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也算是解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齐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赫连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说道,“我听小夏说你跟托马克在追查杀手的身份,有线索吗?”
北堂深神情凝重,“那伙杀手,很有可能是尤里斯家族的人,不过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齐夏皱眉,“尤里斯家族不是曾和义父签订协议,和平共处,互不干涉么?”
北堂深眸色深沉,沉声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两大家族之间暗地里的较量并没有减少,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尤里斯家族做的,我们不会放过他们!”
暗夜家族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托马克就会向尤里斯家族宣战。
下午,赫连雄去古堡拜访了托马克,表示了感激之情,托马克待他也很周到有礼。
小乖暂时也住在古堡里面,赫连雄去房间里面探望她的时候,看到她虚弱的摸样,心疼不已,眼眶都红了。
小乖很懂事地安慰他,用小手替他擦拭眼泪,“爷爷,我没事,你不要伤心。”
赫连雄将她紧紧抱住,“乖乖,爷爷来罗马的时候,你两个哥哥都让我给你带了礼物过来,想不想看看?”
“恩恩,想看!”
赫连雄从袋子里面拿出小翼和小宝的礼物,小翼送给小乖的是一个陶瓷小娃娃,小娃娃粉嫩可爱,穿着花裙子,戴着小帽子,笑容灿烂,栩栩如生。
小乖惊喜地叫,“这个小娃娃长得好像我!”
赫连雄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就是你,这可是你翼哥哥亲手做的。”
“哇,好可爱,我好喜欢!”小乖抱着小娃娃,兴奋地不撒手。
“还有这个,是你哥哥送给你的。”赫连雄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赫然闯入眼帘。
“咿,这是一只……小兔子吗?”小乖好奇地指着趴在纸盒子里面的那个东东。
赫连雄大笑,“这其实是一只小狗。”
小乖咯咯地笑,“哥哥动手能力还是不好,小狗狗做得像小兔子一样。”
赫连雄笑眯眯地说,“你说得对,小宝动手能力太差了,不过,这个小狗狗虽然不好看,但是很好吃哟。”
“诶,这是吃的哦”小乖将那只形状古怪的小狗狗拿到手中,捏了捏,软软的,闻了闻,好香,有桂花的香味。
赫连雄柔声道,“这是五仁月饼,虽然形状奇怪了一点,不过味道很好哦,小宝说中秋节的时候,你们在罗马,没有吃到月饼,所以他亲手做了月饼拜托我带过来。”
小乖将月饼放回盒子里面,扑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那我要留着,和爹地妈咪一起吃,爷爷,为什么爹地妈咪今天没有来看我?”
赫连城受伤的事情,所有人都瞒着小乖,她就像生活在城堡里面的小公主,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
赫连雄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因为你爹地陪你妈咪去医院检查了,所以他们没能过来看你。”
她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爹地和妈咪去医院看小妹妹乖不乖,对不对?”
赫连雄笑,“乖乖想要一个妹妹?”
她小脸上满是认真,“嗯哪,如果妈咪生一个小妹妹,那我的漂亮衣服和玩具都可以给小妹妹。”
赫连雄笑着夸奖,“我们家乖乖真大方!”
“我会对小妹妹很好,教她唱歌跳舞,还要教她画画写字。”小乖很想当姐姐,她也要学两个哥哥一样,保护自己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乖乖真懂事,小妹妹以后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爷孙俩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开心,直到小乖累了,趴在赫连雄的怀里睡着,他将她放到床上,悄然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小孙女,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怜惜,孩子才这么小,就遭了这么多罪,希望儿媳妇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早点治好小乖的病。
第三天,赫连城还是没有苏醒,全靠输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齐夏等人都很着急,不过医生检查之后,却说各方面都很正常,除了等待,已经无计可施,医生建议家属多跟赫连城说说话,刺激刺激他的大脑。
齐夏这几天在照顾赫连城的时候,已经跟他讲了许多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连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赫连雄说道,“小夏,你先休息休息,我来照顾阿城。”
他坐在赫连城的床边,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用平缓的语调,轻声讲述赫连城小时候的趣事。
在回忆的时候,赫连雄猛然发觉,自己并不是一名称职的父亲,他和阿城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阿城的童年,他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微不足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大儿子从小就很孤独,造就了他现在沉冷的性格。
赫连雄心中充满愧疚,低语道,“阿城,爸爸对不起你,我不是一名称职的父亲,我也对不起你的妈妈,你不要再睡了,起来跟我对吼,把我痛骂一通,我都不会生气……”
说到最后,他眼眶已经湿润了,声音也哽咽了。
齐夏悄悄退出病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名保镖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她在外面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赫连雄还没有出来,北堂深从电梯那边过来,看到她,眉头皱了皱,“怎么坐在外面?”
