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煜火很不爽自己吃东西被别人打搅,转过头想给那个人一个教训,但是看见那个人的那双眼睛,煜火的脑子就开始蜂鸣。
手中的盘子就这样掉在地上,连着煜火的眼泪。
哥!
“小澈,不要哭!是宪哥哥不好,把你弄哭了,一定是吓哭的,乖……乖……不哭……”男生温柔地哄着煜火。
这声音,不是哥,不是哥……对啊,源煜火,你怎么这么笨,哥已经不在了,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地以为,哥会出现呢。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这是宪哥哥,像亲生哥哥一样疼爱自己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宪哲有着一双和哥哥一样的眼睛。
激动地抱住宪哲,宪哲没有拒绝,环着了煜火的肩,这个拥抱就像,离别了很久的恋人好不容易重逢的拥抱。
大家都一瞬间把煜火和那个忽然出现的男生定格为情侣的关系。
“好了!好了!小澈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还有我认识的源澈是没有眼泪,坚强的人啊!”
煜火点点头,我最近是怎么了,眼泪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煜火疑惑,自己改了名字,而且源煜火就是源澈这个事实,只有贤和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说的,那宪哲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见了多少年了,整整四年耶,我怎么可能找不到,而且我好害怕,你会想不开。”宪哲越说声音越沉了,四年前的那场火灾,只有小澈一个人能逃过,但是从那时候起,小澈就失踪了,宪哲动用了整个李家的力量都没有找到。
但是没想到,在这里,却奇迹般遇到了小澈。当时远远地看着一个紫色的精灵出现在这里,自己就不知不觉想起那个失踪的人儿,因为他知道小澈最喜欢的就是紫色了。
走近一步,发现她一直都只对食物有兴趣,那种感觉就越来越熟悉。虽然只是背影,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真的是小澈。当小澈紧紧抱着自己的感觉,心里就满满的,不是幻觉,这都是真实的。
“哦!”
李宪哲,从中学起就和煜火的哥哥——源浩辰同一个班,更离谱的是,他们拥有着同样的爱好,音乐。于是很快就开始熟络了,两个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一样总是春风般的温柔。
所以,煜火很快就和宪哲一起玩了,宪哲对煜火就像对妹妹一样宠着。
宪哲和煜火找了一个偏静的角落坐下来,当然离开餐桌时,宪哲还贴心地帮煜火拿吃的。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宪哲关心地问。
“师兄那!”煜火知道在别人面前,贤不喜欢自己在别人面前谈起他,所以,都会能少说就少说。
“那个冰块?”
“宪哥哥!”煜火明显不悦,贤不是冷冰冰的人,只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想法而以,这一点全世界只有煜火知道。
宪哲没有说什么,他一直都知道煜火对南宫贤有感觉,其实是和煜火相处久的人都知道,煜火对南宫贤的一切,和别人不同。
“宪哥哥,我不是小澈!”宪哲看着煜火,一脸疑惑,“我改了名字了。”
“改名字?为什么?突然改名字?”
“忘记过去!”源煜火,你又撒谎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对关心自己的人撒谎,又一次无形地伤害关心你的人的心了。
宪哲沉默,心底叹一口气,如果说,四年前的事,对自己来说是个灾难,那么对小澈呢?算什么,死神的召唤吗?还是什么?
“那现在你叫什么?”
“源煜火!”
火!
宪哲吃惊地看着煜火,果然和自己预想的反应一样,笑话!一个想忘记过去的人,又怎么会把最害怕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名字里呢?
“有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忘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心里盲目,你看,方法很好用吧。我现在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着,笑着。还有宪哥哥、师兄、萱姐姐……你们这么疼我,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
煜火在宪哲面前灿烂地笑着,宪哲相信了,源煜火,你的演技和撒谎的技术真的越来越好了,连宪哥哥都骗得过。
这时,雪亮的水晶灯被关掉了,无数盏小小的彩色悄悄地亮起来。
升降机里出现了一家白色的钢琴,钢琴前,一个像白马王子一样的男生,静静地坐着,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看着坐在钢琴前的靖翔,煜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菀靖翔吗?这么的美好,这么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种从骨子里勾勒出来的帅气,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得不震撼。一瞬间全场都安静了。
幽幽的小提琴声从钢琴后面传出来,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生从钢琴后走出来,轻盈的白纱轻轻飘动着,纯洁得就像个天使一样。煜火记得她,那个靖翔在乎的女生。
跟着,钢琴合着小提琴响起了,钢琴和小提琴是那么的合拍,就像合二为一一样,音乐好听得就像天国的音乐一样。
台下的人就像陶醉一样,痴痴地听着,安静得空气中只剩下钢琴和小提琴声。
煜火没有听那好听到令人麻醉的音乐,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状,心里的某处空空洞洞的。当一看见宁晨开始,煜火的心就跟着乱了,不知为什么有点想讨厌那个女生,但是看着那张像天使一样的脸,就气不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只知道心——不舒服。
宪哲不得不佩服台上演出的两个人,那个男的的琴技和浩辰和自己有得拼,而那个女的的技术也算是世界一流水平,没想到在这里会有这样的人才。而且配合得那么的天衣无缝,是情侣吗?
