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尔·法朗士
许多家长常常抱怨自家条件不好,经济不宽裕,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工作忙,等等,认为这些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其实,“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条件靠我们自己去利用和创造。只要自己善于发掘、善于把握,就可以发现有利的条件,或者变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从而使孩子得到良好的发展,培养出人才来。法国大作家、192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阿纳托尔·法朗士的父母就是这样两位高明的人才塑造者。
法朗士是笔名,原名叫阿纳托尔·法朗梭瓦·狄波,于1844年出生在法国巴黎一个小书商的家庭里。
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有一个著名的书市,大大小小的书店鳞次栉比,出售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文具。书市里有一个小巧的书屋,专门经营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图书和名人手迹,还有字典之类。书屋前张贴着对许多文艺爱好者很有吸引力的书目。书屋内部则整理得井井有条。书屋虽小,但由于服务态度好,生意挺不错。这个小书店的主人就是阿纳托尔·法朗士的父母。
法朗士的出生,给父母带来了巨大的喜悦。他从小生得浓眉大额,聪明活泼,深得父母喜爱,也受到他们的良好教育。父母不仅卖书,也喜欢读书,企图以此影响孩子对读书的爱好。他们在工作之余,总是给孩子讲述书中描写的各种各样美好动人的故事,法朗士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小年纪就明白了书籍里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从而对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时候,法朗士还很小,还不会读书,但是他总是在小小书屋里走来走去,左看右看,有时候他还会抱着他喜爱的书籍不肯松手,这使父母感到欣慰。
法朗士7岁开始上学。当时的法国社会等级森严,法朗士的家尽管由于小小书店经营得比较好,但也仅能算是小康之家而已。小法朗士穿得虽然还算整齐干净,但由于家庭经济力量比较差和社会地位比较低下,使他备受名门大族、富豪之家那些纨绔子弟的歧视。这在法朗士那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痛恨社会的不平。他觉得这些现象跟父母亲讲的那些故事是一样的。而这些故事正是来自书籍里写的。这使法朗士对书籍更感兴趣。在学校里,法朗士只和平民子弟交往,回家则受到父母的疼爱。这使他幼小的心灵总算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法朗士在小学和中学期间,学习都很用功,成绩优秀。至于全部课余时间,他就整个与父母、与小书屋连在一起了。他家的书店虽然不大,但生意不错,顾客盈门。顾客中不乏学者和名士。文人相会免不了说古论今、评点书籍。父母有意让法朗士参与其间,聆听他们的谈话和评说。果然,这种情况使求知欲望本来就十分强烈的法朗士大受感染,更加激发了他奋发学习的劲头。在父母的认真指点下,在名人学者的影响下,法朗士读了很多书,提高很快。渐渐地,家里书店的书籍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他就经常跑到市图书馆去读书学习。到十七八岁时,法朗士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厚的知识和相当不错的修养了。中学毕业后,法朗士考入斯坦尼斯拉高等学校,选修文科,攻读文学、历史、艺术和宗教等课程。这个时期,他开始以法朗士为笔名发表文章,并逐渐开始引起文化界的注意。
法朗士儿童少年时代的生活是相当丰富而美好的,在许许多多方面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对儿童少年时期的生活十分怀恋,后来他发表了四部自传体小说,详尽地描写了那一时期的生活场景。
1868年,24岁的法朗士离开学校,走向社会,加入了巴那斯派诗人团体,发表了正式的文学处女作《阿尔弗雷德·维尼》。
巴那斯派诗人团体的代表人物是世界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苏利·普吕多姆等人。这个团体主张诗人不问政治,强调“为艺术而艺术”。法朗士接受了这些主张,并积极为这个团体的刊物《当代巴那斯》写稿。1873年和1876年,他出版了诗集《金色的诗》和《哥林斯人的婚礼》,受到高度评价。但法朗士从此以后不再写诗,专门从事小说创作。
19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法朗士的作品已经很多,内容大多是一些古代的传说和幻想的情节,也写一些仁慈的学究、好色的圣徒、放荡的妓女、商店的小老板之类的人物。长篇小说《波纳尔之罪》嘲弄了资产阶级的法律;《黛依丝》对天主教极尽讽刺;《蓓多克女王的烤肉店》《红百合》和《伊壁鸠鲁的花园》等表现了人道主义和怀疑论思想。这一时期,法朗士还发表了大量评论文章,后来汇集成四卷《文学生活》出版。这些著作反映出法朗士政治上偏于保守、思想上则有悲观情绪,似乎对什么都持怀疑态度。但他的作品中包含着广博的知识和丰富的哲理,文字也颇精练、幽默,逻辑严谨,很受欢迎,拥有大量的读者。比如《波纳尔之罪》出版后,被誉为杰作,非常畅销,被译成多种文字。从此,法朗士在文坛上享有盛誉。1896年,法朗士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并获得国家荣誉勋章。
1897年,法国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德雷福斯案件。法国政府为了转移人民对统治阶级的不满,掀起了一股排斥犹太人的恶浪。法军参谋部紧密配合,诬陷犹太人、陆军大尉德雷福斯是德国间谍,将其逮捕,并判以重刑。法国大作家左拉挺身而出,发表文章,揭露真相,因此受到传讯。法朗士曾经因为左拉藐视人道主义而对左拉不满,这时候他抛弃前嫌,坚决站在左拉一边,出来说话。法朗士在这场长达10年的政治斗争中,目睹了统治阶级的丑恶和虚伪,也看到了人民的力量,思想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彻底转变了立场。他说:“德雷福斯案件把我引向了社会主义。”他还说:“我毫不怀疑革命。”从此,他的创作转向批判现实主义,并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这段时间,法朗士发表了一系列作品,四部曲的《当代史话》揭露资产阶级的腐朽性和发动性;小说《克兰比尔》揭露资产阶级司法机关不过是资产阶级的御用工具;小说《白石之上》表现了对社会主义的向往,展望21世纪的美好前景。
俄国爆发1905年革命以后,法朗士深为关注,写了很多文章如《保卫无产阶级》《走向幸福的年代》等。同时他积极参加国内政治斗争,出席工人集会,支持工人运动。后来革命运动转入低潮,法朗士又悲观和怀疑起来,产生了历史循环论思想,并相应写出了《企鹅岛》《诸神渴了》《天使的反叛》三部作品。不过他的内心仍然坚信社会主义必将战胜资本主义,所以这些作品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
1917年,俄国发生十月革命,法朗士受到鼓舞,他又积极行动起来,以新的姿态投入国内外的政治斗争。他担任了法苏友好协会主席,并加入了国际进步作家组织的“光明社”,还与法国大作家巴比塞、英国大作家哈代、奥地利大作家茨威格等发表联合宣言,反对武装干涉苏联,他还不断发表演说、撰写文章,反对战争,呼吁和平。
1921年,法国共产党成立,77岁高龄的法朗士立即加入共产党,宣布自己是一名共产主义战士。就在这一年,瑞典文学院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以表彰他在文学事业上的辉煌成就。
1924年,法朗士逝世时,法国举国哀悼,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