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冷,繁星满布。
陆长清跟随着龚红雪来带到一条瀑布之地。
波涛汹涌的巨浪宛如一把重锤从天间砸落,在湖面溅落出无数个碎点。
“这里是?”
看着眼前的这条瀑布,陆长清惊讶的看向龚红雪。
“这条瀑布便是你从山河涧进入河涧宗那个通道的终点。”
慢慢的,龚红雪走到瀑布的边缘,抬头向上看去:“你看,那便是从上面流落的水源,这下面的大湖泊便是水源的汇集处。”
“明明生活在水下,却没有被水淹没,反而会有这么个空落的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
龚红雪转过身,微笑的看着陆长清,眼神中满是笑意。
而对于龚红雪所说的这个问题,不仅是陆长清,就算是那些不知情的新进弟子,恐怕都对这个问题怀有深刻的想法吧!
“力量。”
而就在陆长清思考的时候,龚红雪却轻轻的吐露出两个字。
力量?
陆长清慢慢的在脑海中暗自揣摩着她想表达的意思。
“没错,就是力量。”
陆长清不清楚这个问题和力量有何关系,但他却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
不断地,他想起了白日里龚红雪在教堂里所说的那些内容。
五阶之下练体,五阶之上练气。
这,就是气吗?
而这,又和劫力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劫力就是对气的运用吗?
脑海中,一时间竟然出现了无数个问题。
一旁的龚红雪看着沉思不语的陆长清,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认真仔细的打量这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
面目清秀,淡眉微皱,白净的脸上是那样的一丝不苟,这样的少年看起来非常好看,自然也就会让人觉得很是喜欢。
“龚……雪姐,劫力和气有关系吗?”
只是一段时间过去了,陆长清仍然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必然联系,然后他便向着龚红雪看去。
刚一对视,便看到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以及那唇间的光彩。
不由得,想到两人从房间中出来的那些小心思,心里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生了出来。
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转向其他方向。
“呵呵!”
看到陆长清的这个小动作,龚红雪的嘴中发出一连串轻灵的欢笑声。
然后,出声说道:“其实你这样并没有什么错,但还是不对的,劫力确实和气有些关联,但两者却又是完全不同的。”
这话听到陆长清的耳中,却听得模模糊糊,愈加的难知难解了。
有关联,却又完全不同。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等你结脉了,你便自然知道劫力是什么样的了。”
龚红雪展颜一笑,说出了这次出来的目的:“其实我叫你出来的意思是教你如何来掌控自身的力量以及对武技的运用。”
“好了,先从力量的掌握开始吧!”
说到这里,龚红雪看着陆长清眨了眨眼睛,然后俏皮一笑,那甜美的样子很是惹人喜爱。
就在陆长清看呆了眼的时候,龚红雪伸出玉手,轻轻地点到了陆长清的胸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在陆长清的胸前爆裂开来。
砰!
眨眼间,陆长清的身体便轰在了湖泊之内。
巨大的力量在湖泊上溅出了一朵优美的水花。
“救……救……命啊!”
从山里长大的陆长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掉入水里。
冰冷的湖水冲着陆长清的鼻孔中呛了进去。
此时的陆长清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就要炸裂一般。
身在水中的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快要死了。
“这,这个呆子。”
岸崖上,看着水中喊着救命不断扑腾的陆长清,龚红雪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白皙光滑的脸上被憋的通红。
随后,莲步微移,娉婷婀娜的身子向湖面踏去,玉手向湖中一抓,便抓起了水中的陆长清,脚掌一跃,便有回到了岸崖之上。
“咳咳……”
咳嗽了一会儿,陆长清的神志渐渐的缓了过来。
陆长清眼睛紧紧的盯着龚红雪,脸上带着温怒之色。
“别这样看着我,谁知道你不会游泳。”
龚红雪倒是脸色淡然的看着陆长清,语气中倒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能说说吗?”
陆长清一脸认真地问道。
龚红雪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陆长清的眼睛:“什么意思?”
“我感觉……你很喜欢……捉弄我。”
这句话,陆长清倒是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平静的看着龚红雪的眼睛。
“捉弄你?”
