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苏洛蹲下身,抬头,恳切地望着他,“我等,好么?”
“其实……”
“先生。”苏洛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几年光阴,足够确定一件事,洛儿不悔。”
“不悔只有区区两个字,你为之赔上的却是一生。”吕译航凝视她许久才道,“明日我让烨昭来接你去他府里住下,我,就不送你了。”
苏洛点头,欣喜之后,是对日后漫长等待的惆怅,便想缓和一下气氛,起身要去沏茶。
“不必了。”吕译航起身温和笑道,“睡吧。”语毕举步要走。
“先生。”苏洛抓住他的衣袖,极力现出欢颜,“早些去接我。”
“我尽力而为。”吕译航没有把话说得太满的习惯。
“那么,先生……”苏洛的手抓得更紧。
吕译航迟疑片刻,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如长辈一般,安抚地轻拍她单薄的脊背。
一路相伴,他们真正算得亲昵的,也只有这一个拥抱。
苏洛用力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度。即使两人之间再无阻碍,即使他亲口承认自己已是他的人,她仍是觉得他淡如云雾,近在眼前,仍旧无法触及,看不透彻。
情缘如若捕风,本就是痴傻之举。谁叫你死心塌地要追随的是这样一个人呢?她浅浅笑着,在他放手之前,先一步离开了他。
寒烨昭满心都是钟离睿和邵以南的事情,躺在床上斟酌多时,才算有了计较。心绪平宁下来,伸手拍拍蝶舞,她不为所动,想了想她从头至尾的言语,心头微动……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她对自己的在意呢?笑意就不自觉地袭上心头,坐起身来,重燃了烛火,想和她平平静静地把事情说清楚。
“蝶舞?”他摇了摇她的肩头。
蝶舞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便又安静下来。
睡着了还是装睡呢?寒烨昭的声音就高了几分。
蝶舞立时被吵醒,茫然地翻身坐起来,看着他,“什么事?”
寒烨昭见她睡眼朦胧,有些后悔将她吵醒,嘴里却道:“你倒是心宽。”
蝶舞嘟着嘴揉了揉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抱怨道:“不是你说睡觉的么?我睡了倒错了?”
寒烨昭被她的孩子气引得笑了,“既能安睡,便是不气了吧?”
“那是两码事!”蝶舞倒在床上,“再说,我也不是生气。”
寒烨昭右臂穿过她颈间,圈住她,低头问询:“那是什么?”
“是无所适从,不想让你为难,却也不能不计较。”蝶舞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跟你说不清楚,先睡吧。”
“怎么就说不清了?”寒烨昭的声音温软如风中飞絮,“今日遭遇了件棘手之事,回来虽能暂放在一旁,心神却不免有些恍惚,与你说话也就没细细思量。”
蝶舞窝在他怀里,仍是不满,“没带脑子你回来做什么?”
“我怎知你的心思这般细腻?”
“女人都是如此。”
“幸好我只有你。”
他这话,乍一听让人欢喜,微一思量就觉得刺耳。蝶舞掐住他腰间一小块肌肤,“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就让你不胜其烦了?”
寒烨昭笑,“你只管往好处想。”
蝶舞手上用力,瞪着他,“哪有什么好处?”
“小东西,你想谋杀亲夫么?”寒烨昭虽是这么说,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左手滑进她的衣服,轻柔地反复摸她的后背。
“我一介女流,哪里是你这武夫的对手。”蝶舞眉间的不满渐渐散尽,逐渐沉浸在舒适惬意的感觉之中,在他腰间的手亦摊开来,随意地搭在他身上。
“你知我日常难免粗枝大叶,就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想不通的就直接问我。”寒烨昭手上的动作更轻,更柔,“我照顾你都顾此失彼,哪还有功夫去做辜负你的事。”
“什么话到了你嘴里……”若即若离的温柔,使得蝶舞的感觉愈发敏锐,舒适惬意变成了****难耐,她不安地挺直了脊背,这才继续道:“都会变了味道,让人啼笑皆非的。”语声转柔,似在撒娇一般。
寒烨昭留意到她的变化,勾唇浅笑,嘴里若无其事地道:“真话哪有特别好听的?海誓山盟倒是好听,可谁一生又能做到誓言那般圆满,都是凡人,凡人的日子,都免不了会有美中不足之处。”
“你这美中不足之处,未免太多了吧?”蝶舞终于无法再忍耐,扭动着上身,手又掐住了他,“无赖,你手给我老实点儿。”
“我又怎么了?”寒烨昭显得很无辜,趁她扭身平躺之际,解开了纤巧的杏黄色肚兜儿。
“就知道你大半夜吵醒我没什么好事。”蝶舞一面抬手护住自己,一面咕哝着,很是气哼哼的,“你这只狐狸!”
“这种时候,别逗我。”寒烨昭失笑,按住她不得闲的双手,“小狐狸。”
“你上辈子一定是哑巴,这辈子就是来报仇……”
蝶舞的话,被他含入口中。
“先……”蝶舞伸手指向灯烛,挣扎着要起身。
寒烨昭则一手按住了她……
温柔转变为妖冶的感觉令她深深吸进一口气,逐渐难以忍受。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待他趋近自己的面颊时,双唇主动贴了上去,得以避过那般煎熬。
寒烨昭迎合着享受着她的甜美,却依旧耐心十足……
烛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