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身子支撑不住了,刚恢复一些的体力容不得她如此的耗费,只得在半截上停顿了下来,剑水平搁置,两腿交叉半蹲,这样的姿势很熟悉,爹爹每日都会让她摆不同的造型,如同蹲马步一样不许她乱动。此时,身体内那熟悉的一股热流又是缓缓出现。
旁边的树上落下一片枯叶,慢慢的飘落在她的剑上。
“每日练一遍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篱清闻言看向站在院口处轻倚着门沿的那个白衣男子,肌肤同他的衣服一般白皙胜雪,身上散发出一丝空灵和万古的冰冷,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高贵清华。
但想想往日的行为,篱清嘴角抽了抽,若是认为他的师父是超出世俗之人那便真的是被师父的外貌所骗了,虽是这般想着,但还是恭敬的上前来到白衣男子的身前,躬身唤道:“师父。”
听着这带有一丝温和,却又冷冽熟悉的声音,初子颜猛的转头,心中却是激动无比,连着整个身子都开始颤动起来,剑上的叶子随着波动落在了地上,她微微张口,轻声呢喃,“爹爹……”
篱清弯着身子,而初子颜又是遮了双眼,均是没有看到白衣男子身子的那一颤抖。
“嗯。”慵懒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篱清的请安,白衣男子转而看向站在院内的初子颜,“练剑可以,但不要再将手指练出血来,你伤口上敷的药可是很贵重的。”
篱清起身看着师父嘴角的微微勾起和眼中的淡漠冰冷,不禁叹道,果然,师父的本性是掩盖不住的。
手中的剑慢慢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惊醒了她,爹爹不会用这样冷冽的口气同她说话的,只是没有想到篱清的师父是如此年轻之人,叹了口气,“多谢公子。”
忽而又是想起了什么,望着篱清,“你师父,也就是这位公子为我上的药?”
篱清惊讶的看着她的反应,刚刚告诉她之时,她淡漠的应道无妨,为何此时又开始发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又想到她此时看不到,应道:“是。”
初子颜扶额,本想是一个年老的老头,那便罢了,却不想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
“我本以为,篱公子应是十六左右,那篱公子的师父也定是一个年老的……”
篱清闻言笑了,回道:“那倒也不能怪你误会,我是十岁之时拜的师父,当时师父也是刚刚及笄,而我如今正是十六。”
初子颜左思右想,但她本是一个现代人,便也看的开这些礼俗,向着那白衣男子的方向行了一礼,又是说道:“多谢公子。”
却听篱清的话语中掩饰不住的笑意,“师父已经离去了。”
初子颜微愣,离去了?竟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果然厉害,怪不得篱清在他刚刚及笄之时便是认了师父。
篱清则是望着白衣男子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师父的身影,这名女子听的到他微弱的剑颤声,却是听不见师父离去的脚步声,他的武功是怎样都学不到师父那个程度的。
日子过得细微而又漫长,转眼,已经是半个月了。
这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下的极大又美,而院子里的那个白衣女子,慢舞在这冰冷的天气里,身形窈窕而又娇柔,手中的剑轻快的滑动在空中,雪花随着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