骑兵的行列。

他要身先士卒。

格龙德不希望这场战斗中有一个亚西顿士兵战死,他明白领主的身份可能会吸引更多的敌人向他攻击,但是这样一来就可以减轻其他战士的负担。

“夏露丽丝,祝福我吧。”红毛狮放声怒吼。

他的骑枪第一个取得战果,马前的黄金骷髅被他从骨盆的位置击碎,金色的骨头稀里哗啦地散了一地。

长矛的攻击范围要远远大过圣十字剑,其他的重骑兵也如法炮制地击碎了挡在面前的黄金骷髅,沉重的马蹄从散碎的尸骨上面踏了过去,亚西顿的士兵已经越过了黄金骷髅的防线。

可是圣武士英灵不会被这样轻易击败,他们是能把上千恶魔送回地狱的部队。

耳边传来一阵仿佛来自苍穹之上的呼唤,所有被击碎的黄金骷髅在呼唤下重新拼合起来,这道刚刚击溃的防线再一次出现在战场中央。重骑兵队已经在防线后面,轻骑兵队由于要配合重骑兵的策略而分向两边,一时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

黄金骷髅们突然全部转身,马头、马腿、马臀,全都是他们进攻的目标。

重骑兵队的骑士战甲十分笨重,他们是靠威势而非灵活取胜的兵种,面对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圣武士英灵,他们还来不及掉转马头,就已经有一半的战马成了残废。从马背上跌下来的重装骑士连步兵的作用都起不到,为了保护他们全身而打制的钢甲并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巨大的重量让他们站都站不稳。

格龙德身上穿的是普通战甲,所以他第一个改变了背对敌人的劣势,他扔掉长矛,拔出重剑和敌人短兵相接,将士们纷纷效法领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被剑砍碎的黄金骷髅没有重新组合起来,形势有了微妙的转变。

“智者”基瑞斯的头脑立刻告诉阿洛尔:格龙德的重剑上附着了强力魔法,有一个强大的法师事先对亚西顿将士的武器加以点化,让它们成为可以阻止圣武士英灵复活的魔法触媒。

“格龙德身边有这样的法师吗?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阿洛尔脑海中闪过疑问,但是局势已容不得他思考,圣武士英灵由于不可以直接攻击对手,渐渐处于被动挨打状态,在格龙德周围更是如此。格龙德挥起手中的重剑,他火红色的坐骑也使开性子,连蹬带踢,短短几个来回就放倒了十几具黄金骷髅,将士们在领主的激励下越战越勇。这些身经百战的圣武士英灵居然要以这样的方式败下阵来。

“到此为止了!”阿洛尔在短短时间内下定决心,他又一次从马鞍后头取出了夺命的长弓,“鹰眼”埃弗拉熟练地将箭搭在弓弦上,无比精确地瞄正格龙德的心脏,“岩石”福克法以空手搏熊的力量将弓身拉成满月的形状,只要阿洛尔放开捏着箭羽的右手,一个生龙活虎的生命就会立刻从世界上消逝。

圣武士越过如丛的刀剑,望着亚西顿领主。

在格龙德挥剑杀敌的刹那间歇,阿洛尔觉得对方的一双眼睛有时也在望着自己。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捏在你手上,你会有什么感觉?

“只有格龙德手中的剑才是最重要的。”基瑞斯清晰的思维流过阿洛尔的大脑,圣武士中的智者叮嘱自己的兄弟,“魔法师没有可能点化所有的刀剑,只有格龙德手中的剑才是真正的魔法剑,是这把剑诱发亚西顿的其他武器发挥魔法功能,只要杀死格龙德,让格龙德手中的剑停止挥动……”

格龙德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对阿洛尔说:“你我是敌人,为了我的人民我必须成为你的敌人。”

亚西顿将士在领主身边奋力拼杀,他们的眼神仿佛和格龙德汇在一处,亚西顿城的意志在战场上空发出振聋发聩的吼声,远古的圣武士英灵一个接一个倒下。

阿洛尔的右手有一丝颤抖:“队长,柏西巴恩啊,如果你在这,你怎么决定?”柏西巴恩不在这里,阿洛尔知道决定的人只能是自己。

一道寒光突破了燥热的空气!

埃弗拉从不失手。如果他的弓拉开,死神就会在目标头上盘旋,如果他的箭射出,他的目标就可以从战场上忽略。

这次他的目标是格龙德。然而箭羽却插上了宾布的后背。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不知混迹于何处的宾布突然斜刺里冲出来,奋力从马背上跃起,替格龙德挡下了这一箭!

阿洛尔吃惊得忘记了放下长弓。

阵前顿时一片混乱,受伤的宾布把格龙德从马背上拽下来,两个人滚到地上。亚西顿将士害怕自己的领主被马蹄踩伤,纷纷勒住左冲右突的座下战马,在领主周围组成了一个圈子,几个贴身武士跳下马察看领主的情况。

格龙德并没有受伤,只是被沙土呛得咳嗽起来。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倒在自己身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年轻人显然并非亚西顿的战士,格龙德想不通他出于何种原因为救自己而奋不顾身。

战斗不能没有格龙德的魔法剑,所以亚西顿领主急不可耐地从砂石地面上站起来,把昏迷不醒的宾布交给一个部下照看,然后大声呼唤起他的赤红马。

形势对阿洛尔十分不利,再次放箭绝不会有这次的奇袭效果,宾布又落入敌人手中,而格龙德已经开始让自己的步兵冲锋,伯日丁眼看即将失守。

就在这时,战场上忽然刮起了大风。

大片的沙尘被扬到半空,简直就是一场沙暴,规模足以将格龙德的士兵掩埋掉。连战马的鼻孔、耳朵眼儿里都是沙子,亚西顿战士中即使有人侥幸没有被风沙迷住眼睛,这样恶劣的天气也让他们无法开眼视物——但是黄金骷髅完全不受影响。

格龙德在风沙中勉强站起,对自己的部队喊道:“撤退!全军撤退!”

在肆虐的沙暴面前亚西顿将士无奈撤退,伯日丁挺过了这次危机。

“这绝不是自然的风沙,难道是宾布……”阿洛尔疑惑不解,正当他胡乱猜测时,图灵阿卡出现在他的背后。

“哈哈——好久没这么干了,真有趣!真痛快!”图灵阿卡指着撤退中的亚西顿军,捧腹大笑。

“是你干的?”阿洛尔很奇怪,总是袖手旁观的图灵阿卡为什么会在这关键时刻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我,干得不赖吧?拿慕鲁答应让我重获自由,我也来给他办件好事。”说完,图灵阿卡倏地一闪,蒸发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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