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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忠实的朋友(2)

“‘好吧!’小汉斯说完就立刻跑进了屋子里,把他说的那块木板拿了出来。大休看着木板,对小汉斯说:‘这块木板太小了,等我修理完粮仓,剩下的就不够你修理手推车了。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吧?我已经答应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了,你应该会很高兴送给我一些花儿作为报答吧?这是我的篮子,你把这里面装满就好。’”

“小汉斯看见大休的篮子那么大,心里有些犹豫了,他问大休:‘真的要装满吗?’小汉斯很清楚,要用花装满这么一大篮子,他自己就没有花了。没有花可以卖,那自己的东西也就再也别想赎回来了。

“大休好像没有看到小汉斯的表情,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要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那么你送给我一些花儿也不算什么。或许我不应该要你的花,但是,我觉得真正的好朋友之间应该是慷慨无私的。’”

“小汉斯连忙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花园里所有的花都可以和你分享。像你这么好的朋友才是最宝贵的,至于我当掉的那些东西,随时都可以赎回来。’说完,小汉斯就拿起大休的篮子,给他装了满满一篮子的樱花草。

“磨坊主肩上扛着木板,手里提着一大篮子花,向汉斯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小汉斯等大休走了以后,又开始在花园里忙碌。他一想到大休要送给自己一辆手推车,就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天,小汉斯正在屋里忙碌,突然听见大休在外面喊他。汉斯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到花园里面,探出头来看。只见大休正扛着一大袋面粉站在外面。大休看到小汉斯就对他说:‘亲爱的朋友,你能帮我把这些面粉背到集市上去卖掉吗?’”

“小汉斯有些为难:‘亲爱的大休,真是抱歉,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我要赶紧整理我的花园,还要给花儿们浇水,还要修剪杂草。’大休高声喊道:‘很好!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我都答应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了,你却不帮我,你这样太不够朋友了!’”

“小汉斯急忙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既然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就不会拒绝帮助你的。那样我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朋友。’说完,小汉斯回屋子里拿了一顶帽子戴上,然后就接过大休肩上的面粉,艰难地朝着集市走去。

“小汉斯一路上走得非常辛苦,再加上天气酷热,小汉斯还没走二十里路,就累得坐在尘土飞扬的大路边上休息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起身坚持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集市上。小汉斯没用多久,就把面粉卖出去了,而且价钱也很合适。他也没敢在集市上多待一会儿,立刻就动身往回走,因为他怕回去得太晚而在路上遇见强盗。

“当小汉斯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可是我却帮助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感到很高兴。再说,他已经答应把他的手推车送给我了。’”

“第二天早上,大休来找小汉斯要面粉钱的时候,小汉斯还在床上睡觉,因为他实在累得起不来了。

“大休把小汉斯喊了起来,并对他说:‘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懒惰的人。我既然答应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那么你应该为此而更加勤奋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应该是一个懒惰的人,我不喜欢这样的朋友。你也不要怪我数落你,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对你说这些话,对别人我才懒得说呢。但是我要是不直接说出我的真心话,怎么能算是你最好的朋友呢?任何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都觉得听着心里舒服。可是真正的朋友总是会说你不爱听的话,并且不怕你不高兴。是的,我之所以很高兴这么说,因为我是一位正直忠实的朋友,而且我是为你好!’”

“小汉斯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拿下了头上的睡帽,对大休说:‘是的,你说得很对!不过我真的很困,我只是想再多睡一阵子,多听一会儿鸟儿的歌唱。只要我听了鸟儿的歌唱,我就会精力充沛,干起活儿来也就更加有力气了。’”

“大休拍着小汉斯的肩膀说:‘你能理解我对你说的话,这让我感到很欣慰。我来叫你,是想让你立刻到我的磨坊来,帮我修理一下粮仓的屋顶。’小汉斯这个时候很想去整理自己的花园,因为他最近一直在帮大休做事情,花园都快荒废了。可是一想到大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又不忍心拒绝了。

“小汉斯还想争取一下:‘如果我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不起最好的朋友?’大休说:‘实话实说,我觉得我要你做的事情都不叫事情。你想想,我都已经答应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了!不过你要是实在不肯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去修理粮仓了。’”

“小汉斯急忙对他说:‘我愿意帮你!’说完,他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跟着大休来到了他的磨坊。

“汉斯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帮大休的忙。到天快黑的时候,大休来查看他的工作进展情况。大休看到忙碌中的小汉斯,高兴地说:‘小汉斯,我的粮仓修好了吗?’小汉斯说已经修好了,然后就从屋顶上爬了下来。大休对他说:‘还有比帮助别人更快乐的事情吗?’”

