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想要伸回手,但那床头婴身子虽小,力气却很大,我这一下竟然没有挣脱。
我拿出一张符,朝它打去。这一下,它似乎非常顾忌,急忙放下我的手,向退倒退开去。
在树上,它的动作非常敏捷,上跳下窜,就像一只小猴子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将张芬放好,再向那床头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
那床头婴竟然变成了三只!
我吓了一大跳,抓住树枝,急忙拿出一枚铜钱。铜钱非常珍贵,我不愿意在符用尽前用它们,但是此刻,已经没办法了。
我用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三只床头婴,它们长得一模一样,穿着、表情、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就像一个人一样。
我怀疑我的眼睛看到了重影,但是旁边瑟瑟发抖的张芬正在朝我靠近。从她害怕的眼神中,我知道,那不是重影,而是三只一模一样的床头婴。
它们喵地叫了几声,就像婴儿的啼哭声,凄厉之极,在黑夜里听到非常可怕。
我迅速地将一枚铜钱射向它们,但是它们的动作非常敏捷,避开了那枚铜钱。
铜钱打在树身上,发出叮的一声,滚下树去。接着,树下便传来一声僵尸人的闷哼声,显然有人被打中了。
我和张芬急忙爬开,可是爬不了几步,就被那三只床头婴抓住了。
这时,回想刚才,我终于知道那控尸人为什么笑了,原来这三只床头婴是他的秘密武器。怪不得,纸人张不敢轻举枉动了。
我不知道我来时藏着那里,遇到床头婴,为什么它不向控尸人报告呢?难道那时候,控尸人已经知道了我在附近?
我和张芬被抓了下来,三只床头婴将我们带到控尸人的前面。
控尸人拿出几个装有精血的管子,扔给了那三只床头婴。
床头婴非常兴奋,叫了几声,伸出长长的舌头,分别卷住了那几个管子,将里面的血倒在了嘴巴里!
我看得一阵心惊,这控尸人原来用精血来喂养三只床头婴!
控尸人发出一阵怪笑,拿出那支小刀子,朝我描了描。
这一次,那刀子不是对着我的眉心,而是对着我的脖子!
难道他要杀了我?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
他是要割断戴在我脖子上的那块玉。
他举起了刀。
突然,一个影子闪过,将控尸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定晴一看,原来是纸人张。
他终于出手了!
这时,我的眼睛一花,又看到几个影子在我眼前晃动。
那竟然是三个纸人!三个纸人,就紧紧地抱住了三只床头婴,和它们打在了一起。
我本来是被床头婴抱住的,此刻,它们去对付纸人了,又没有接受到控尸人的指令,顷刻间不知所措,将我和张芬松开了。
难道,纸人张就是要等待床头婴出现才动手?
“还不快来帮忙!”纸人张朝我大声叫道。
我看了看他,只见他和那个控尸人打在一起,但是显然,他落在了下风。
旁边,还有几个从大树那边赶过来的僵尸人,正在朝他逼近。
我看了看地上,看到那控尸人的铃铛正掉在前面,急忙跑过去,拿了起来,就是一阵摇晃。
叮叮叮……那帮僵尸人听到这些声音,眼里现出了迷茫的神色。显然,我的摇晃令得他们不知所措。
纸人张被控尸人重重地踢了一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又从身上掏出一个铃铛,又摇了起来。
那些僵尸人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听到声音,又迅速地朝那三个纸人走去。
我一看,也急地摇起了手上铃铛。
我不知道如何用这个铃铛,就一阵乱摇。
那些僵尸人停下了脚步,又往外走。
那个控尸人气得一阵怪叫,又摇起了铃铛。
在这时,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个控尸人不会说话?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他说过话。
我听到铃声,也急忙摇了起来。
那些僵尸人受到两种指令,不知道要听谁的,有的乱跳乱舞,有的直冲直撞,更有的已经倒在地上吐着白沫!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铃铛对那些僵尸人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肯定会出问题。因为有两、三个僵尸人已经倒在地上不断地吐着白沫抽搐!
我将铛收在身上,拿出一枚铜钱,朝那控尸人瞄准了射过去。
那个僵尸人正在看着我,他拿着铃铛,正要摇动,看到我手一扬,他知道我手上有东西,反应很快,向旁一闪,就躲过了我那枚铜钱。
我又朝他扔了一次,还是没有打中他。
我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手上的七个铜钱已经去了三枚,都没有伤到他。
这铜钱非常珍贵,爷爷留下来的也不多,剩下的这四枚,我还要留着用。
这几下没有打中他,眼看他又要摇动铃铛了,我的心有些乱,怎么办?
看了看四周,急忙从草丛里扒出一块小石头来。
拿着它又对准了那个控尸人扔了过去。
控尸人又避过了。
我一看,这法子挺好。这位控尸人道行高,但他终究是人,要是给我小石子打中了,非得出血不可。
我急忙又将地上的几个石头拿了起来,朝着他的头上磕。
控尸人被我这无赖的打法气得吡目咧嘴,但他一时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应对。
我对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手法非常得意,一时间,石头纷纷如弹雨一样朝他招呼。
要说准头,我从小可是扔石子扔惯了的,有时候我们村里的孩子和外村的打架,有好几次,我们人少,我们就边跑边用石子扔,把那些外村的人头上都磕流血了。
这时候,控尸人被我逼得无法,往旁边一滚,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我的石头没有了目标,派不上了用场。
这时候,一阵铃铛声音响起,有好几个僵尸人朝我这边奔来,而另外的就去找张芬与纸人张。
而另一边,三个纸人紧紧地抱住了那三只床头婴。它们旗鼓相当,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