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么宽,你走你的,管我干什么,今天我还就躺在这里了。”话刚说完,叶羽的肚子“咕咕”一阵乱响,把他臊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还在这里撑好汉,看你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是饿的走不动了吧?”女孩儿嘲笑道。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让开。”叶羽把双臂枕在脑后,不在乎道。
红姐拉住了刚要发怒的女孩子,掏出两个馒头,对叶羽道:“这两个馒头给你吃吧。”
“才不给他呢!”
女孩儿从红姐手中拿过馒头,在叶羽面前晃了晃:“你叫我一声姑奶奶,这馒头就给你吃。”
叶羽冷冷的偏过头,不屑一顾,女孩气的把馒头扔在地上,踢了一脚,生气道:“不吃拉倒,不吃你就饿死吧。”
“这两个馒头你不要了?”叶羽问道。
“不要了,扔了也不给你吃。”女孩儿气呼呼的样子很是可爱。
叶羽捡起沾满泥土的馒头放在嘴里狼吞虎咽起来,他不可以死,他绝不可以死,大仇未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活下来。
女孩儿看着叶羽,并没有出言讽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吃完,吃完了两个馒头,叶羽觉得恢复了很多,对两人说了声谢谢,刚要离开,红姐开口道:“你吃了我的东西,这就要走?”
“馒头是你们扔掉的,所以我不欠你什么,而且我已经说了谢谢。”
“小家伙,你不认识我何红绫没关系,不过受了我的恩惠,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你什么意思?”叶羽眉头皱起。
何红绫微微一笑,万种风情:“以后你得跟着我……”
……
太阳的光芒毒辣的照射着玉佛城的码头,让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停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不过骂的最多的还是码头负责搬运货物的苦力。
叶羽将肩头沉重的货物放在码头上,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一个老汉递给叶羽一个水壶,慈祥道:“小羽,歇歇吧,你扛了不少了。”
叶羽灌了几口水,笑道:“我身强力壮不碍事的,倒是孙大爷身体还没好利落,可别太劳累。”
孙大爷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非得垮在这个码头。”
孙老汉是天水码头的苦力,有一次因为中暑昏倒,损坏了贵重的货物,监工大怒,抽出鞭子要殴打昏迷的孙老汉,是叶羽赔偿了货物,还把孙老汉送回了家,从那之后孙老汉对这个踏实憨厚的少年很是喜欢。
“喂,孙老汉,你闺女给你送饭来了。”码头上的苦工喊道。
孙老汉咧嘴一笑:“小玉送饭来了,歇一歇,咱爷俩儿喝两杯。”
“孙大爷,我不喝酒的。”叶羽挠了挠头。
孙小玉是孙老汉的闺女,典型的乡下姑娘,清秀的脸庞上有几粒小小的雀斑,腼腆而文静。
“羽大哥,擦擦汗吧。
孙小玉害羞的将一块手帕递给了叶羽,孙老汉看见打趣道:“还真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出嫁呢,就不管我这个当爹的了。”
周围的苦工哄笑起来,孙小玉脸红的像一块红布似得,跺脚道:“爹!你说什么呢?当心羽大哥恼了你,下次再昏倒就不管你了。”
孙老汉有意撮合叶羽和孙小玉,但叶羽回回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让孙老汉一阵无奈,小伙是个好小伙,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嘘,说话小声点,王扒皮来了。”一个苦力低声道。
正在聊天的众人压低声音,厌恶的看向一个大腹便便,满脸凶相的中年胖子,那胖子穿着肥大的华服,对码头上的众人不屑一顾,散发着暴发户才有的铜臭气息。
正在喝水的叶羽瞳孔一缩,深深地低下了头,这个胖子名叫王富贵,是这次要暗杀的目标,半年前叶羽遇到的两个女子名为何红绫和唐仙儿,全都是“暗影”杀手组织的成员,何红绫还是云帆城这片区域的小头目,将过半年艰苦的杀手培训,叶羽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完成这个任务,他就可以正式成为“暗影”的一员。
王富贵,天水码头的大老板,为人飞扬跋扈,鱼肉乡民,欺男霸女的事情不知做了多少,玉佛城的人一提起他都恨得牙根痒痒,私底下叫他“王扒皮”,叶羽第一次的目标是他,再好不过。
来到这个天水码头已经有一个月,叶羽将大街小巷的道路,周围商铺的陈列全都牢记于心,也摸清了王富贵的生活规律等等一切信息,王富贵本人养尊处优没有修习过武道,但他身边有两个煅体一重的护卫寸步不离的跟随,叶羽实力不到煅体一重,硬拼根本是找死,所以他要在避开两个高手的情况下,取走王富贵的性命。