听到这话,龚红雪的脸上明显的一红,然后在陆长清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凑上了那张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娇颜。
诱人的红唇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点到了陆长清的额头上。
“你……”
唰的一下,陆长清的脸蛋便红的像个巨大的火炉。
“哼!这就是戏弄我的下场。”
龚红雪也是满脸通红的看着陆长清,然后狠狠的踢了躺在地上的陆长清一脚,便离开了。
看着跃向远方的曼妙身影,陆长清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还真是一个……特殊的夜晚。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穿着湿透的衣服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会到屋子后,陆长清脱下了身上的服饰,搭在了窗口的晾台上。
今晚的遭遇,已让他没有心情再研究那本太极崩了。
武技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
“听说了吗?陆长清向外门的老牌弟子下战书了。”
“陆长清?就是那个新进弟子中唯一一个达到十阶的家伙吗?”
“这家伙还真是狂妄呢!一个新人弟子便向老牌弟子发出挑战,真是不知死活。”
清晨的阳光从天边升起,经湖面的照射,给河涧宗披上了一层金光。
才刚刚亮,河涧宗的外门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而被人们最多提及的,便是陆长清以及聂程宇这两人的名字。
只是一夜之间,陆长清向聂程宇挑战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外门。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陆长清却丝毫不为所动。
一大早起来,他便在思考着昨夜龚红雪提到的那个问题。
当时,他听到‘力量’两个字的时候,便觉着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
可是当时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直到早晨他起床叠被子的时候。
当他扬起被子,看到被子中心地带那个凸起的时候,他才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
就这样,他便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做起了这个动作。
直到很多遍后,他才眼前一亮。
力量?这不就是力量嘛!
虽然依旧不明白那个问题是怎么回事,但他也已经明白昨天龚红雪叫自己去瀑布的用意了。
想必是要锻炼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吧!
显然,这句话龚红雪是说过的。不过陆长清却在被推下湖泊之后,一惊之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可真是……
想到这里,陆长清又一次的露出了苦笑。
自己,那时怕是误会她了吧!
不由得,又想到那个额间的一吻。
软乎乎的,甜滋滋的,非常的温暖。
收拾好后,陆长清便从屋子走了出去。
门外,胖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想起自己这个长期饭票的义务,陆长清又一次的苦笑了起来。
“胖子,我先不吃饭了,等会儿去听早课的时候帮我请个假,我有些事情要做。”
“你要做什么?”胖子疑惑的看着陆长清。
陆长清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从怀中拿出一些钱交给了胖子,然后认真地说道:“我与聂程宇的挑战只有十日的时间,我必须得抓紧这十天好好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太给自己压力了。”
告别胖子后,陆长清向着昨晚龚红雪带自己去的那条瀑布走去。
“极致的力量,我想雪姐是这个意思吧!”
想起那个貌美可人的女子,陆长清的心中便感到很是温暖。
才认识不到两天,陆长清便对这个陌生的女子长生了好感。
“我一定要用这十天的时间,努力的学会怎么运用自身的力量,不然就如聂程宇那些人说的那样,我也只是一个空有一身力气的莽夫罢了。”
“快看,那不是陆长清吗?”
“对,就是他,你们看他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
“连宗门配发的服装也不穿,怪不得敢挑战聂程宇,还真是狂妄到无边了呢!”
走在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朝着陆长清看过,议论声就像潮水般的涌向陆长清的耳中。
听到他们的话,陆长清的心中暗道很是可笑。
自己这样做,确实会遭到一些不知情理的人误会啊!
至于自己不穿宗门配发的服装,那是因为那件宗门的服装因为昨夜掉入湖泊湿掉现在还没有干透。
所以自己才穿了一件从西山村带来的服饰。
“陆长清。”
就在陆长清走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陆长清回过神转身望去,只见一群灰衫少年站在那里。
其中,聂程宇一马当先的站在最前方,面带微笑说道:“我已经向斗武场内的长老说过我们的决斗了,如果没有任何意义,十天后斗武场见。”
说完,踏着缓慢的步子在一群前呼后拥之下离去了。
十天吗?可得努力了。
看着聂程宇离去的背影,陆长清握紧拳头,心中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