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谷天至身形一纵,已是从半空中接住了谷傲。却见谷傲面如淡金,脸上一丝血色都无,双目也是紧闭,显是已经不省人事了。当下心中着急,大声呼喊。
“嗖嗖嗖。”风声传来,接着就是十数条银白的身影从清风堂方向破空而至。“师父”“师伯”“堂主”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人还未到,呼声已经传到。谷天至还没反应过来,一堆人已经围住了谷傲,有把脉的,有探呼吸的,有按人中的,有二位前辈级的更是直接,一人抢过谷傲一只手,直接就开始输入元气。先护住他的心脉。别人见他们二位这样做,也也不便插手了,这时从清风堂内赶出的弟子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只是静静的收了手,立于一边紧张的看着。
直过了半响,二位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那紧绷的神神方才有些放松。收回了手。而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是显得白的透明,调休片刻后,其中一位看见边上围着这些人,不禁白眼一翻:“没事了,你们还不去练武场?方才在清风堂内还没休息够?晚上想让我们二个老家伙考验考验你们么?”另一位也是哼了一声。却不多言。
众人一听。顿时有几位立时撒丫子跑开了去,开玩笑,让这二个老怪物考验自己功夫,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得起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其它的人。虽然担心堂主的伤势,但却都自觉的散去。
“你怎么还不走?”其中老者探完脉络后,眼神一扫,看见众人都已经散去,抱着谷傲的谷天至还没动弹,不禁有些微怒。
“宗爷爷。”谷天至苦着脸皱着眉头委曲的说:“我老想走了,可是我抱着大叔呢。你不能让我把他丢了吧?”接着他又试探的说道:“要不,您来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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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谷傲眉峰一动,眼睛已是睁开。
“堂主!”那被称为宗爷爷的老者收回踢向谷天至的脚,“您醒了。”
“是啊。”谷傲微微一笑:“想不到,想不到。”他身形略动,已是站起身来“宗叔,你知道么,我已经十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受伤的感觉。真的是很新鲜的感觉啊!”谷傲有些陶醉的微闭双眼。微抬起下巴,像享受似的任轻轻的风吹着他的面容。“这?”老者还没接上话,谷傲却仿佛下定决心般,猛的转过身来:“谷宗,接剑令!”
一块黑黢黢的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令牌从谷傲手上飘起,在日光下映着淡淡的金色。直飞到谷宗面前。
这块,就是清风堂创始人谷清枫传下来的堂上至高无上的令牌“剑令”!
谷宗一见此令,面色立即一肃:“谷宗听令。”
“堂中一切事物,交予你来处理,谷畅协同,此令暂付于你,如我一年内未回。。。”
说到这,谷傲语气渐低,随即,嘴角抹出一丝笑容:“我以后也肯定回不来了,那么,你们就重新选举堂主吧。”言罢。眼睛瞟了谷天至一眼。二老看在心中。顿时无言。
“是!谨尊剑令!”谷宗与谷畅二位老人略微佝偻的腰身瞬间挺的旗杆般挺直,面上无忧亦无喜。微风吹过他们花白的头发,他们却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谷傲。眼中全是敬意。
“此次一别,堂中诸般琐事,就请二位大叔费心了。”谷傲双手拱拳,弯下腰去。深深行了一礼。
“堂主。何时动身?”谷畅眼中隐隐可见潮湿。
“何时动身不是动身?”谷傲微微一晒:“只希望,我去的地方,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大叔,你去哪里?”谷天至这时方才醒过神来,急急的问道。“你走了,谁教我武功?”
“傻孩子。”谷傲面露慈祥的微笑,轻轻一拍谷天至的肩膀。“记得我的酒坛子放的地方么?”话音未落,身上白光却大盛,一柄雪亮之剑已是破空而出,浮在空中,微微轻颤,
剑长三尺三寸,剑身偏细而悠长,两侧刃宽半分,顶端尖而自收成锋。铭曰断玉,以古文篆书。
见到此剑,谷畅嘴唇轻动,踌躇几许。终欲言又止。
谷傲走至剑前,手指一弹剑刃。龙呤之声大做,轻轻一跳,已立于其上。雄躯似千年杉树般挺直。双手反背于身后。风拂其衣,直如神仙下凡般孤寂而飘逸。“何托剑上孤单味。。。且盼山中寂寞情。。。。。”龙呤声中,他已是行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