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岭就这么被北冥宸拉到了六皇子府。
哪个皇子府不是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
偏偏六皇子府是一个例外。
不仅残破无比,而且隔壁就是京城的贫民窟,地理位置及其偏僻。
安千岭想得却不是北冥宸,而是自己的大姐姐!
当今皇上,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如此对待,那对大姐姐!
安千岭不由得有些担忧。
“在想谁?”这让北冥宸感到有些气愤。
安千岭这才回过神。
“没什么。”
顿了顿安千岭又道:“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北冥宸不回应,就这么抱着安千岭走进六皇子府,里面如外头一般的脏乱不堪,走过歪七扭八的一条小路,来到一个小庭院!
和前面的是截然不同,精致、雅致,与前面相比就犹如是两个世界!
安千岭从北冥宸怀里下来,转身却要离开。
“你去哪?!”
“我该回去了。”
“你听我说!就一下,就一下……”
又是不顾安千岭的意愿,一把拉入怀中,安千岭略带不解的望向北冥宸。
他的目光却恰巧转向了别处。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到闫梵国,娘亲在他人看来是质妇,我在他人看来是质子,炎怵国本要比闫梵国强大的多,我们却沦为人质,不过是一个没有牢笼的阶下囚,那段时日我们坐如针毡,娘亲原是炎怵国皇妃,性子温顺,堂堂一国皇妃却沦为别国的官妓,皇亲国戚,包括那个人人尊敬的天子,无人不在欺凌,好歹是得以存活,直到那天……”
“娘亲二十岁,初到加笄之年,那天,娘亲坐着皇恩轿撵离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小时候的记忆,只有那一段,华贵的轿撵,在慢慢地离开。四岁,在人家看来,弱小的不成样子,现在……”
安千岭感受着北冥宸情绪的不断变化,飘移不定,直到最后的坚定,有点像自己,可是自己的敌人远比他的敌人弱小,一切蛰伏的日子皆不好过,安千岭只感到了恨,纯澈的恨,恨自己。恨他人。
再一次望向北冥宸,目光却是恰巧正好对上。
“信我一次,可好?”
安千岭淡淡一笑,却无法掩饰其中的苦涩,但是,好像自己也没办法阻止了呢。
“以后还要以后,你不后悔?”
“永不后悔!”
“就算死?”
“谁都不会!”
安千岭淡淡呼出一口气,她说的非常隐晦“死”指的是谁,似有似无。
北冥宸不是没有感受到安千岭身上发出的悲凉,既然可以拥有,为何要放弃?那他就要牢牢地抓住!
……
回到了安府,安千岭就径自坐在椅上,轻轻端起眼前的茶盏,却不下口,反而紧咬嘴唇,轻叹口气。
看来计划得速度的加快了呢!
……
接下来的日子安千瑶倒是安分了,估计是心有余悸吧,安千岭倒也不管,
闲来无事,就让寒春找来几本书,虽然对半月后关乎计划的闱考是胜券在握,只当是打发时间。
安千瑶不闹,耳根倒也清净。
吃吃睡睡,悠哉的日子转瞬即逝,半月飞速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