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Joy的福,钟小念终于有了五年来第一个双休日。
懒懒地睡了一个长觉,被窗外嘈杂声响吵醒的时候她都还舍不得睁开眼。从枕头边抓来了手机,一看时间她三魂少了两魂半,一身冷汗腾地坐了起来。
揉揉眼,确认没看错,已经下午13点过了。
软软一声叹息,她打着呵欠直挺挺又倒了下去。楼下时常有摩托车开过,喇叭会恶作剧地以刺破耳膜的噪音响起,时不时还有做大排档生意的扯着嗓子聊天。睡是固然睡不着了,可也懒得起,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总想格外珍惜一番。
望着天花板,回想这一周多上班的经历,迷迷糊糊又挺尸了好一阵。终于起了床,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泡了碗方便面当做午餐囫囵下肚,她打开那台小电视把声音调到很大,开始收拾起屋子。虽然这一室一厅的单人房只有巴掌大小,但却总是安静得令人心悸。
房间里东西大多是租时房东留下的,并不多。平时虽然她很忙但都有打扫,收拾起来其实蛮轻松。不过一个钟头她就拖好了地,擦干净了柜门,给窗台上的吊兰浇好了水,甚至把前天换下的衣服洗完了。
于是又留下了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
医院那里林翠雯到现在还没给她电话,应该是还不知道昨天相亲的详情,她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发了一下午的呆,晚餐就着之前的剩菜下了碗面条吃过。一周五天下班回家都是看书消磨时间,难得有了空闲,草草翻了几页未看完的书却心思全无。最好只好抱着抱枕盘腿缩在沙发里,遥控器拿手上,漫无目的调着电视频道。
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钟小念手忙脚乱找出手机,包里的小物什掉了一沙发。暗骂了一声打电话的人,她右手接通电话,左手笨拙地收拾那一沙发的残迹。
“亲爱的,这一周工作感想如何?还顺利吧?”
这溺得人起鸡皮疙瘩贱兮兮的声音除了Joy,还能是谁?
“嗯,还不错。”她拾起化妆包,注意力突地被包里一张薄薄的卡片吸引住了。
慢慢取了出来,是张公司人事部的名片,公司名一栏清晰写着风行投行。这……似乎是离开超市时老板塞给她说这公司在招聘,介绍她去来着。她只当老板是说笑,把名片随意塞包里了。现在再看到这张卡片,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奇怪感觉。
不及她细想,那头Joy又叫开了。
“就这样?!”他失望地追问,“就没有发生什么好玩刺激的事情?”
“没——”钟小念停住手上动作,警觉地集中了注意力,“你想说什么?”
Joy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听不清在鼓捣什么。
“你在干嘛?”他问。
“看电视。”钟小念习惯地往手机上一瞟,不知不觉就九点半了,“等等就睡觉。”
“看电视,睡觉?!钟小念你才多少岁就成老头子了?!”Joy埋汰地嘿嘿连声低笑。
钟小念听到那头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在窃窃说着什么,Joy连连应了两声,急声叫道,“亲爱的,快看本市第三频道,快,给你看看我男人——嗷。”
伴随着Joy的惨叫,电话挂断了。
钟小念猜想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男人吧。着实有些好奇,就依着Joy的话把频道调到了第三经济频道。频道上一条专题新闻快播完,没头没脑,只看到长长的会议桌上方一个男人正在签名。
镜头拉近,文件上“靳慕白”凌厉三个字龙飞凤舞。
在她呆滞的两三秒,画面一转,跳出下一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