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很优秀。”
钟小念推开咖啡杯,款款起身,礼貌地告辞,“林奕扬,今天谢谢你帮忙。我等下还有工作,要叙旧改天吧。”
她很不开心,即使知道林奕扬是好意。他不知道她已经见过靳慕白,他只是好心地告诉她,在那些她一无所知的时光里靳慕白的状况。
原来她的仓促离开,于靳慕白而言,连无关痛痒都算不上。
他有他的目标和理想,于是他甚至连停下来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难过一秒钟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知道得越多,她就越替自己的愚蠢悲哀。所以,她不想再听下去。已经是不相干的人,她才丢了工作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又何解去关心他过着怎样的人生。
“Waiter,结账。”林奕扬站起身拉住她,眸光沉沉,似是已猜透她的心思,却体贴地没有点破。
“一共一百二十块。”
虽然知道私立医院旁边地价不菲,这装潢小资的咖啡厅里价格自然也会很小资。但单单两杯咖啡就要一百二十块,钟小念轻抽了口气,忍着肉痛从钱包里抽了六张十块出来。
手才伸出去到一半,被林奕扬轻推了回去。
钟小念脸色登时便不太好看,她固执地把钱又递了过去。
“是我请你陪我来喝咖啡,按理该我付账才对。”林奕扬好脾气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时不太方便直接就把钱包递给waiter让他自己拿,他又接着解释,“听医院护士说你过得很辛苦,你认为我能让你拿钱吗?”
看着waiter找了钱,恭敬地递回钱包。钟小念使力甩开他的手,咬着牙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林奕扬神色如常,仿佛没听见她语气里的不悦,跟着她往外走,“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钟小念忽的站住,没好气地从零钱包里倒出两枚一块的硬币出来,“坐公交的钱我还拿得出,就不劳你费心了。”
林奕扬愕然,她推开门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一路上钟小念始终憋着口气,脸上火辣辣地烧得厉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曾经拒绝过的人那般同情又怜悯地对待,这比任何侮辱都更让她难受。
林奕扬那些同情,那些温柔,那些体贴,莫不像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在公交车上她几度想哭,不过很快就被挤得连哭的精力都没有。
到了“人间”时,她整个人几乎就快要虚脱。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还没到下午五点,大厅里几乎没客人,一排售酒小姐围坐在吧台边闲聊。王玫瑰风情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她进去,笑得很诡异。
花丛中唯一一片绿叶—Joy殷勤地把钟小念拉到身边坐去,“小念,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无聊就提前来了呗,再晚一点那公交都能把人挤没气了。让我尝尝你这高档香烟什么味道。”
钟小念一把夺过Joy手中刚点燃的烟,狠狠抽了口,舒服地眯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