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DELTAFORCE軍兵見喜鵲已被壓制,翻身而出,想要向前進步,組織攻勢,豈料甫一移動,眼前銀光一閃,右手似被甚麼利刃穿過,竟齊肩而斷,MPK衝鋒槍還握在右手,卻已經跟身體分離了。這人尚未回神,又見眼前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現,跟自己擦身而過,一道花香透進鼻中,只覺臉上似乎被誰人摸了一把,五指溫柔,正是喜鵲,卻不知她是何時出現的。
這軍兵耳中聽到喜鵲銀玲似的輕笑聲,自己的視線卻愈來愈低,面前的喜鵲身穿短裙,雙足像白玉象牙似的,在這個角度瞧去實在艷福無邊,但定睛一看,眼前這個身穿軍服的身體似層相識,缺了右手,竟是自己的身體…而且不單右手,連頭顱也缺了…當他意識到自己頭顱已身體已經分開,想要驚喊出來,但喉頭還留在身上,叫不出聲…
另外五名DELTAFORCE軍兵見這斷頭慘狀,實難相信是眼前這如花少女所作的,雖然眾人在軍中見慣風浪雨腥,但被斬首而死卻也實在罕有,心中微生懼意。
喜鵲掃視場地,眼見楊笑海仍是站在當地,不知他要幫哪一邊,而遠遠站著一眾小孩跟那叫林雪的少女,莉莉絲站在原地,未見動手,但藍鳥卻已不知所縱,見眼前這五個軍兵本來已是DELTAFORCE的精英,此時得到試煉系統強化後更是難纏,剛才一擊得手不過是出於突襲,此時她只求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當下身形急動,在廢墟亂石堆中忽隱忽現,一眾DELTAFORCE軍兵隨著她的身影掃射,卻哪裡打得著?
其中一人心中著急,射擊時不自覺偏離了掩體位置,旁邊一人喝道:「縮回來!」卻見那人充耳不聞,手中板機始終不放,向著眼前掃射,過了兩秒,子彈耗盡,忽然拍的一聲倒在地上,額上穿了一洞,卻不知是何時中槍的。
此時只餘四名軍兵,各人懼意更甚,眼前這身穿白衣的少女彷彿是魔鬼瘟疫一般,實在生平未所遇見。他們都是藍鳥指揮而來的,這時形勢不利,急忙用無線耳機連絡藍鳥,卻是無人置答,四顧遠望,除了那帶著一群小孩的少女,和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男子外,竟是空無一人,藍鳥早已不知所跡,當中領頭隊長暗罵:「這…藍鳥…當我們是棄卒嗎!」
沒過幾秒,喜鵲又再擊殺兩人,只餘下那隊長和一名隊員。DELTAFORCE這小隊長心中甚是害怕,被一人弄至如此慘敗,實在是前所未有。但另一邊箱,喜鵲心中也是暗暗吃驚,這六人雖被自己一一擊倒,但眾人的反應,力量也是出奇地高,雖然遠遠比不上自己,也比不上正統通過試煉系統的七銃士,但比尋常軍人已是高出數倍。不知藍鳥是用甚麼方法改良,雖然威力有所減弱,但如果能讓失敗風險極高的試煉系統變得人人可用,那在戰場上的價值反而比「正統」的試煉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隊長手上的MPK已打至最後一匣,心中暗罵:「這是甚麼怪物,打了近千發子彈,竟是一顆也打她不中…不可能!不可能!」眼見白衣的喜鵲又忽然俺至,眼見她握槍的左手微動,連忙翻身尋找石牆掩護,豈料尚未躲好,子彈已然轟到,一中石牆,一中小隊長左小腿,登時血流如注。同時又聽到一下刀刃入肉之聲,MPK的槍聲隨即停止,正是餘下一名隊員殉職了…
