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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阳光自干干净净的的蓝色天穹中撒下,落在树叶上,树叶就明亮的像一片细薄的翡翠傲立起来,一片,俩片.。。无数叶都明亮起来了,整棵树闪闪的,有风吹动,连续闪闪的树就像是金色的海波在流动。树下是密密的灌木,红的黄的白的花点缀在其中,绵长的灌木丛成了一段色彩斑斓的锦绣,又有蝴蝶、蜜蜂忙碌在其中,一派惬意的景象。

看着这样的风景,林远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传来杨源的声音,“害得我一顿好找。”

林远侧倾身子,好让杨源与自己并肩,“找我做什么?班主任,讲完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杨源说着突然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和我是同一个寝室的啦。”

林远略有惊讶的看了眼杨源,“没想到,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啊。”

杨源把手搭在林远肩头,“谁说不是呢,想想啊,也就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就有种咱俩是老朋友的熟悉感觉。”

林远笑笑,“我也是呢。有种天生的熟悉感。”

忽然,杨源伸出了手,微笑着望着林远,“杨源。”

林远先是一愣,继而也伸出手与杨源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林远,请多关照。”

俩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一股暖流在他们俩人之间流淌。

进入高中已经一个多月了,然而林远却依旧没有找到那种状态,只是在长久的焦虑不安中走着神。终日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校园里。有时,会遇见几个以前的同学,会轻笑着跟他招手,然后转头坠入新的朋友圈里,留下想要靠近的林园尴尬地停在原地。这时候,杨源往往会像救世主般降临在他的身边,“嘿,你同学啊?”。这时的林远并不会答话,只是默默一笑,继续前行。

原来,曾经自诩的牢不可破,在时间与新奇的双重夹击下,会带着苍白脸色如汹汹潮水般倏忽退去。哪怕曾一起快乐相伴,哪怕曾在离别时痛哭流涕。那些所有的瞬间,那些所有的眼泪都不过是使各自成长的药水罢了。拥抱过后,泪流之后,各自就会摇手拜拜,踏上被时间吹动的帆船向人生更远方漂流远行,再也不回来。

林远更加的焦虑不安了,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讲出来,他有好多好多事想要找人倾诉。然而周围的人与他隔离着,而他的好朋友们都与他是一副摸样,都被推入到适应新环境的巨大恐惧中,谁也救不了谁。所有惶恐的人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平静下来的契机。而就在这长久地焦虑不安中,林远的契机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来了。

又是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原本早应抛头露面的太阳却不见了踪影,一直湛蓝的天空也都化起了重妆,无数朵乌云连成一片一片的,厚的薄的,像一条条起伏不平的蔓延山脉;有风鼓动,乌云便滑动起来,是有千军万马在无垠的草原上冲杀前进。

阴沉的天色里,林远还是一如以往的早早地洗簌完毕,拿着书坐在床头,静待懒起的杨源洗簌。在这一个月里,对于林远来说,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与杨源的友情。短短的时间里,他与杨源就建立起了荣辱与共的革命友谊,所以哪怕在厌恶等待的他等能耐住性子等待杨源。

杨源理了理有点杂乱的头发,对着等待的林远招招手,“走吧。”

林远点点头,收起书,随着杨源开始了新的一天学习。

刚刚走出寝室的时候,还是细沙般的微微小雨,但未走几步,乌黑如墨的天空便轰隆一下,接着无数看得见的帘珠自天摔下,片刻间世界便只剩下了沙沙的独奏。

林远与杨源算是幸运的,在那倾盆大雨彻底杀到之前便逃进了食堂。只是上衣和裤子有些湿润,没什么大碍。

许许多多的人冲进了食堂,原本很宽敞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了起来。躲进来的人很多,刚开始大家都还很一致的望着雨,都想着,这雨赶紧停。然而雨却越下越大,把外面的世界拢成一片白色,于是原本拥挤在食堂门前的人便一点一点地向里扩散,也不在等待,都坐下了来开始悠闲地吃起来早餐,各种各样的声音便就如潮水涌了上来,就像一群蜜蜂嗡嗡个不停。林远听着觉得烦躁,便向大门靠近,雨珠四溅,一会儿裤子就湿润了。杨源偏过头,瞥了一眼哄哄的大厅,轻笑着靠近林远。

“他们太吵了。”杨源说。

林远点点头。

“你就这么爱安静?”杨源问。

林远打量了几眼杨源,又点了点头。

杨源一听,一副被打败的样子,“难道你不会觉得孤独吗?”

林远想了想,“会。但相比于这些热闹所带来的嘈杂,我更喜欢一个人的安安静静,哪怕有时会产生孤独,但也正因如此,也就没有了太多的争执与麻烦。”

杨源撇了撇嘴,摇头道:“热闹不是争执,也不会是麻烦。你不会觉得与人来往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因为来往,你能知道许多人,许多事,能使你接触到新的一片世界,也就会有了更多的朋友,就可以度过好多快乐的时光,这不是比一个人的安静更有意思的么。”

林远反驳道:“不觉得。交朋友多,就得用很多精力去联络,有些人一旦不注意,就会淡如水,枉费了精力与时间。一个人,不用去在乎圈子,不用去在乎人情,就可以平静下来,多望望风景,多品味品味人生,难道不比那些虚假繁华真实的多、有意义的多。”

杨源接嘴道:“按照你的逻辑,岂不是所有人都得安静着,你不说一句话,我不讲一个字,大家像石头一样沉默着,就好了吗?”

林远默然。

杨源又说,“再说,我发现你其实更关注的是得到与付出的关系,害怕白白的付出却得不到,对吧?”

林远一下子沉默住了。他在心底一遍一遍问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他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于是他选择了逃避,把目光放进了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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