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歌失神又恐惧的不断后退,谁料白箴颜似乎偏要刺激这个单纯,弱小的女孩儿一样,不断的步步进逼,嘴里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小妹妹,小妹妹你可别跑啊,你不是喜欢你的斯年哥哥吗?来,让姐姐跟你说,姐姐啊可是你斯年哥哥第一个女人啊,你肯定没看过你斯年哥哥的身体吧,他的身体碍…“
本是男女间最亲密,最私密的话题,但是白箴颜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也不隐晦的大声述说着那些下流不堪的细节,众人都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傅斯年既尴尬又气愤,慕容雪华更是气得快要吐血,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最无法接受的当数一直单纯善良的晚歌了。
在她心里斯年哥哥就是那伟大的神,就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偶像,但现在这个妖媚姐姐嘴里的斯年哥哥跟她心中那个神圣的偶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变得混沌了,变得恐惧了,变得疯狂了,变得排斥一切了!
“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我不听,我不听!!”晚歌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她想逃离这里,想立刻逃离这里,她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人,她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好脏好脏。
斯年哥哥好像是她最最珍爱的一个洁白玩具,她一直小心的呵护珍藏,一点也不愿那洁白玩具的外壳之下沾上丁点灰尘,但现在……洁白玩具突然变得污浊不堪,她不要,不要……
“晚歌,晚歌小心……”慕容雪华颤抖的扶着丈夫傅文龙,她吓得连重话也不敢说一句。
“还不快去追!”狠狠的拍打着儿子的背脊,慕容雪华又是担忧又是愤怒。
眼看宝贝干女儿冲动的跑了出去,这要是出了事,碰到车祸或者是坏人那可该怎么办啊!
傅斯年当下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便愤愤的瞪了一眼白箴颜,这一眼既是警告,也是失望。
也不管在场的人会说什么,会议论什么,傅斯年同样担心晚歌会出事,便丢下大家匆忙的追了出去。
白箴颜看着狼狈的傅斯年,看着被气的直喘气的‘毒娘子’慕容雪华,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
真好,第一局,她便将他的生活弄得鸡飞狗跳,接下来她可是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纤细的手指端起一杯红酒,美丽的女人比那红酒还要醉人:“傅斯年,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待傅斯年追了出去后,晚歌却早已没了踪迹,茫茫的一片夜色霓虹灯闪烁,来往的人群并不多,可是却没有半点晚歌的身影。
“晚歌,晚歌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我知道你在附近。”
“晚歌,出来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晚歌……“
男人无力的四面八方寻找着,感觉眼睛晕眩了般脑子一片混乱。
本来母亲乱点鸳鸯谱已经让他相当头痛了,现在突然闯来个三年未见的白箴颜,想到那女人那双含恨的眼神,傅斯年更是觉得心里发憷。
想来,三年前自己的确是做得有些过分,他的一时之气不仅让白箴颜饱尝了牢狱之灾,更让她的名声毁于一旦,曾经红极一时的著名设计师风光不再,从此业界只要是一听到白箴颜这三个字,不是一脸鄙视,就是滔滔不绝的辱骂声。
白箴颜生来是个将自尊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人,他曾那样对她,她恨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傅斯年很害怕,害怕这个激进疯狂的女人不仅会报复他,他更怕她会报复他身边那些他在乎的人。
现在也不知道晚歌那丫头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小丫头本来就生性单纯善良,她就像白纸一样,没有经历过世间的险恶肮脏,她真怕晚歌一个人任性的乱跑会出事!
“晚歌,出来,我命令你立刻出来!”
“丫头,你别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快点出来啊!”
巨大的石柱之后,眼泪汪汪的晚歌看着斯年哥哥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听着他越来越远的呼喊,她咬住牙齿始终不肯出声。
“斯年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太混乱了,在我还没有想清楚一切之前,我不能面对你!在我心里,你永远如同神一样神圣不可侵犯,斯年哥哥我爱你,在我想清楚一切后,我再回来当你的新娘子!”
