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公子！公子？
此时小五与俊美公子才算正眼对上，“嘶！”羽小五深吸口气强自镇定，说来之前调笑众人时羽小五根本算不得看见俊美公子一眼，这时四目相对方觉对方那仙子般的绝美，妖狐般的柔媚尽集于一人之身。羽小五于这风月楼跑堂也有近五年时光，算得上见过场面之人，名满熙城的风月楼来往达官贵人实在不少，美艳动人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但何曾有一个女子及得上眼前这位‘公子’万一？怕是那秦家小妮与这俊美公子一比都还差上二分了，羽小五心里暗暗思付。
不过自幼经历巨变加上打小就精明十足的羽小五并非一般凡俗之人，只消片刻便已回复本色。只是俊美公子脸上表情在短短时间却变化了数次，由“惊讶”到“轻蔑”再到“好奇”不可谓不丰富多彩，其内心思绪便不得而知。
“你这臭小子休得胡言乱语，还不速速招待二位贵客？”却是胖掌柜开口呵斥羽小五。
“公子，这边尚有雅座，请移步随我来”羽小五也不来气面带嬉笑招呼主仆二人，心里却暗暗道“这小子要是变做女儿身不得迷倒芸芸众生，唉。可惜！可惜！嘿嘿！”。
俊俏公子倒握纸扇，两只玉手交叉叠放于背后，面带微笑迈开莲步随着羽小五而去，黑衣仆从自然紧跟其后，在经过胖掌柜身边时，唤作黑崖的仆从随手从袖笼里拿出两锭金元宝扔给了他，胖掌柜本还怯生生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谄笑，两只眼睛也放出了光彩，这下比见着亲爹还亲，嘱托小五一定要侍奉周到，临走不忘威胁一句“小心月钱！”。
羽小五引主仆二人来到一方桌凳坐下，正欲询问对方有何需求，俊俏公子却先开了口“敢问小二哥，这熙城第一楼你觉得此间可配得上？”。
羽小五微笑答道“配的配不得小人说了可不算，要我说这天下第一楼也必是我这风月楼呢。只是我说了可否作数？”
“呵！倒是个有趣之人”俊俏公子掩口一笑煞是勾魂，只是内心却觉得此人所言直属歪理胡扯，并未认真。
羽小五眸子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俊俏公子一双媚眼，观人读心却是极为老练这边已把俊俏公子内心所想猜个十之八九，随之嘿嘿一笑道：“小人自知方才一番妄言入不得公子法耳”。他取下肩头抹布一边擦拭桌子一边接着道：“只不过小人适才只是遵从内心所想，故而直言本心，若要附和趋炎他人想法，也不必让小人作答了”小五收起抹布又道“何况，公子并未完全见识这风月楼的好呢，嘿嘿！”
俊俏公子一时神色复杂，大概没有料到自己内心所想竟被眼前看似不谙世事的年轻小子读个通透，还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叫人难以反驳。但是眨眼间已变回原本微笑面孔柔声道：“小兄弟此番话却也说的不错，在下便等着小兄弟领我看个完整吧，咯咯。”这附之嫣然一笑又是看的羽小五一愣。
“说来有趣，自踏进这风月楼来，在下便觉着此间装扮青翠葱茸，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不知可有什么说法？”俊俏公子环顾四周道。
羽小五笑脸盈盈回道：“公子却是了得，一眼便看出重点所在。”小五给二人斟好茶水接着道：“我们这风月楼共有五层，前四层均以春夏秋冬为题，按着四季格律做了装扮，让来往客人随心所想遍赏各季风光。”
“呵！不错不错，那这一层正中的这盏大灯又有何巧妙之处？”俊俏公子莞尔一笑询问道。
羽小五心里狠狠甩了甩头“真是要命！”面上不动声色略略一顿道“公子不若先与我去观赏余下三层风光，至于这大灯只能等到夜色降临方可知其有趣之处。”
羽小五卖了个关子，俊俏公子也不恼微笑点头道：“如此也好。”
但见俊美公子迈着步子跟在羽小五身后，二人自一楼大厅来到二楼。奇哉！怪哉！这二楼与一楼截然不同，四周均是雕花镂空木窗，楼内光线耀眼，煞是明亮，让人为之精神一震，更为独特的是，这里找不到一张桌椅，只有一人抱粗的梧桐木墩散放四周，三五个木墩中间便有一个四五人合抱粗细的大的梧桐树根，正面打磨的平整想是当那桌子用的。
二楼东西方位窗口各自悬挂着几枚细竹削制稻草填塞的奇怪物品，只是一阵风来，这竹节般的物品便会发出类似蝉鸣的声响，很是奇特。南北方位各挂一幅画工精细的荷花美图，旁边各放置着一个红木烛台，烛台后面的铜镜十分清晰；二楼正中有一只花木雕琢的大鱼池。
俊俏公子细细查看后，面带欣喜不住点头“却是给人一种置身夏季的感觉，这梧桐桌椅还有这墙上的荷花，以及这最是奇特的竹节居然能发出蝉鸣之声，不错，确实不错，哈哈。”俊俏公子一边踱步观赏这二楼风光一边自言道。
“公子却还没见到真正有意思的地方呢！”羽小五微微一笑在旁应道。
“额？还有出奇之处？小兄与我快快道来”俊俏公子彻底来了兴致急切问道。
羽小五抱拳作揖道：“公子随我来”说完便朝着正中花木鱼池走去。
“雕花精美、造型独特，嗯~~莫非这鱼池也有新奇之处？”俊俏公子兴致勃勃追问道。
羽小五并未直接作答只是神秘一笑手指了指鱼池之中。俊俏公子笑中带惑，缓步走到鱼池旁边，探头一看，却是又惊又喜，池中，鱼儿嬉戏，活泼生动，而池内几处美轮美奂的荷花更是与之交相辉映，这鱼儿穿梭荷花之间毫无阻碍，而这荷花更是随着粼粼波光似动非动，美中带奇，可谓妙哉。
只是细看之下这荷花并非真正的荷花而正是墙上所绘的传神之作。俊美公子一双美目竟流露出少女般的清澈情怀直似带着些许疑惑和一丝渴求望向旁边的小二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嘿嘿！”羽小五在一旁随性吟了首乐府诗《江南》，一侧目，发现那俊俏公子竟然在盯着自己看。
羽小五被看的发毛，匆匆移开目光解释道：“咳！咳！。这蝉鸣，荷花只得盛夏时节才有，为使其四季常留我便想出此等法子让这风与竹笛奏出蝉鸣之声，用这阳光与铜镜将那传神荷花请入鱼池之中，法子虽是简单了些，却不负这夏之主题。”
说来简单，只是这竹管类似箫笛作用，要发出蝉鸣之声还得细细琢磨一番，同样这荷花图、铜镜烛台以及正中鱼池摆放位子也得恰到好处，方可使这美景在阳光或烛光的作用下神奇合一，当称得奇特巧妙。
俊俏公子听完心生佩服，加之这羽小五一首《江南》恰到好处，这熙城第一楼却是有点意思，不过那诗歌原意其实内含男女之情的表露，竟让俊俏公子双颊染上一丝霞光。羽小五自然不得而知，因为这诗歌男对女来念却是表达倾慕，但眼前是个公子哥，他自然只是出自以诗言景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