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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记忆

“陈成,带捷儿进屋吃饭了!”二叔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在屋外一对六七岁的小孩正在兴致的玩着门口的石沙,两个人的脸上都脏得跟个小花猫一样,更别说是那一直在地上打滚的衣服了,根本看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捷儿,爸爸喊吃饭了,我们回去吧!”小男孩伸出那黑黑的小手,对着旁边扎着马尾的小女孩稚嫩的说道!

旁边可爱的女孩丢掉手中的沙子,同样伸出那脏脏的小手,牵着男孩的手,高兴的叫道,“嗯!走,回去吃饭咯!”

“爸爸,爸爸,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啊?好香啊!”小男孩牵着女孩,还没进门就叫着!

“陈成啊,不能叫爸爸,叫二叔,知道吗?走!去洗洗,你们两个大花猫!”说着一边牵着一个就往外面的水井走去!

此刻的二叔没有那鬓角的白发,也没有那被生活磨灭菱角的沧桑,只有中年男子的朝气蓬勃和那做父亲的幸福!

“为什么不能叫爸爸啊?捷儿不是叫的爸爸吗?”小陈成一边被二叔牵着走一个噘嘴问道!

“你和捷儿不同啊!捷儿是二叔亲生的,而你是别人亲生的!”二叔耐心的跟小陈成解释道!

“哦!”小陈成歪着头,疑惑的应道!

“来,洗一下,我们就去吃饭了!”二叔说着,就跟两个小花猫洗洗了!

洗完之后一家三口坐在那简陋的房间里面,有说有笑开心的吃了起来!

被黑暗吞噬的陈成和躺在床上已经冰冷的二叔孤独的矗立在那里,显得那么的落寞!而这些记忆像是放映一般,在他们旁边放映着!

陈成看着这些记忆的回放,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二叔,这样鲜明的对比,让陈成的心更加的绞痛起来,双腿也是不停的颤抖,就连呼吸也急促不已!

这些记忆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三人一起开心的吃着晚餐,随后画面也就慢慢的模糊起来,又转换到另一个画面中!

“跪下!”

二叔手中拿着一根藤条,对着十二三岁的陈成凶狠的说道!

此时的二叔没有之前的朝气蓬勃,鬓角也浮现了淡淡的白发,眼角更是出现了也他这个年龄不符的皱纹,二叔手上拿着一根藤条,穿着一身脏脏朴素的衣服,脸上和手上还残留着还没来得急洗的石灰!

看到这里,陈成知道,那次是二叔刚从工地做事回来,那也是二叔第一次打自己,也是唯一一次打自己!

“说!为什么去水库玩水?”二叔拿着藤条指着陈成,严声的说道,从二叔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以知道二叔气得不轻!

站在旁边的捷儿,看到爸爸气愤的样子,也是害怕的快要哭了!

陈成跪在地上不知怎么回答二叔的话,更多的是他也被这恐怖的样子吓坏了,二叔从来都没有对他们发过火,这次发这么大的火,陈成早就被吓得不知怎么办了!

看到陈成跪在地上一句话就不说,二叔的气就更大了,因为他以为陈成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

气不打一处来的二叔,喘着粗气,直接拿着藤条对着陈成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抽。

“让你去水库玩水!我让你去水库玩水!我让你去玩水!”

“爸,你不要打了,爸!”捷儿在旁边扯着爸爸的肩膀,哭喊道!

其实这次去水库玩水,捷儿也去了,而且还是捷儿一直怂恿去的,最后二叔发现之后,陈成就自己一个人抗住了,捷儿要知道爸爸会打哥哥,当时打死她都不要去水库玩了!

“你别管,你要是去了,连你也一起打!”二叔扒开捷儿的小手,气愤的说着!

“爸,我……”

“二叔,我知道错了,我在也不去了!”捷儿刚开口,就被陈成的认错打断了!

“知道错了吗?下次还去吗?”见陈成认错,二叔严厉的质问道!

“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去了!”陈成眼睛里也是挂满了泪珠,那细细的藤条一下一下的被二叔抽在屁股上,是非常疼的!

“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爸爸会这么生气!”在房间里面,捷儿眼睛里依然还挂着泪珠!

“傻丫头,我没事,二叔,其实下手不中,你看……啪!哦~”陈成擦着捷儿眼睛里的眼泪,最后为了让捷儿放心,往自己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让他疼的咬牙切齿!

“扑哧~”看着陈成逗趣的样子,捷儿破涕为笑,接着满脸关心道,“哥,疼吗?”

“不疼!要是捷儿给我吹吹,就更不疼了!”陈成笑着说道!

“呼~呼~”捷儿听到陈成的话,认真的对着陈成大腿处吹着,那样子可爱极了,让原本真的很疼的陈成都觉得不怎么疼了!

夜晚,陈成和捷儿都睡着了,房门轻轻的被人打开,进来的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慢慢的揭开被子,看着已经熟睡的陈成,以及那透过月光可以清晰见到的藤条打过的伤口,男子脸上一阵的心痛!

进来的人,自然是二叔,看着那被自己打的伤口,心里也是后悔的骂自己,怎么对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啊!

接着就见二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的拧开瓶盖,倒了一下到手上,再轻轻的沾到陈成的伤口上!

“呲~”陈成在睡梦中咧齿!

看着陈成的动静,二叔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陈成再一次熟睡之后,才跟他摸药,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二叔跟陈成擦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帮陈成擦完!

而这些记忆的画面也随着夜晚的月光慢慢的模糊了!

陈成看着这些记忆,脸上的泪珠早就已经挂满了,二叔半夜来跟他擦伤口这是他不知道的,他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伤口不那么疼了,但是当时他是真的没有往二叔那里去想!

画面模糊了之后,随即就亮起了昨天自己要退学,和二叔喝醉跟自己讲的那些话,画面也最后停格在最后二叔倒在了床上!

看着这些的记忆,对比着旁边一动不动的二叔,陈成的内心多么渴望能回到小时候,重新再跟二叔生活在一起,多么希望二叔能活过来,继续跟他和捷儿一起生活啊!

“二叔,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跟捷儿怎么办啊?你忍心让我和捷儿变成孤儿吗?你醒醒啊!二叔~二叔~”终于陈成忍不住了,摇着二叔的手臂伤心的哭喊着!

“二叔~”

“二叔~”

陈成不断的哭着叫喊着二叔,可是二叔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陈成最后哭倒在二叔冰冷的手臂上,那伤心的样子,让旁边收拾的护士看得是一阵心疼。

“孩子,节哀顺变!”一个护士姐姐放下手中的的事,走过来,拍着陈成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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