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唐筱然坚定决心道;“我让你回来是想要告诉你,景轩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丈夫,我们复婚吧!”
心抑制不住的在狂颤,可脸庞上的神色依然还是冷沉得;“你是脑袋烧糊涂了?还是这会儿在发烧?”
“我很清醒,我既没有发烧也没有糊涂,我现在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唐筱然将那些事全部脱出;“我和刘耕宏的订婚只是假订婚,他父亲重病,他让我演一场戏,我答应了。”
她当初过于绝情,如今苏正枭还是不肯信;“你以为我会相信?”
唐筱然道;“我可以给刘耕宏打电话,让他过来解释,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还有你不了解我吗?如果我没有接纳你,没有接受你,又怎么可能会和你还有景轩在医院的那晚睡在一起?”
苏正枭的目光也定定的凝视着她;“你不是说为了偿还责任还有愧疚,完全可以做到那种地步吗?”
“在你眼里,我便是真正那么随便的女人?要偿还愧疚还有责任的方式有很多,我为什么要选择那种?”唐筱然目光澄澈。
“因为那是你的底线,那是你对待男人的底线,这话是你自己曾亲口说出来的。”
唐筱然点头;“的确是我说的!可我是故意那样说的,因为我要骗你,自然会那样说!我是人,又不是石头,当你为我做出那样的事后,我怎么可能会再在你的心上补一刀,怎么可能会在那种时候选择和刘耕宏结婚,你难道觉得不突然?”
“男女相恋,情到深处自然浓,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苏正枭如此道。
这一刻,他的心还在狂乱跳动,那些话犹如一桶水直接砸下来,超出预料的发展,让他没有招架的能力。
唐筱然很无力,也有些无奈;“那些真的是在演戏,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若是要问我为什么演戏,因为那时我心中对你还有犹豫与纠结,并未坚定决心与你在一起,那场演戏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也是在考验你,让我彻底的看清楚,我能不能选择再和你在一起,无论你信也好,也不信也罢,这便是全部的事实!”
眼眸在渐渐,一点一点的跟着变的深沉,就像是缓缓晕染开的黑墨,渐渐浓烈,渐渐暗沉,苏正枭正色起来;“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在骗我?”
“我知道你痛恨这样的方式,也知道美琪的病是你心中的禁忌,可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办法!我那样骗了你,你深信不疑的离开,我并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还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但景轩在你心中的地位却是不用质疑的。”唐筱然解释道。
冷笑,苏正枭不言不语,就那般坐在那里,放在西装裤口袋中的手却在轻跳着,有节奏的轻敲着大腿,那是他欣喜时的习惯反应,被欺骗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哪里还有半分怒火。
能听到她说这番话不容易,当初可是将他欺骗足够深!
“还是不相信?或者还是在生气?从你告白到如今也无非不过是坚持了几个月,而我自从与你告白后又坚持了多久?八年!在这八年内我受了多少的气,受了多少的委屈还有多少伤害,那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但你才受了几个月便觉的无法忍受了吗?你的这些伤害与委屈与我那时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依然坚持要生气那么便继续吧,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你不配我再爱下去。”唐筱然盯着他,如此道。
眸光闪烁,苏正枭起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见状,唐筱然的心是彻底的凉了,八年与几个月相比,受的那一点欺骗与伤害又能算得了什么?
虽然说这次是她自作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骗他也有错,可是他的反应,让她觉得……
前脚已经踏出病房,苏正枭又蓦然顿下脚步;“我今天晚上住在苏宅,明天离开,两点的飞机……”
随后,病房门带上,走过医院走廊处的拐角处,苏正枭那一本正经的神色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信欣喜与激动,满脸喜悦,脚下的步子都像是在飘着似的,不断的握拳,满面春风。
“啧啧,不错,果然不错,算命的说我正桃花盛开,的确挺准……”
病房中,唐筱然却是心冷,对于他的反应,景轩进来,着急的问情况如何,她没有理。
景轩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爸爸妈妈都这么难搞啊!
申雅也打过来电话,询问如何。
她如实说了,包括苏正枭离开时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申雅想了想,说;“笨!苏正枭留下那句话分明是有用意的,他的意思就是他明天两点离开,让你去将他阻止,拦下来。”
想了想,唐筱然觉得也是,挂断电话,她的心冷与不快都瞬间消散,而是没好气的冷哼。
她受了八年的委屈,他才受了几个月,她心中的愤怒本就没有消散,如今还让她再追着他机场跑,绝度不可能!
