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爷,您方回来,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为何事走的那么匆忙?”说着起身走了出去,攀附在陵少辰的身上,手还在不自觉的摸着他敏感的地方。
“暮夏,你真是个妖精,我去看看宋婼言那贱人,一会儿便上你这儿来歇息。”陵少辰放开云暮夏,去了雨燕阁。
云暮夏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宋婼言?贱人!只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敢怀上爷的子嗣,我云暮夏决不允许!”浓密的睫毛微微合起,一甩红色衣衫,回到了房间沐浴更衣,准备侍候陵少辰。
素净的屋子里面,熏炉里面,袅袅青烟升起,素净的屋子里面,带着一丝冰冷的凉意,这本是寒九腊月天,本就刺骨的冰冷,虽说木质的屋子里面有保暖的功效,可这寒冷的天儿,再加上身子不好的人儿,怎么着也是不合理的。丝云端着热腾腾的白粥,边走边吹着热气走了过来。
“小姐,您吃点儿吧,这是新熬得粥,您多少得吃一点儿啊,身子那么弱,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小姐,您为了孩子吃一点儿吧。”丝云劝着躺在床上虚弱的邺婼言,用她那热乎的手握着邺婼言那冰凉的手,想要给她温暖起来。
“丝云,我不想吃,再帮我拿床棉被来吧。”火盆没有点燃,火炉也没让点燃,没了这两样取暖的东西,让这屋子里面更加的冷。
“小姐。”丝云急的皱起了眉头,眼看着手中的白粥又要凉了,可自家小姐就是不吃。那苍白的面庞,都可以和白纸相睥睨了,这身子本来就弱,万一再不吃东西,那不就真的垮了吗!
邺婼言往里挪了挪,闭着眼睛,刚经过九死一生,肚子的疼痛让她几近虚脱,现今,她实在是无力。
正在这时,陵少辰推门走了进来,丝云忙上前福身“王爷吉祥。”
“起来吧,你家小姐怎么样了。”陵少辰解下身上的斗篷给丝云,丝云接过去挂在衣架上。
“回王爷,小姐不吃也不喝,就这么躺在床上。”丝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哭腔,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她心疼自家小姐,亦是自家姐妹。
“去重新做一碗白粥,马上端过来。”陵少辰走到邺婼言的床边,吩咐着丝云。
“是,王爷。”丝云福身退出去,立马跑进厨房重新做白粥。
邺婼言似乎是听到了陵少辰的声音,睁开了无神的双眼,要下床给陵少辰请安。陵少辰见状立马制止了她的动作。
“免了,好好养身子。”陵少辰让她躺回去,他坐在她的床边。邺婼言勾起唇角自嘲的一笑,他的关心只不过是自己腹中的子嗣,他哪里关心过自己?真是可笑,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一枚可以没用了就丢掉的棋子,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不一会儿,丝云端着一碗重新做好的白粥跑了进来,“王爷,粥做好了。”丝云把白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陵少辰摆手示意让她下去。把邺婼言的身子抬起来,在后面给她垫好枕头,让她舒服的倚在上面。
“王爷,您这是?请您不要这样,妾身受不起。”邺婼言惊恐的跪在了床上,身子的不适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透明的一样,那么得飘渺不定。
“本王要你躺好吃东西,等孩子生下来了自然不会对你这样。”陵少辰强制让邺婼言躺好,舀着碗中的白粥,一口一口的喂着邺婼言。而邺婼言只是冷冷的看着陵少辰,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三年前救下她的陵少辰,那个善良的陵少辰,她不知道这三年之中在他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可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三年前救下她并且照顾她的陵少辰。
外面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白色的雪,像是白色的精灵落入大地妈妈的怀抱,陵少辰喂完邺婼言,让她躺下休息,丝云给他穿戴好就离开了雨燕阁,临走前,还吩咐丝云把屋子里面弄得暖和些,多开窗透气,这样对腹中的胎儿比较好。
说白了,他的好是因为邺婼言腹中的孩子,并不是邺婼言本人,他没有认出来她,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宋婼言,不是邺婼言,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却改变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邺婼言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屋外飘扬而下的大雪,手指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腹部,感受着自己腹中正在孕育着的生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可又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算了,听天由命吧。