齐夏笑了笑,“爸爸在里面照顾阿城,我出来休息一会儿,深哥,找到证据了吗?”北堂深面色一冷,“巴里特那只老狐狸太狡猾了,待我们顺着那两辆货车一路追查过去,他把所有相关的人都灭了口,将尤里斯家族摘除得干干净净。”
齐夏心里窜起一股怒火,她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他们行事毒辣,策划周密,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我们逼迫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好了!”
北堂深眸光一紧,深深地凝望着她,“夏夏,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你不要做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把他们引出来,他们不是想利用我威胁你跟义父吗?那我就大摇大摆地让他们绑好了!”
北堂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眸光冷厉,“你疯了,你现在怀着身孕,怎么可以冒险?”
“可是我们被动地等待,始终不是办法,深哥,我现在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什么时候再扔一颗炸弹到医院里面来,不解决掉这件事,我们根本不可能安心。”
齐夏情绪很激动,她只要一想到赫连城就是因此受伤,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北堂深双手用力,固定住她的肩膀,说道,“夏夏,你说的没错,我们要将他们引出来,不过,不需要你涉险。”
“深哥。”
“不用说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北堂深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说道,“这几天,你都不要去探望小乖。”
“为什么?”
北堂深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夏夏,相信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用意。”
她认真看着他的双眼,半晌,点了点头。
北堂深等人在追查尤里斯家族,而尤里斯家族也在盯着他们。
巴里特又在深夜与野狼见了面,沉声道,“我们的行动失败了,最近暗夜家族追查得很紧。你有什么好主意?”
野狼淡淡道,“齐夏有一个女儿,名叫小乖,托马克和北堂深都非常宠爱她。在你们袭击齐夏的别墅之前,赫连城将小乖从儿童医院转移到了托马克的别墅里面,现在,她又被转移到了古堡。”
巴里特眉头深锁,“你的意思是,对小乖下手?托马克那个老东西的古堡,我们根本不可能攻入!”
野狼唇角扯了扯,“不是对小乖小手,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我的搭档这两天一直在监视齐夏,发现她每天上午都在医院里照顾赫连城,下午会去古堡看望小乖。既然在古堡和医院都没有办法下手,何不在她去往古堡的路上下手?”
从齐夏的公寓到古堡,所经历的路程比较长,而且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都是非常偏僻的,上次他们就是在这段路上埋伏,这一次故技重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巴里特眉头一拧,“托马克最近盯得很紧,如果这一次行动再失败,我们就会暴露。”
野狼沉声道,“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做破釜沉舟,意思就是,不留退路,非打胜仗不可。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托马克跟北堂深,就必须坚定意志。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难道你甘心尤里斯家族一直屈居于暗夜家族之后?”
野狼临行之前,教父就叮嘱过他,要不计一切代价说服巴里特铲除托马克跟北堂深,总之,他们就是想利用尤里斯家族的势力。
巴里特当然也知道教父与自己合作,其实是看中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他也被对方的话戳中了伤处,谁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
不过,他不能贸然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他沉思片刻,说道,“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野狼说道,“我已经研究好了作战计划,保证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打入网中。你思考好了,再通知我。”
次日清晨,巴里特还在犹豫,他担心行动再次失败,自己作为幕后主使的身份暴露,以托马克的脾气,一定会不计一切代价将整个家族踏平。
管家拿着电话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老爷,托马克想与您通话。”
巴里特接过电话,挥了挥手,管家退了下去,他爽朗地大笑,“托马克,早上好。”
“早上好,巴里特。”
“托马克,找我有什么事吗?”巴里特拿着电话,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堡里面的风景。
托马克气愤地说道,“巴里特,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前几天竟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很生气,所以发誓要找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