喜鵲左手的G26擊中一人,右手軍刀刺著另一人,都是一殺那的事,心想雖然此次戰鬥頗為棘手,但餘下一人已不足為懼,心中正自一喜,卻聽見風聲有異,也來不及從那人身上抽出軍刀,雙足已如箭離弦般急彈而退,暗道:「不好!是藍鳥!」
原來藍鳥隱藏戰場之處,拿出素常使用的M40A1狙擊步槍,用他經歷過試煉,擁有特殊的匿蹤技術,能夠降低身體溫度,壓住呼吸,減輕心跳聲,彷彿冷血動物冬眠狀態一般,一直躲在暗處,莫說一般兵士,強如喜鵲亦是難以發覺,這記射擊距離喜鵲約有百米之遙,喜鵲雖然避過,但左邊手臂被子彈帶過,已擦出一點點血痕…藍鳥在黑鷲中素來擔任狙擊手位置,之前亦曾以PSG-1在一公里處作支援射擊,但其實狙擊手按情況亦會在較近距離射擊,例如警方的狙擊手,為了確保一擊必殺,往往在200米距離內狙擊,亦無不可。
喜鵲一聽,已知藍鳥的大概方向,雖然被擦破了一點點,但所傷既淺,自然不放在心上,忽然聽見槍聲再起,手中一揚,G26回了一槍,鏗然一聲,輕易將藍鳥的子彈截擊下來。身旁那DELTAFORCE小隊長的衝鋒槍子彈已盡,正想拔出腰間M9手槍,但見眼前這美人竟輕描淡寫地用子彈截擊子彈,實在是做夢也沒想過,右手雖已握住手槍槍柄,但雙手抖得緊要,竟拔不出來…
「朱雀,我一直對你不薄,別做傻事,即使加上藍鳥,再加上小白鷺,也不會是我對手…別賠了性命。」喜鵲先給舉棋不定的朱雀一個警告,又冷然道:「張楚瑤是被誰刺死的,別忘了…」
朱雀一聽,心頭震了一下,雖然他萬不願再去相信喜鵲,但要他去幫忙藍鳥,卻也沒有理由。
看見朱雀神色,亦已猜到他的心意,即使他不信自己的話,但只要朱雀兩不相幫,單憑自己一人之力,要收拾藍鳥跟小白鷺亦是綽綽有餘。
喜鵲回過頭去,瞧著眼前抖得厲害的DELTAFORCE小隊長,不屑地道:「你的戲份完了…嘍囉…」左手G26微微一抬,已指著對方眉心,只待她扳機一扣,就萬事俱休了。
「嗚…嗚…怎…怎會…」喜鵲突然發出一陣痛苦之聲,赫見她的左手突然急速老化,本來白如凝脂的左肩竟忽然青筋凸起,彷彿八十歲老太婆一般,而異變之處正是被藍鳥所傷的那道傷口。原來藍鳥這些子彈是特殊製作,用以克制喜鵲的「異能」。
喜鵲不信似的道:「難…難道…這些人…都是…煙…煙幕?」
忽然槍聲暴起,卻是眼前的小隊長鼓起勇氣,已抽出M9手槍,向著喜鵲的身體連扣數槍。喜鵲怪叫一聲,右手已抽出一柄短刀,一刀將眼前之人砍殺,但胸腹間中了數槍,自己亦已血流如注。正當此時,藍鳥的子彈又忽然射到,這次竟直取喜鵲頭額。她自然知道藍鳥這些子彈是特別為對付自己而造的,萬萬不能被擊中,但此時她左臂已毀,身上又受此重傷,已是難以舉槍截擊,只得舉起右手硬接。
只聽見「卜」的一聲,彈頭擊穿喜鵲右手,餘力未衰,直擊喜鵲右臉,深入近寸。甫一中槍,右手跟右臉登時發生異變,右手變得像是樹根一般,而本來既白且美的臉面竟忽然老了幾十歲一般,一半年青貌美,一半衰老可怖,實在匪夷所思。林映雪在遠處見到此情此景,不禁掩面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