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小半辈子以来,王力格从没做过这么悠长的梦。脑子隐隐约约记得梦里的内容,但是,恶梦美梦噩梦怪梦一个接着一个,上一个梦刚结束,他就要清醒的时候,又被拖入下一个梦境之中,反反复复,支离破碎,毫无关联。有些梦的内容是有印象的,过程荒诞不堪;有些不是梦,而是以前真实发生的事,不知道从脑子的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再次呈现,种种细节毫发毕现,完整清晰得让他惊奇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部位一阵剧痛,让他疼得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耳里只听到“呼喝呼喝”的好像拉风箱一样单调重复的声音。想伸手去抚摸痛处,但手脚依然没有任何感觉。他渐渐回想起,自己是在一个夜里,被一个叫周雨如的美女下了药,这药性可真长效啊!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什么了,也不记得她说些什么了。他只求马上看到周围的情况,赶快恢复正常,逃回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哦,对了,要退房,要回老家。
“咚”的一声闷响,一束光柱从上面打下来,吓了王力格一跳。眼前吱吱吱吱的从下面升起一张金色台子,台子上还摆着一个盆景,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接着,又有一束白光从他正前方射过来,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那束光一亮一暗的闪烁着,有个影子顺着这束光朝自己走过来,他听到了嗒嗒嗒哒的脚步声。
是周雨如?是她吗?她,是人是鬼,或者,也是一只会变形的章鱼?王力格的脑门开始冒冷汗了。
这个影子走到王力格面前停下,一阵香气飘进他的鼻子里,好熟悉的香味!这人弯下腰,侧身凑到他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周雨如!你这个……你这个……王力格一肚子的千言万语全都拥堵在喉咙,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猛烈的咳嗽,咳个不停。
周雨如拍了拍手,四周一下子都明亮起来。她高兴地对王力格说:“呀,想不到今天你居然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要再过两天呢。”
王力格的眼睛开始适应有亮光的环境了,但他脸上一下子发热:周雨如身上的服装,跟没穿一样!只见她全身套在一件若隐若现的白纱里,除了这件白纱,就是雪白如玉的光溜溜的肉体了,稍微仔细看,她身上的任何敏感部位,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奇怪的是她的双手还戴着一副薄薄的白手套。王力格宁可这手套出现在她的胸部和大腿之间,免得看了尴尬。
王力格半闭眼睛这么想,偏偏周雨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摆个孔雀开屏的造型,还问他:“我的衣服漂亮吗?”
这话问得王力格一阵脸红一阵气恼,还带着三分欲望,睁开眼瞪着周雨如的眼睛说:“喂!你根本就没穿衣服好不好?想扮演皇帝的新装女子版吗?”不好意思看她的那些敏感部位,也奇怪周雨如这么一个白玉无瑕的端庄美女,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又有一个发现:周雨如是站着的,自己的眼睛平视的话,只能看到她的胯部。难道自己是躺着的?也不对啊,躺着应该是侧着头部,自己现在可不是侧头的姿势。难道自己变矮了?
周雨如听他这么说,笑嘻嘻的也不生气,只见她拍了拍手,悠扬的乐声突然响起,她开始一扭一摆的在他面前自顾自地跳起舞来。王力格对舞蹈一窍不通,看不出她在跳什么,但是一个近乎一丝不挂的女孩子在眼前优美动人的舞动,还是让他看得赏心悦目,血脉贲张。
正在王力格备受煎熬的时候,这个变化极端无常的大美女终于停下舞步,双手叉腰,迈着猫步轻盈地走到他跟前。王力格看她近乎赤裸裸的样子,下意识地把头转过一边,脖子又是剧痛袭来,忍不住哼哼唧唧。
周雨如弯腰把自己的俏脸凑到他面前,用深究的眼神看着王力格,一脸坏笑地说:“哟!大骗子,大色狼,居然装起纯情小处男了?嘻嘻嘻。”
王力格大怒,心想:你个小女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我身体恢复正常,我如果不拿你就地正法我的王字倒着写给你看!敢把老子当成太监?!他本来一直对眼前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子心存尊重,甚至可以说是崇拜,不敢动一丝的歪念头。想不到反而是她咄咄逼人,屡屡捉弄自己!恨不得一把推倒她,可惜力不从心,手脚似乎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
“怎么啦,大色狼又生气啦,不敢看我?嘻嘻。”
王力格啼笑皆非,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头,被这个女孩子抓在手里反复折磨,毫无还手之力。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大声说:“周雨如!我告诉你,别惹我!赶快放我回去!否则,哼哼,哼哼……!”接连哼哼几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虚张声势也不过如此了。眼睛从她的脸部瞄到她胸前两座坚挺的山峰。周雨如呀的一声,双手飞快地遮住了自己的胸部。他此计得逞一半,眼神继续往下瞄她的两腿之间的那片黑森林。周雨如又是一声惊叫,一只手往下挡住了下体,还带一个侧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色狼,你敢这么看我!快给我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