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以南总不会帮倒忙的。”寒烨昭放下茶盏,凝眸打量蝶舞。一袭月白色衣衫,颈子白皙如瓷,面若桃花,诸多是非没让她的双眼晦暗,反而愈发显得纯净无辜,笑容却是妩媚的。也难怪会有人盯着她看,的确是美,若非与他情深,她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认识了么?”蝶舞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去梳洗吧,我去看看小锋。”
寒烨昭梳洗之后,回到寝室,看到她随手放在床头的账册,是管家把去年外院的收支整理出来请她过目的。他拿起来浏览了一番,真正想看的并非进项,而是管家又昧下了多少银两。
蝶舞沐浴之后走进门来,穿着自己做的粉色睡袍、睡裤,见他观看账册,问道:“还能接受么?”
他反问:“你怎么看?”
“还好吧。”蝶舞道,“如果换个人帮你打理,就算那个人分文不贪,一年也就几千两的进项。而管家能给你赚到上万两,瞒下几百两也比别人赚得多。”继而笑,“管家可不是一般的会赚钱。”
“说的是,今年比起以往,他已经收敛了不少。”寒烨昭想,他很可能是怕蝶舞给他来个三把火。
“你都这样说了,就没事了。”蝶舞放下心来,侧头理了理微湿的长发。
寒烨昭解开了她睡袍上的带子,向下轻扯,便现出粉色的肚兜儿和一侧香肩。
蝶舞侧头笑看着他。
他勾过她吻住……
蝶舞放下帘帐,投入到他的怀抱里。
他柔声问她:“蝶舞,一生陪在我身边,你愿意么?”
应该是第一次,他要她承诺。蝶舞轻轻道:“愿意。”
“不论我是谁?”
“嗯。”她笑着凝视他,“之于我,你只是孩子的父亲,其他的,不重要。”
“那就好。”他结束这话题,引领着她,步入旖旎的一刻。
钟离睿回到正宫的时候,当场就傻了眼。
他的皇后邵以南正忙于饮酒作乐,左边是宸妃,右边是司晴,两个女子很明显是被灌多了,已经模糊了邵以南的性别,大有投怀送抱的意图。而在她们酒桌前方,是一群穿得很少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钟离睿依稀辨出其中几个是饱受他冷落的嫔妃。
前两****不过是和这些女人一起赌赌钱喝喝酒,今日就又出了新花招。枉他登基以来这些年都没享受过这种艳福,邵以南却用了短短几日就把这些女人收服了。
邵以南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整个后宫,她做女人做够了。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些女人是各地方官员削尖了脑袋给他这皇帝送进宫的。
钟离睿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转头问一名宫女:“太后呢?她就没过来管管?”
“回皇上的话,太后前几日就去了护国寺斋戒祈福了。”宫女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奇怪他怎么会不记得。
“难怪。”若是太后在宫里,邵以南怎么也不至于会这么放肆。他走到正在跳舞的女子中间,伸手摸了一把一个嫔妃的小蛮腰,有些失落地轻哼了一声,“朕都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身段儿。”说罢疲惫地对众人挥挥手,“趁朕被气死之前,都散了吧。”
邵以南附和道:“不早了,明日再来就是。”
钟离睿叹息一声,回到寝室做死人状。他这皇上就像是柳下惠,他的皇后却比男人还风流,真是丢死人了。
邵以南遣了众人,带着一身酒气坐到他身边,建议道:“依我看,你就把司晴收了吧,你不要也没关系,给我消遣就是了。”
钟离睿把眼睛闭得更紧。
“你这是做什么?”邵以南拍拍他的脸,又试了试他鼻息,“这不是还有气呢么?行不行你给个话!”
钟离睿准备装死到底,甚至想就这样等到太后回来,他是真的弄不了她。
“你是不大了解司晴的性情,很有点乐子。”邵以南顾自笑道,“你这后宫这么多女人,多几个少几个有什么关系?我都不在乎,你这是在唱哪出戏?”见他依旧不搭话,又道,“或者,你把司晴放到将军府也行,反正我也跟蝶舞走得近,无事便过去串串门。”
钟离睿还是不予理会。
“你倒是给个话啊。”邵以南俯低身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话说了一堆,他没反应,她便试图色诱,只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钟离睿心里一乐,没想到歪打正着,竟换来了她投怀送抱。
邵以南又以手指滑过他脸庞,勾住他下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动作是调又戈女子的手法,话就更气人,钟离睿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怒道:“我同意才怪,你作死我也要陪着么?”
“那你我商量商量。”邵以南的手下滑至他衣衫。
“你个笨蛋。”钟离睿打她的手。
邵以南擒住他下颚,“嘘,别说话,跟我办正事。”
钟离睿扭脸,“办完事我就会答应你么?”
“打仗我都不怕,还怕攻不下你来么?”邵以南邪气地笑着板过他的脸,欺身吻他。
钟离睿为之大乐,把她一身让他愁肠百结的男装扯了下去。别的事都不急,对他来说,眼前这事比较重要。
发髻散落开来,她甩甩头,让长发散落在肩头,效法除去他衣衫。
这是个多糟糕的女人,难得心甘情愿主动一回,用的却是男人的套路。可是,感觉还不错。钟离睿的唇角微微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