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牛羊成群,骏马飞驰。
拉古山上流下的冰水在山脚汇聚,蜿蜒曲折地流向远方。
沿河,草木繁盛,多有游牧民族为了这肥美的牧草停留放牧,顶顶毡房错落有致地沿河而建,展现出不一样的塞外草原风情。
蒙多部落是最近才到这片水草丰茂的牧区,牛儿羊儿都被男人们赶了出去吃草,女人们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拿着镰刀割草料,夏季必须开始割草料储藏以备过冬使用。
草原上的孩子生性好动,如果没有被大人们安排事情,那么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玩耍,玩的最多的不过唱歌跳舞,摔跤斗狠。
蓝天白云下,石铁听着远处悠扬的胡琴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耳畔是微风阵阵、小草私语。
“铁爷爷!铁爷爷!不好了!”从河边跑来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姑娘,大声地喊着石铁。
石铁闻声坐起,急切地问道:“小丫头慢点跑,是不是提乌部落的人又来生事了?”
“不是不是,是在河边,小石头被拉托他们欺负了。我劝不住,就来喊你了。”采格气喘吁吁地说。
“哦,别担心。”石铁爬起来摸了摸小采格的头说,“带我去看看。”
自五年前,石铁与闻人识香一别后,他就来到蒙多部落。原本这样的游牧民族是排斥汉人的,但是石铁打死一只黑熊送给部落首领后便被留了下来。
凡有危险或其他部落来犯,石铁就会出手,倒是一直保护着这个部落平安。所以,在部落里他尽管不放牧不做事,却依旧有着很高的地位。
河水波光粼粼,河岸上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圈子正热烈地喊闹着,圈子里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正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摔跤,显然大孩子占据着上风。
“石头,你认输我就放过你!”拉托一把抓起郁怀情摔了出去说道。
围观的孩子又是一阵哄笑。
郁怀情也不说话,被摔痛也不哭喊,一直紧紧地握着右手任由拉托摔他。
拉托见郁怀情不说话,心里的满足感得不到升华,又再次扑了过去。
郁怀情又跌到了,不过很快又倔强地爬了起来。
“啊!”拉托大叫一声,双手提起弱小的郁怀情举过头顶,狠狠地抛了出去。
“呀!”石铁和采格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小采格惊吓地一声尖叫,倒是让所有哄闹的孩子停了下来。
石铁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就要掉在地上的郁怀情,然后一脚将地上的石块踢到河里,这才看向一旁受到惊吓的拉托,笑着说道:“小家伙,这里摔跤太危险了,下次记得到大人们用的场地去。”
也不容满脸惊吓的拉托说话,随手将郁怀情放在肩上,往回走去。
小男孩们没想到石铁会突然出现,每个人都十分害怕,要是石铁找他们的父母告状甚至算账,怕是没人拦得住他,而自己也要被打骂个半死。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孩子们每个人都忧心重重地往家走去。
石铁的肩膀上,郁怀情憨憨地笑着。白净的小脸因为摔跤变得灰蒙蒙的,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像两颗宝石安在上面。
“有没有摔痛啊?”石铁柔声地问道。小孩子摔跤本就力气不大,倒也不会受伤,顶多疼一阵子。更何况草原上的孩子怎么能不摔跤?
“没有哦。”郁怀情小声地说。
“拉托为什么要和你摔跤?”石铁很好奇自己这个安静地过份的小外孙怎么会去摔跤。不过他倒不会和拉托这个小孩子过不去,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因为采格姐姐给了我一朵小花,拉托看到了也想要,可是没有了。”说着,郁怀情把一直紧握着的右手张开,委屈地说,“我也不想给他,我想把它给爷爷,可是被我捏烂了。”
“嘿嘿,这么漂亮的小花快给爷爷戴在头上。”石铁心里一阵感动。
“好!”郁怀情高兴地把手里烂了一半的小花夹在石铁乱糟糟的头发里。
到了傍晚,达也骑着马把牛羊赶回圈里,满脸笑容地进了屋子。
往常他一回家,儿子拉托就会高兴地捧着一碗酒给他,可是今天却没有。
“拉托,你在哪里?”达也疑惑地喊着。
没有人回答,达也急忙跑了出来,又喊了几声,房前屋后找了一遍终于在库房里找到了忧心重重的拉托。
“怎么了?”达也好奇地问。
“我今天做错事了。”拉托看到阿爸回来,哭丧着脸说道。
于是,拉托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今天做的事。他本以为阿爸要教训他,却没想到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蒙多部落的男子汉要勇于承担错误,你有没有做到?”达也一脸期盼的样子。
“可是···阿爸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拉托似乎不好意思。
达也满意地点点头。
毡房里,郁怀情和石铁一起在读书。在石铁看来,读书可以让人变聪明,所以他希望郁怀情也是聪明的人。
石铁也是刻意不给郁怀情用郁怀情这个名字的,也没有告诉过郁怀情他自己的本名,因为这个名字太重太重,重到他都无法承担。而且草原上的人也读不惯这样的名字,所以不如叫他小石头好了。
郁怀情正读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这一句时,突然听到毡房外有人喊他,不待石铁说话,他就跳下椅子跑了出去。
“拉托哥哥有什么事吗?”郁怀情好奇地看着手里捧着一大簇各色小花的拉托问道。
“呃···小石头,对不起,是哥哥白天不好,我不该欺负你。”拉托羞愧地低着头。
“没···没关···关系的。”显然,郁怀情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两个孩子身后的大人都是一脸欣慰。
“这个送给你!”拉托没想到郁怀情原谅了他,于是便把手里的花送给了他。
“谢谢。”郁怀情嘿嘿地笑着。
“石叔,今天小孩子的事真是对不住啊!”小孩子道过歉,大人自然也要为自己管教不当作出道歉。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就是这个道理。
“草原上的孩子怎么可以不摔跤呢?”石铁显然没有在意,“我今天看拉托的摔跤功夫又长进了,肯定是你给他开小灶了吧!”
部落的男人都会摔跤,所以小孩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会一两手摔跤功夫。而摔跤功夫的好坏,往往取决于家中大人的厉害程度。
“哈哈,我年年摔跤比赛第一,儿子怎么可能差?”达也见石铁毫无怪罪的意思,生性豪爽的草原男人自然也就放开了。
“我想请你教小石头摔跤。”石铁想了想说。
达也一愣,因为石铁的功夫显然比摔跤要厉害,为什么还要让孩子学摔跤而不是那功夫?
不待达也说话,拉托就接过了话茬:“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好好教小石头,让他···让他比所有人都厉害!”
“真的?”郁怀情听到自己可以学摔跤很是开心。
“那就说定了。”石铁看着拉托说。
果然第二天清晨,拉托就跑到石铁的毡房外喊郁怀情起床,小石头一翻身快速爬了起来,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石铁睁着眼睛听着外面拉托和郁怀情说话,又是下盘要稳,又是用脚绊倒对手,又是腰上要用力什么的,倒是投入地很。
寒来暑往,郁怀情每天都跟着石铁读书,有时拉托也会一起读书,达也也时常教郁怀情摔跤的动作,石铁也会和达也比试比试,胜负各有一半,不过达也知道石铁只用了摔跤的动作。
有一段时间,达也请求石铁教两个孩子一些拳脚功夫,将那些功夫融进摔跤中,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石铁也不藏着掩着,教了两个孩子不少格斗搏杀的技巧,两个孩子进步都很快。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不知不觉中又是三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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