“那个……羽大哥,我有话想对你说。”孙小玉的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叶羽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孙小玉粉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孙老汉看的心中上火,轻轻推了孙小玉一把,对叶羽道:“小玉这丫头脸皮太薄,你们到没人的地方去谈。”
叶羽了然,嗯了一声,和孙小玉一起向一片树林走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孙老汉越看越觉得般配,不由笑出了声,旁边的工友起哄道:“孙老头,着急抱孙子了啊?你都快把你闺女塞到小羽的怀里去了。”
孙老汉眼睛一蹬:“你瞎说什么?我是看小羽孤苦伶仃挺可怜,想做做好事才把小玉介绍给他的。”
“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小羽的确是个好小子,要是真成了你女婿,后半辈子你就享福去吧。”
孙老汉笑呵呵的道:“你要是羡慕你也生个好闺女呀,哈哈。”
树林中气氛很尴尬,孙小玉满脸通红,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叶羽打破了尴尬:“小玉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孙大爷的心思我也明白。”
孙小玉嘴唇颤抖了一下,鼓足勇气,蚊语道:“羽大哥,你是什么想法?”
叶羽苦笑:“小玉姑娘你和孙大爷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可是我和你的确不适合,我……”
叶羽的话刚说了一半,孙小玉通红的脸颊立刻惨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羞涩的姑娘鼓足勇气向心爱的人表白,这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气,现在被拒绝,她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羽大哥,我懂你的意思,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为难的。”孙小玉带着哭腔跑出了树林,叶羽没有去安慰她,对于这份感情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只希望孙小玉能够快点忘了他,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回到码头上,孙老汉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道:“和小玉谈的怎么样啊?”
叶羽不知道该如何向孙老汉说明,幸好这时监工喊道:“吃完饭没有?吃完了快点干活,今天这批货天黑前必须装完。”
扛着沉重的货物,叶羽眼睛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王富贵,王富贵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到码头核对账本,这个时机,他已经足足等了一个月。
哐当!叶羽将手中的货物狠狠的仍在地上,骂道:“******,老子不干了,成天的累死累活,赚的那点工钱还让王扒皮扣去不少,真他娘的窝囊!”
码头上所有人都目光惊愕的看向叶羽,监工怒不可遏,怒道:“是不是皮痒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反了你了。”
挥动着手中皮鞭噼啪乱响打向叶羽,叶羽扭头就跑,忽然脚下一绊,摔倒在王富贵面前,监工赶过来对着他一顿抽打。
两个护卫看了叶羽一眼,发现他只是一个少年后放松了警惕,王富贵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拖下去打,别影响了我的生意。”
就在监工想要将叶羽拖走的时候,叶羽身体猿猴般一跃而起,灵巧的避开两个煅体一重的护卫,手中绽开一抹寒光抹向王富贵的脖子,刺目的鲜血立刻喷溅而出,叶羽得手后脚下一蹬地面,炮弹一样飞射出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车水马龙的人群中。
太快了!从叶羽出手到杀死王富贵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甚至叶羽走脱掉,王富贵才大睁着恐惧的眼睛,肥胖的身体轰然倒下,场面顿时大乱。
叶羽并没有着急离开,王富贵的家族虽然有些势力,但还没有到强大的叶羽畏惧的地步,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伸手在脸上摸索着,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半年的时间让叶羽的脸型显得更为成熟,尤其是一双眼睛,透着坚毅明亮的光芒,炯炯有神。
找了一家客栈,叶羽大吃了一顿,当苦工的这一个月为了不露出破绽,天天粗茶淡饭,比在云帆城的时候还要不济。
进了客房,叶羽泡在水汽蒸腾的大水桶中,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张开,疲劳一扫而光,他紧紧握住胸前的黑色玉符,感受着冰冷玉符散发出的温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