邺婼言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边,云暮夏那里,她依旧是那种火红似骄阳的衣衫,一身的狐媚子气,柔中带着媚,让每个男人看了都欲罢不能。让厨房准备来了膳食,服侍着陵少辰,他刚进门,她便迎上去,将他身上飘满雪花的斗篷摘了下来。
“爷,妹妹那里没什么事吧。”呵,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表面上是在问有没有事,可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的吧,说不定,巴不得邺婼言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呢,更或者,是邺婼言本人死了。
“嗯,没什么事,这都快到正午了,吃点儿东西歇着去吧,我也累了。”陵少辰搓着冻的冰冷的手,走到饭桌前,拿起桌上的筷子夹着菜。云暮夏也往陵少辰的碗里夹着菜,“爷,多吃点儿,暮夏吩咐他们多做了点儿清淡的东西,这几日,看爷甚是劳累,多吃点儿清淡的东西,对身体比较好。”陵少辰早已饿坏了,吃完碗中的饭,不一会儿,云暮夏便拉着他去了她自己的寝室。
呵,真是急不可耐啊。
衣衫一件件的褪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曼妙的身姿呈现在陵少辰的面前,云暮夏将陵少辰拥到在床上,双手熟练的把陵少辰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扔在地上。这只不过是白天而已,还未到黑夜。
“怎么?现在就等不住了吗?”陵少辰笑着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云暮夏。
“是,爷,我想要,爷……”娇嗔的声音让每个男人听了都觉得发麻,云暮夏爬上床,逗弄着陵少辰下面,不一会儿,那里就已经挺了起来,陵少辰笑着翻身把云暮夏压在了身下。
“啊……爷,再快点,啊……”电流袭过云暮夏的全身,让她酥麻不已,让她的快感更加的强烈,双腿架在陵少辰的腰上,陵少辰往里一冲刺,让她惊叫出口,笑着还让陵少辰用力,呵,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纱帐慢慢的落了下来,里面的男女之事更加的火烈,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片片红晕,陵少辰也释放了往日来的疲惫,让他也兴奋不已。
大雪纷飞连续几日,早已把翊王府包围在白色的世界,下人们穿着厚重的棉衣,急匆匆的置办着府中的事物,这眼看就要大年了,整座皇城都处在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孩童们更是在街边沿街打起了雪仗,好不热闹。
这翊王府里面也一改往日的凝重气氛,挂上了大红灯笼,红衣女子云暮夏也准备着在年会之上的节目,唯有邺婼言的雨燕阁冷冷清清,偶尔陵少辰会前来探望一下,其余时间都是丝云在照顾着她,无趣了便抚抚琴吟唱一首,乏了便躺在火炉旁边的软榻之上轻轻抚摸着小腹,给腹中的胎儿说笑几句,满目之间尽是慈爱之色,原来,这就是所谓要做母亲的喜悦。
忽然婼言似是想起什么,唤来了丝云。
“我们有多久没有回去探望娘亲了?这久日未见,还怪想念的。”一直是那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像丢了魂儿一样,不吃不喝,满目空洞,没有一点儿神采,这可把丝云吓得够呛。
“自从小姐嫁了进来,王爷便没有让小姐回家探亲。”丝云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拿了过来,递给婼言,让她喝下。
“今日无事,不如我们今日回去探亲可好?”邺婼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几日未见,这小腹越见是变大,只可惜营养全都给了她肚腹之中的胎儿,这让母体瘦弱不堪。
“小姐,这大雪刚停,等道路好走些我们再回去也不迟啊。况且,您现在的身子有所不便,不可劳累奔波啊。”丝云把邺婼言按回软榻里面,给她盖好,以防冻着。
见丝云不让自己随意走动便也放下了心思,待这孩子出生,她可以见到娘亲了吧,更或者可以离开这座王府,与娘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干涉进来。慕大哥已经因自己而去,不能再牵累他人,希望这孩子出生之后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如若问起为什么没有娘亲,那只能告诉他,娘亲因难产而死。
见到这大雪纷飞的日子,不免想起以往与慕白衣在一起的时间,寒冷的冬天有他在给自己暖手,炎热的夏天,他总是会坐在栏杆旁吹着通体白玉的玉箫,一旁有筝声朗朗,这炎热也会散去许多,可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再也享受不到如此的欢愉,她后悔,后悔没有保护好他,保护好那个心爱的他。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眼角,落入发丝中消失不见,向上拉了拉被角,沉沉的睡了过去。