但是比起在演奏的两个人,他的目光更放在煜火的身上,煜火紧握的手,受伤而又倔强的眼神,告诉自己,煜火很在意台上的那个人。
最后,演奏在钢琴最后的独奏中结束。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靖翔看向宁晨,宁晨兴奋地笑着,但是却一点掌声都没有听到一点掌声,让宁晨感到害怕。
靖翔当然看出这一点,站起身,走到宁晨的旁边,搂搂宁晨的肩膀,然后像台下谢礼。当一个鞠躬下去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好像传遍了整个镜翔,像要把这个礼堂掀了一样。
宁晨和靖翔互相对对方笑了一个。
这个笑,这个搂抱,这个眼神……让煜火的心一点一点开始痛起来。但是她用,还没有让菀靖翔尝到痛苦的滋味为理由,安慰自己。
这个时候,宪哲拉起煜火的手,直直地走上了舞台。台下的人开始发生小小的骚动,靖翔和宁晨朝骚动的方向看去。
当看着那个男的拉着煜火的手的时候,靖翔的笑意顿时暗了下来。宁晨也觉得现在的气氛,极为低气压。
宪哲带着煜火走上了台,直接穿过靖翔和宁晨。宪哲坐在钢琴前,台下的骚动越来越乱,这是什么情况?靖翔和宁晨刚刚的双重奏不是压轴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晨拉着靖翔,让他先看情况再说,不要那么冲动,于是,宁晨和靖翔走下了台。台上只剩下煜火和宪哲。
煜火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宪哲要干什么。
这时候,宪哲的手放在了钢琴上,熟悉的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
这前奏……煜火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宪哲,宪哲对煜火笑了笑,煜火对宪哲肯定地眨眨眼。
最后几个音符轻轻落下,宪哲看着煜火的背影,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少了吉他的和音,这首曲子还是显得那么空虚,浩辰,没有了你,这首曲子怎么也失去了味道,没有了你,这首曲子听起来更悲伤了,是不是?
台下没有掌声,还呼吸声都安静得可以听不见,所有的人都为煜火的歌声和宪哲的琴声所感染,没想到一向像精灵一样可爱的煜火,会有这么灵动的歌声,还有这么重的悲伤,而且这首曲子谁也没听过,但却不知不觉地进去那个意境,忘记呼吸。
哥,还记得吗?这是我和你还有宪哲哥哥,一起做的曲子,歌词还是你自己为我写的,当时还想说,用这首曲子向贤表白,可是,还来不及演奏,你就离开了。你好坏,丢下自己的吉他,丢下我。
哥,以前你写过好多首曲子,要我唱,可是我偏不,可是现在,如果你拿着曲子站在我面前,说“小澈啊,亲爱的小澈,就唱一次,一次。”我一定点头答应,而且就算唱破嗓子,我也唱下去。
靖翔不可思议地看着煜火,他也震撼,现在的煜火,就像被活生生地拨开伪装,露出真正的自己,到底这首歌是唱给谁的,是爱明还是另外一个人,还是我可以自恋地认为歌词中的他是我自己,现在的我多想保护你,抱着你。源煜火,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吗?
“那个不是巴黎音乐学院的天才钢琴少年,李宪哲吗?”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一语道破宪哲的身份。
“对啊,是宪哲,我在报纸上见过他,天啊,你比报纸上帅多了,怎么办?我的心脏……”
“宪哲,我好爱好爱你啊……”
一下子花痴们都又开始发疯了,而宪哲当然没有理会她们,扶着煜火下了台。煜火还沉溺在悲伤里,看着煜火像个失去灵魂的瓷娃娃,宪哲的心不自觉地自责了起来,自己太过分了,又害澈伤心了,澈,对不起!
在音乐教室里,煜火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宪哲弹钢琴,想起了以前也是这样,听哥哥们的演奏,哥的吉他和哲哥哥的钢琴,弹奏出来的和音是煜火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音乐,也因为哥哥们的关系,自己喜欢上唱歌,唱哥哥们做的歌,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很快乐。
因为煜火的关系,宪哲转到了镜翔学院,不知不觉中,给就像学院带来了新的血液,但是也冒出了许多粉红,因为至从那次的联谊会之后,镜翔的蜜蜂们都把宪哲和煜火配成一对,煜火和宪哲这对“情侣”,再次成为了镜翔学子们,喝咖啡只后的话题。
“哲哥哥,明天有空吗?”
宪哲停住了音乐,不解地望了一眼煜火。
“明天是满五年的日子。”煜火淡淡地说着,斜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宪哲不能够从煜火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更不能从表情上看出什么。
想不到这么快就五年了,时间像走马灯一样,五年里一直在寻找澈,都没有好好去看过你,对不起,辰。我来晚了。
宪哲重新敲打着琴键,轻快的旋律流淌出来。一曲终后,宪哲开口。
“喜欢这首曲子吗?这是浩辰最喜欢的,也是最满意的一首曲子,他说是为你而写的。”煜火抬起双眸,对上了宪哲温柔的目光。
忍不住冲上去,双手环住宪哲的脖子,放声哭起来。
一看到宪哲的眼神,她就想起哥哥,宪哲和哥哥太像了,像到让自己窒息,那双眸永远像蔚蓝的大海一样,包容着自己的任性,包容着自己的调皮,不像贤的冷漠,也不像靖翔的炙热,永远都可以让自己沉迷。
宪哲没有动,他知道,澈好不容易才哭的,坚强如她,怎么这么容易地在别人面前流泪。小澈,放声的哭吧,知不知道你这么辛苦地忍着,我的心真的很痛,大声地放纵自己,我的肩膀永远会借给你的。
门口倚着一个纤长的身影,手里那可爱的便当盒,微微地抖动着。
靖翔见今天煜火不来拿便当,还以为她出事了,就上她的班上找她,没想到,她居然不在,好不容易知道她来音乐室了,却看见这幅场景。
靖翔第一次看见煜火哭得那么伤心,她的哭声,让自己的心跟着碎了,宁可用飚车来发泄自己的她,居然会这么伤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