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宁可死……宁可死了……”
“风晏阎……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好……恨……”
昏迷之中的红衣,不断的喃喃自语。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时而咒怨,仿佛是一个恶魇,来回不停得做着同一个梦。
月娘将染血的纱布拆开,好不容易结珈的伤口再一次的裂开。鲜红的血液孜孜不断得渗出,将白净的被褥也晕染成红色一片。
轩窗旁,顷长的身影落寞地伫立。一头长长的青丝垂落,将他俊逸的脸膀遮掩。深邃的眸子泛着丝丝涟漪,有着无比的惆怅。
珏莲子栖近他身边,“爷,已无大碍。不过,再也不可过于激她。”这两个人,为什么总是如此反复地折磨对方!
风晏阎缓缓地扭过头,视线直直地探向床塌,落在她身上。眸中如夜般深沉,一瞬间闪过无数纠结。突得将视线别向他处,幽幽说道,“你们好好照顾她吧。”
余光瞟过面色苍白如纸的她,心中念头一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如果从此不见面,她就会好好活下去,那么他宁可永远不相见。
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哪怕即使她恨他,都无所谓了!
珏莲子听见他沉重的脚步声,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是无言可语。好半晌才叹了长长一口气,喃喃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嗖得转头望向床塌之中的女子,他们是如此相象的两个人。真是情痴赫!都是傻子!
月娘拿起湿润的巾帕,轻轻地擦拭她的额头。低头瞧见她眼睑微动,欣喜万分地说道,“红衣,你终于醒了!可别再昏厥了!”
闷哼了一声,这才半睁开眼。瞧见月娘柔亮的容颜,听见她殷切地呼唤,心中顿时流过一股暖意。眼角一阵湿润,眼泪顺着眼眶流淌而下。
“红衣!”月娘急急地呼喊,语气里难掩酸涩。拿起巾帕将她的泪擦干,心中更是难过。这两个人,真是何苦这样为难对方!
红衣无力得扬起唇角,安慰道,“月娘……你放心……我会乖乖服药的。”话说完,又是流下一串眼泪。这些泪不仅滑落脸旁,更是滑落至她心底。
月娘欣慰地点头,连连地“哎”了数声。看见红衣脸上如花般的笑容,这才惊觉自己已有好久不曾见到她的笑颜了。
“你这样,月娘就放心了。现在养好身子才是大事!”温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撩拨开,心中宽慰地说道。
红衣闭上眼,微微额首。她还能怎么样呢?他要她生,她就生。可是从此,他所得到的红衣,只是一尊听话的娃娃。他们之间,连说话都不需要了!