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挽着新郎的手,走过漫长的红地毯,走到台上,两人并肩而立,神父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神色虔诚,声音慈祥和蔼的开始颂读宣誓词:“新娘芳竹蓉女士,你愿意站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从今天开始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与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你愿意吗?”
透过一层轻柔地白纱,可以感觉的到她的目光放在左泽明的脸上。虽然是二婚,却还是让她感觉犹如第一次时的那种紧张、砰然心跳的感觉。
“我愿意。”
过来今天,她和宛君就会有个稳定的归宿,也多了个人为她分担身上的包袱,她觉得她还是幸运的。
神父又面向新郎:“新郎左泽明先生,你愿意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从今天开始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与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你愿意吗?”
宾客座位上舒煜尘、任卓凡还有角落里的宛君,,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心情是怎样的,与其他人只是参加了一场婚礼,与他们却是某个人的命运。
左凌,你真的放的下吗?
以后妈妈就不用一个人辛苦了,她希望妈妈过得幸福。
三个人注视着场上的左泽明,只要他一句话,截然不同的命运就会发生在两个人身上。
左泽明注视着对面的芳竹蓉,可以感觉的到她的期待、渴望的视线。
“我……”
“隐隐坠下季节的落叶
阵阵秋风吹得好凄凉
我的忧伤飘散在远方
没有你我感觉好孤单
思念已经化成了眼泪
一滴一滴刺痛我的心
梦的翅膀已经受了伤
我飞不到有你的地方……”
这是一首轻柔的女生清唱,随着清唱,神父后面的屏幕上开始亮起,然后从中间出现一张照片,接着又是一张,不断有照片出现,却只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突然出现的清唱和屏幕上的照片,使宾客们不解,却静的没有人出声询问,听着清唱,看着屏幕中一张一张照片。
左泽明在听到那轻柔地清唱时,全身已是僵硬,这是当年他在国外出差她录给他的。屏幕中照片上的人让他移不开视线。每一张都是他熟悉的脸,全是笑容,他知道她最喜欢笑……
他很想她……
芳竹蓉看着突然出现的照片和左泽明的神情,她心里慌了,她一直都知道左泽明没有忘掉他的妻子钟语希,她只是觉得是时间的问题,只要给他多一点时间,他会忘了的,可是现在……她真得开始慌了,伸手去拉了他的手。
左泽明被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回了神,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收回了视线。环视满场宾客,却不见要找的人。
清唱还在循环播放,没有要停的意思。
宛君听到清唱时,愣住了,想到了什么,看着满场,一个一个扫视而过。
舒煜尘和任卓凡相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眼睛却在环视全场。
“你们满意了?”任泉望着他们,无奈的笑道。
“出来!”左泽明面无表情望着一处,声音虽然低沉却也够显出他此刻的心情。
“哗——”
他的声音刚落,落地窗前的帘子猛然打开,一个人影站在落地窗前。鸭舌帽下盖着的是张狂的酒红色头发,左耳两颗幽蓝色耳钉闪了闪,脚边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上面放映的正是左泽明身后大屏幕上的照片。
“你闹够了吗?”压抑着怒气,平静的对着她说。
左凌一步一步走向他,脸上的表情淡淡,澄澈的眼睛里却透着淡淡地悲伤。她说:“左泽明,我梦到女人了……”
左泽明心里一动,看着她慢慢走向自己,他知道她这两年胡闹惯了,但不管怎么胡闹却从不拿钟语希胡闹。
“她哭了……”
他猛然看着她,在他记忆里,她从没有掉过眼泪,就算很难过也是不说话。可现在却听小凌说……语希她哭了……
“女人哭了我很难受……”她徒然停下脚步,望着他“我不能让女人难过,她一直都该笑着。”
“小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是我和你竹蓉阿姨的婚礼,你别闹了。”左泽明眼里划过一丝痛苦,有着微微地暗哑望着她轻声说道。
芳竹蓉挽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没有移开视线。白纱下的目光是闪着复杂的情感。
“我做不到。”声音突然变的冷硬。
“左凌,我警告你,今天是我妈妈的婚礼,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宛君走了过来,怒视着她。
左凌根本不看她,面无表情越过她走向台上。
“你要做什么?”宛君看着她,突然脸色大变向着左凌冲过去。
“住手!那是我妈妈的婚戒!”伸手去抢左凌拿在手上的一枚女士婚戒。
结婚没有婚戒怎么行?
对她的行为感到讽刺,偏身躲过她,做了几个连贯后空翻离开台子有一些距离后,扫了眼左泽明。
“我不保证她下次扑过来还能完好的回去。”
左泽明瞳孔一紧,伸手拽住欲要去抢婚戒的宛君,芳竹蓉也意识到什么,拦住自己的女儿。
“你把我妈妈的婚戒还给我!”宛君挣扎着。那是她妈妈下半辈子的幸福啊,怎么可以被她拿走。
“宛君,你真天真!”扬起嘴角,嘲讽的望了她一眼,将手上的婚戒朝她扬了扬后装进兜里,摘下鸭舌帽瞄准目标后飞了出去。
“砰——”
“啊——”
芳竹蓉惊叫,头上的皇冠掉到地上。
“啧啧,你和女人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嘲讽的一笑,又认真望向左泽明:“左泽明,你记住,当年我只有十六岁,只有十六岁!”最后几乎吼出来,转身,带着浑身散发出来的悲伤、落寞,没有任何顾虑的离开。
十六岁,本该是花样年华的年龄,好好的在享受青春的年龄,好好挥霍自由的年龄,却让她背负了那么多。母亲去世的那年,她最好的朋友也离开了,她受了双重打击,她想找个地方独自接受所有,可是她不能,她还要给女人陪女人走完最后一次。那时候的左泽明,你在哪?
那时候,她相信一个人也可以背负起所有,可是左泽明,当年她只有十六岁,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的状态下安葬的女人,怎么选的墓地……她恨他,恨了两年,她不能原谅女人病倒时而他却不在身边。
如今,她累了……
这是她为女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婚礼还是没能继续进行下去,左泽明向宾客致歉,送走了所有宾客后,安慰了芳竹蓉,好在她理解,没有多做解释,带着她们母女回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