给个台阶还不下,非要蹬鼻子上脸!他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唐筱然吗?
当天晚上,苏正枭就给霍景承打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去喝酒。
晚上九点钟,霍景承还没有到,然苏正枭已经到了,他面前摆满酒,薄唇勾着笑,如沐春风,喜不自胜,那高兴的模样似是尾巴都翘起来了,像是只哈巴狗。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霍景承颀长身躯一动,直接坐在他对面。
“必须……”苏正枭眯着狭长的眼睛,倒着酒,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断过,如同傻子般。
“说说。”霍景承言语间举起酒杯,缓缓地晃荡着,酒杯中的红酒荡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她今天告诉我,说,景轩不能没有父亲,而她不能没有丈夫,她要和我复婚。”说到这句话时,他嘴角裂开的像是开了缝;“还说,她之所以会和刘耕宏订婚只是为了帮他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这些事霍景承可是比他知晓的更早,所以并没有任何诧异之处;“那你呢,你是怎么样回她的呢?”
“我告诉她,我明天中午两点要离开,两点的飞机。”苏正枭又跟着喝了一口,心情特别的爽。
霍景承稍眯起了眼;“你没有打算原谅她,听你口中说这话的意思。”
“她欺骗,伤害了我,才一番解释便想要让我原谅她,可能吗?”苏正枭眯起眼睛;“她要在我上飞机之前迅速赶到机场将我拦下,然后当着机场所有人的面大声对我告白!”
“那么,我等待你明天胜利的好消息。”霍景承如此道,但是暗中,眼眸却忍不住跟着抽了抽,嘴角也在抽动。
他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不作就不会死,他果然还是嫌弃自己死的太慢。
唐筱然已经给他道歉,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不原谅,追到机场还不能作罢,竟然还要当众对他表白!
给了他点阳光,他就灿烂的厉害,都能将那些向日葵给晒的开出花,让唐筱然去做那些事,他是还没有睡醒吗?
站在他的立场上看,他明天遇到的场面可谓会是精彩至极!
越说苏正枭简直是越得瑟啊,心情更是好到了极致,手中端着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从未有过间断,整个人更是感觉轻飘飘的。
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两点钟,苏正枭还不肯罢休,霍景承却已在频繁的看时间。
今日不同往日,他是有家庭,妻子还有儿子的人,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
苏正枭还在喝时,霍景承已经起身,打过招呼,要离开。
他点了点头,对霍景承打过招呼,又看了眼时间,取消了想要给景轩打电话的念头,让助理开车接他回家。
等霍景承回到霍宅时,申雅问他怎么回来的如此之晚,现在都已经将近三点钟了。
“苏正枭心情好的不得了,自己喝个不停,也不肯放人!”霍景承开口道;“还说了些有趣的话。”
申雅一向对有趣感兴趣,听到这样的话后,追问个不停,问苏正枭都说了些什么。
霍景承喝了杯茶,将苏正枭的那些话如实告诉了她。
闻言后,申雅直接给笑了出来,嚷嚷着要给唐筱然打电话,霍景承将她给拦住,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别人想必都已经休息了。
翌日清晨。
还正在吃早餐之际,手机响起,唐筱然接起,申雅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传过来;“昨晚上苏正枭和霍景承说了许多,他说要你赶到机场将他给拦截住,然后对他告白,直到他愿意为止。”
闻言,唐筱然冷笑两声,没有再理会这样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下午有时间吗?”
“怎么了?”
“新开了一家火锅,景轩想要吃,我们一起去吧。”唐筱然提议。
“好。”申雅答应的爽快,干净,利落。
卫生间,景轩也在接电话,是苏正枭打过来的;“你说谎话的技术是越来越高了,恩?”
“都是和爸爸学的!”景轩片刻间就将属于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还有床上学病人那一招也是和爸爸学的。”
“别的东西也不见你学的快,歪门邪道你怎么就可以运用的那么自如?”苏正枭批评道。
“嘿嘿。”景轩笑着;“我也是为了爸爸着想,把你骗回来,妈妈不是就跑不了了?”
苏正枭的眉宇间有些抽动;“你的皮有些痒,看来得好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