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河为什么是黑色的?她心里微颤了一下,那水是不流动,似死水一般,而且全部都是浓郁的粘稠状,仔细一看,又会发现那水好像有些微微的流动,但是看不很真切,远远地看去,那就是一潭死水,却从东向西延绵而去,将这个地下室隔开了去,大概有五十米宽。
河的另一端,除了一面墙,什么都没有。
司徒晟睿低头对上她紧缩的眉头,拉了拉她的手,初夏的心神倏地缓了过来,司徒晟睿抬眼望向河对面淡淡说道“这河名为溺水”
初夏微微挑眉“溺水?那不是...”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奈何桥下的溺水。
“溺水可以吞噬一切生物,无论什么只要身体有一部分沾上它就会被吞噬,这里是仲历的龙脉。”司徒晟睿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这里很不简单,又或是有什么秘密。
初夏点点头,这样重要的地方,是应该要有一层保障的,只是,为什么是溺水?但看那上升的雾气,就知道这水不简单,那雾上升的高度大概都在八米的位置,没有一处高过,也没有一处低于八米。
司徒晟睿没有言语只是回身将她抱起,她惊呼了一声,随后只觉得司徒晟睿原地一跺,身体自然地向上飘去。
就算是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人们也是生活在地球上的,而地球是有引力的,司徒晟睿的这番表现,竟是将地球的引力生生的忽略了去,那引力似乎对他没有半分作用。直到向上飘到离地面约十米处,司徒晟睿才停下,身体向前一斜,便轻飘飘的向对岸滑去。
初夏心里惊了一下,便将眼睛紧紧闭起,双手不自觉的攀上司徒晟睿的脖子,她对那溺水没有半分兴趣,万一地球的引力忽然有了作用,那她和司徒晟睿的小命就玩完了。
在滑行的过程中,初夏的心里突地一颤。
“小夏夏、”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黎熙的声音?他在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在这里的,虽然那声音是很像,也许是她幻听了,于是她狠狠地摇了摇头。“小夏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我啊”
“小夏夏,我是你的黎熙,你看看我”初夏心里突然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眼,下方的溺水突然之间翻涌起来,那雾气突地窜起,直直地射向初夏和司徒晟睿所在的地方,司徒晟睿脸色一凛,抱着初夏的手倏地缩紧,一个箭步跃向了对岸,但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初夏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司徒晟睿眼色一沉,那平静的溺水河,此时竟快速翻涌,黑色的粘稠不断凝结,朝着初夏和司徒晟睿所在的方向砸来,如海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在岸边四溅,那岸上似乎是有一层屏障,将溺水硬生生的隔开,没有靠近初夏和司徒晟睿半分。
那水在下方不断涌动,又不断试探向前,但都被阻隔,浪逐渐变小,似心有不甘一般,慢慢归于平静。
那两滴泪滑落后,初夏的眼前竟异常清明,她看到在她前方的不远处,黎熙那个阳光的男孩,那个久违的身影,正直直的向她这方看来满眼含泪:“小夏夏,我不爱她,真的不爱她,我爱的是你,”
初夏的手顿时攥紧,将司徒晟睿的衣服硬生生地攥的皱巴巴,黎熙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对她说道“小夏夏,过来,来到我这边,我带你回去,我带你走,我们两个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初夏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猛地从司徒晟睿的怀抱跳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脚下用力的向前踏去。她现在就想马上上前,狠狠地扇他一个巴掌!
初夏咬着牙看着那张久违的脸,不知怎么的,眼里的恨突地消失了,换上柔弱之色,其实她想他,很想他,他没有预兆的就离开了,尽管这么久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但是在看到那张脸后抑制不住思念顷刻喷发而出,盖过恨意,占了主导。
其实爱一个人,就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吧,明明恨得要死,却在见面的瞬间全部化为思念,明明想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但是一旦见到了,又会化为沉默,即使是心里已经激起千层****,却也终会一言不发。
初夏自问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是因为黎熙离开时,竟没有给她一丝准备,她是一个执着的人,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做到底,不是不可以分手,而是一定要将原因告诉她,只要对她说一句我们不合适,那么她也会很潇洒的离去。
而黎熙却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打得初夏措手不及,以至于来到这个世界五年,她的心里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没有说分手的分手是最可怕的。
她的眼泪竟连成串儿似地落下,司徒晟睿在她第一步踏出去的瞬间就将她拉住了,他叫道“夏儿?”
对面的黎熙对着初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小夏夏,过来好吗?我错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初夏听着黎熙一声声的说着我爱你,嘴了叨咕了一句“黎熙”抬起脚就像对岸走去,不知为何,此时的初夏,力气大得惊人,司徒晟睿都生生地被她拽的向前走了一步。
前方的溺水在她向前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快速的翻涌起来,像是很快乐很兴奋的感觉。
司徒晟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一只手猛地将初夏拽入怀里,紧紧禁锢住,另一只手移至嘴边狠狠咬下,快速堵像初夏的嘴,初夏只觉得自己身体被禁锢的不能动,同时嘴上传来一股血腥味儿。
她眉头霎时拧在了一起,那血不断涌进她的口中,因为司徒晟睿的手堵在她的嘴边,她没办法吐出来,而口中已经被鲜血填满,她不得不咽了下去,咕~
这一咽却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初夏一口口的吞咽,直到缺氧,直到浑身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头一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