“小汉斯说:‘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感到荣幸。’说完,小汉斯累得坐在一边擦着汗水,‘不过虽然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体会不到帮助别人的快乐。’大休安慰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只是你还要再努力一些。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一个实践伟大友谊的光荣的过程,将来你一定会具备这种高尚的思想的。’”

“小汉斯却想不明白:‘我会有这么一天吗?’大休坚定地说:‘不要怀疑,你一定可以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回家休息,因为明天我要你帮我去山上放羊。’小汉斯不敢拒绝自己的朋友,只好先回家去了。

“第二天,又是大清早,大休就赶着一群羊来找小汉斯。于是小汉斯只好帮大休去山上放羊。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回来,等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累得爬不到床上去了,就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天亮了。小汉斯对自己说:‘能在自己的花园里劳动,这才是快乐的事情啊!’说完,他就准备去整理自己的花园。

“可是,小汉斯根本就来不及去做自己的事情。因为大休总是不断地叫他去帮忙,小汉斯总是在外面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的花园。小汉斯有时候也觉得太辛苦了,他害怕自己的花园荒废了。花园里的花儿都以为他已经把它们给遗忘了,可是他却安慰自己说:‘大休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了,他是那么的高尚和大方,他已经答应把他的手推车送给我了。’”

“小汉斯就这样每天为了友谊忙碌个不停,而大休还总是给他讲一些赞美友谊的高尚言论。小汉斯把大休的话都认真地记录在本子上,晚上的时候,就拿出来仔细地阅读体会,因为小汉斯是个很爱学习的人。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小汉斯正坐在屋子里取暖。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汉斯还以为是狂风把门吹动了。可是敲门声却一直不停,还一次比一次猛烈。小汉斯以为是一个来躲避暴风雨的过路人,于是就去打开了门。

“等小汉斯打开门一看,大休正提着马灯、拄着拐杖站在外面。大休大声地对小汉斯说:‘我最忠实的朋友,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我的小儿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受了重伤。我本来想去请医生,可是医生住得太远了,而且天气又不好。我想,要是你能帮我去把医生请来,那该多好啊!你知道的,我已经答应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你了,你也应该为我做一些事情,这样才算是我最忠实的朋友。’”

“小汉斯说:‘是的!你能来找我,就已经把我当成最忠实的朋友了,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我立刻就去,不过你能不能把你的马灯借给我,天这么黑,风雨又大,我担心自己会看不清路。’”

“大休说:‘这样不太好吧,我的马灯可是新买的,如果被你弄坏了,那我可要损失不少!’小汉斯只好说:‘好吧,不要紧的,没有灯我也可以去。’说完,他穿上厚厚的皮衣,戴上帽子和围巾,冒着风雨就走了出去。

“猛烈的风狠狠地吹着小汉斯,他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再加上黑夜和暴雨,小汉斯看不清前面的路,走得非常慢。可是小汉斯不顾这些,他用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到医生的住处。

“医生听到有人敲门,隔着窗户喊:‘谁呀?’‘是我,小汉斯。’‘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小汉斯?’‘磨坊主大休的儿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受了重伤,你快去看看吧!’‘好吧!’医生说完,就让仆人去备马,然后自己穿着靴子,提着马灯走了出来。医生骑上了马,朝磨坊赶去,而小汉斯只好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这时的暴风雨越来越猛烈了,落下来的雨水已经把整个路都淹没了。小汉斯根本看不清哪里才是回家的方向,他也追不上医生,只好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最后,他迷路了,走进了沼泽里。沼泽里有些地方是路,有些地方却是深深的泥潭。小汉斯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泥潭中,就这样被淹死了。

“第二天,几个牧羊人发现死去的小汉斯漂浮在一个池塘上面,就把他抬了回来。然后大家准备给小汉斯举行一个哀悼仪式,磨坊主大休主动要求做哀悼仪式的主持人。等到送葬的时候,大休又对别人说:‘小汉斯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我要站在送葬队伍最合适的位置。’于是,大休就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走在长长的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他还一边走一边哭泣,泪水擦都擦不完。

“葬礼结束后,所有的人都去小酒馆里吃饭、喝酒。铁匠有些惋惜地说:‘小汉斯的离去,是我们所有人的损失。’”

“大休接过他的话说:‘我是你们当中损失最大的,因为他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我还答应他要把我的手推车送给他呢。这辆破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在家里太占地方了,卖掉的话又不值几个钱。或许我就不该送朋友东西,我的慷慨总是让朋友为难。’”

故事讲到这里,雀鸟停了下来,可是老河鼠却追问:“接下来呢?”雀鸟说:“这个故事已经讲完了。”老河鼠还是很关心:“那磨坊主大休最后怎么样了?”

雀鸟说:“这个我不知道,我也根本不想知道!”老河鼠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就不同情这个可怜的磨坊主呢?”雀鸟也有些生气:“你难道没有听懂故事里要讲的道理吗?”

老河鼠有些不明白:“你说什么啊?”雀鸟说:“道理!”

“你说这故事里还有什么道理?”

雀鸟有些不想搭理老河鼠了:“当然有了!”

老河鼠愤怒地说:“你在讲这个故事之前,就该跟我说清楚。你要是想跟我讲道理,那我肯定就不会听你讲这个故事了!其实我应该像那个评论家教训年轻人一样,让你早早地闭上嘴!”

接着,老河鼠说了一句脏话,然后摇晃着尾巴钻进它的地洞里去了。

鸭妈妈这个时候游了过来,走上了岸,冲着雀鸟说:“你觉得老河鼠这人怎么样?它还是有些优点的。不过从我一个做母亲的角度来看,我还是很同情它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结婚。一想到这个,我都有点想哭。”

雀鸟很无奈地说:“我讲的故事让它对我有些讨厌了。其实,我只是想说一个有道理的故事而已。”鸭妈妈说:“给一个听不进去道理的人讲这样的故事是没什么用的,反而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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