晚歌紧紧握住自己纤细的手指,她在心里悲伤的同她最爱,最崇拜的斯年哥哥道别。
好多人都说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她的生命太过简单,好像除了斯年哥哥便再没有别人了。
曾经她也以为斯年哥哥的世界和她一样,只有对方没有别人,直到今天那个漂亮姐姐的出现,她跟斯年哥哥的种种亲密,他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过往,这些都刺激着单纯干净的晚歌,好像将小姑娘长久以来的世界观突然打破了一样,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斯年哥哥拥有的世界好大好大,而她只是在那大大世界里极为微小的一部分,这让从小失去母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儿感到相当不安。
她要静一静,她要想清楚,她的斯年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而她在她的斯年哥哥心目中又是怎样一个位置,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之前,她缺乏回去的勇气。
默默的朝与傅斯年完全相反的方向一步步离开,女孩儿一边流着泪,一边迎接着那前方的未知。
她要去哪儿,她会去哪儿,她一点也不清楚,但她唯一了解的事,她已经失去了再见斯年哥哥的勇气。
傅斯年苦苦寻找晚歌无果,他咬牙回到宴会现场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一脸得意的白箴颜。
“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是晚歌出了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白箴颜冷笑一声道:“哟,看不出,傅大董事还真对那小女娃动心了?想不到这几年傅先生的口味越来越特别了嘛,要么是那些低贱的三流主持人,要么就是那些毛还没长全,整天只知道做白日梦的白痴少女!”
“白箴颜,你别太过分了!”女人的话让傅斯年咬牙切齿,他攥紧铁拳,若不是考虑到现场媒体众多他真会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动粗。
“过分?傅先生,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你可知道被人背叛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你竟然也有脸跟我提过分?”
“就算我当初将你移交警察,那也是你最有应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不仁在先,我何必要对你手下留情!”比过分,傅斯年就算再内疚也不会忘记白箴颜曾对自己所做的那一切让自己是多么痛彻心扉。
“好,好,傅先生说得真好,全世界就我白箴颜一个人不是人,全世界就我白箴颜一个人心如蛇蝎。亏我还时刻对你我二人曾经一起的那些快乐甜蜜念念不忘,我为你做的那些牺牲你却一点也看不到,果然这个世界男人就是转眼就变的白眼狼,我白箴颜真是瞎了眼了会爱上你傅斯年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白箴颜一副弱者的姿态像是弃妇一般对着傅斯年这个负心汉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眼角还敬业的挂着几滴眼泪,在场的男士无不对其表示同情心痛,女人更是夸张的对傅斯年投去了怨恨的目光。
傅斯年眉头深锁,对女人失实的指控不再反驳。
不管怎样,白箴颜说得对,他是对不起她,他是背叛了她,尽管他的背叛只是对这个虚伪女人的有力反击,但不管怎样,他的确做得不够绅士。
“既然你那样恨我,既然你认定了我对不起你,那我跟你道歉,我跟你赎罪,我将我这条命赔给你如何?”
女人凄楚的望着一言不发的傅斯年,楚楚可怜的样子赢得了不少的同情分。
不是白箴颜真情流露,只是她不过是想将一切纳入她算计的范围之内。
见傅斯年不再与自己争执,甚至连自己话也不听一句时,白箴颜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她道:“好,记住了,傅斯年,今天我白箴颜就把这条命给你了,当是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的代价!”
说完,白箴颜利落的脱掉自己的高跟鞋,朝临海 别墅的阳台跑去。
“白箴颜,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你闹够了没有!!”
傅斯年不知道这个卑鄙狡猾的女人又要使什么花招,他跟着她追去,同时追去的还有上百家媒体,记者们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对他们而言今晚宴会发生的一切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新闻。
“哈,记住傅斯年,我的命是你的!”
白箴颜不知何时已站在高高的别墅露天阳台之上了,高约百米的别墅之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呼啸的海浪发出恐怖的声音。
“啊!”看到这个疯狂女人的所作所为后,胆小的人早就吓得惊叫起来。
“白箴颜,你搞什么,想死吗?”傅斯年见状倒吸一口气,从来不知道白箴颜可以这样狠,狠到连自己命都不要。
“是,我是想死,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傅斯年!”
说完,白箴颜便纵身跳下那黑黢黢的大海之中,快速的连一点缓冲的时间也没留。
这疯狂的一跳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傅斯年呆住了,俊颜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不过,男人只呆愣了两三秒钟,接着便不顾众人的反对,也投身跳了下去。
“斯年!!”慕容雪华扶着那露天阳台,这样的冲击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