府外,喜庆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街上的孩童们换上新年的新衣服,手中拿着冰糖葫芦跟着大人们走街串巷的拜年贺喜,互相认识的孩童还在互相打闹,稚嫩的嬉笑声让人的心情大好。
当今圣上邀请朝中大臣王爷共度新年,邺婼言因身子不便没有出席这一次的宴会,等到散席之后,与翊王爷关系甚好的大臣们跟着陵少辰来到了翊王府,云暮夏早已换好了舞服,改变了以往的颜色,是一件水蓝色的霓裳羽衣,轻飘飘的,似是画中仙。
邺婼言挺着浑圆的肚子站在雨燕阁的走廊上,看着正厅里面热闹非凡的宴会,她这里始终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人想起,也没有人会记起,更或者,一直这样就好了,耳根反倒清净。
“不知道天上的他还好吗?”邺婼言凭栏遥望,喃喃自语着。丝云从屋内走了出来,拿着一件披风,披在邺婼言的身上,给她系好。
“小姐,天冷,这天儿都快黑了,进屋吧。”丝云催促着邺婼言,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容不得半点马虎。
邺婼言点了点头,随着丝云去了屋里,而陵少辰那边儿歌舞升平,文武百官在大殿里面享受着云暮夏的舞姿,各个称好。陵少辰以身子有所不适先行退了下来,让各大臣们吃好玩儿好,尽兴便是。说着他离开了大殿,云暮夏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有多想,继续着自己的舞蹈。
陵少辰刚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当下又下起了大雪,雪花纷飞,洋洋洒洒的从天空落下,没有穿披风,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快步走去了雨燕阁。
邺婼言刚坐在暖炉前面没一会儿,陵少辰敲响了房间的门,丝云应着跑去开门,邺婼言也起身上前应着。
两人见是王爷,立马福身道安“王爷吉祥。”
“起来吧。”陵少辰摆了摆手,让丝云站起来,他亲自扶起了邺婼言,“你身子有不便,以后不用行礼了。”
“是,王爷,妾身记住了。”邺婼言根本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自从他知道自己有孕之后,再加上上一次差点儿小产,自那之后便对她加倍的好,但她明白,这并不是他对自己好,而是对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好,这是他的子嗣,他当然要好好对待。
屋子里还算暖和,没有什么不当,陵少辰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雨燕阁,在那里,永远是那么的冷清,那么得安静,似乎她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不过,这样,也有利于安心养胎。
家丁们送走了文武百官,也都裹紧衣服,回屋睡觉去了,云暮夏披上披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跳了那么多支舞,也都乏了,陵少辰更是忙了那么长的时间,身心俱备,也早早的回房休息了,王府里面静悄悄的,唯有还在亮着的烛火在摇摇摆摆。
春节过后,街道上设摊贩卖物品的人们似乎又多了些,就连孩子们也都打闹着背着书包去学堂上课学习,当然,翊王府里面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大红灯笼也被撤了下来,邺婼言悠闲的呆在自己的雨燕阁,而红衣女子云暮夏也呆在自己的练习舞厅练习着新的舞蹈,不过近日,似乎是因为越来越接近临产期,邺婼言越发的不愿意动弹自己的身子,整日昏昏欲睡,正巧碰上今日天气晴朗,也有渐渐转春的架势,寒冬之后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啊,正好,孩子也出生在那个季节呢。
“丝云,扶我出去转转吧,这雪停了有几日了,也该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了,这都快发霉了。”邺婼言挺着大肚子站在古筝的面前,看着外屋忙碌的身影,邺婼言的脸上展露出明朗的笑容,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久没有笑过了,至少,来到这里之后很少笑过,甚至说,她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展露过笑颜。
“小姐,小姐你笑了哎,丝云多久没有见到小姐你笑了。”丝云吃惊的跑了过来,注视着邺婼言脸上的笑容“好啊,小姐的身子有些不便,我们去后面的园子看看好了,现在王爷不会介意小姐你出去的。”丝云握住邺婼言那冰凉的手,从衣架上拿下披风披在邺婼言的身上,扶着她出了雨燕阁。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可在这外面,我总想起慕大哥,以前总会在想起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可现在,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他了。”邺婼言望着天边的白云,那洁白的颜色就像是慕白衣衣服的颜色,那样的洁白那样的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